第225章她,我的
戰廷深脫衣的動作一頓,深邃的黑眸輕閃過一道清光,兩步上前,將手機從床頭桌上拿了起來,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便將手機放到耳邊,接聽。
戰廷深沒出聲,那端也沒有聲音傳來。
隔了好幾秒,一道匪氣中帶了絲訝異的男聲傳來,「真是讓人受寵若驚,這大約是咱們認識以來,你第一次接我電話接得這麼迅速。」
是楚郁。
戰廷深閃動著柔光的黑眸,登時幽暗了下來,沉聲道,「查到了?」
「查到了。否則我也不敢打這通電話。」楚郁痞痞說。
戰廷深皺眉,「說吧。」
楚郁那端沉吸了口氣,開口的嗓音多了絲嚴肅,「如果我說,除了聶禾歡這個人是真的存在以外,其餘什麼都東西都查不出來,你信麼?」
什麼都查不出來?
戰廷深眸光微陷,聲音冷了冷,「那就是什麼也沒查到?」
「嘖。瞧你這急躁得。雖然沒從聶禾歡身上查到什麼,不過你讓我查聶家,我倒是查到了不少有趣的故事。」楚郁優哉游哉說。
「說。」戰廷深道。
「呵,就喜歡你這霸道總裁的范兒。」楚郁陰笑了聲,旋即言歸正傳,聲線肅然道,「聽說過榕城的扛把子臧天霸麼?」
戰廷深目光閃了下,「恩。」
臧天霸是榕城一帶黑勢力的頭頭,為人極為陰險狡猾,且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人稱鬣狗。
為什麼稱其為鬣狗,因為就連雄獅虎豹都怕鬣狗!
臧天霸本名據說並非叫這個,臧天霸只是他的名頭,至於他本名叫什麼,基本沒人記得。
「現在聶氏集團的總裁聶臣燚之父聶嶸崢就是被臧天霸弄死的,你肯定不知道。」楚郁幽哼說。
他不關注這些,自然不知道。
這有什麼好嘚瑟的?!
戰廷深眯眼,「繼續往下說。」
「聶嶸崢被臧天霸弄死後,其妻跟著殉情死了。聶嶸崢有一個兄弟,叫聶韓煜。這個聶韓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相思的生父。」楚郁說。
「繼續。」戰廷深瞳眸爬上冷芒。
「之前的淵源還沒有深查,畢竟你只給我兩天的時間。」
楚郁停頓了下,繼續道,「據說臧天霸喜歡聶嶸崢的老婆,所以一直針對聶家。當時聶嶸崢的父親還在世,臧天霸還沒有如今的地位,為了討聶嶸崢老婆的歡心,逼走了聶韓煜。聶韓煜的父母為了保全兒子,只好讓聶韓煜遠走他鄉。恐怕也是抱著擺平臧天霸的打算,等臧天霸失勢了再接他回來。可惜天不遂人願,臧天霸一路跟打雞血似的,坐上了榕城黑勢力一把手的位置。不僅逼死了聶嶸崢,也因此害得他心愛的女人為聶嶸崢殉情而死。據說聶嶸崢的老婆死後,聶嶸崢大怒,差點就把聶家給一鍋端了。不過後來沒動聶家,貌似跟聶嶸崢的女兒聶怫然有關。「
楚郁說完,許久都沒聽到戰廷深出聲,低哼了聲,道,「目前我查到的就這麼多。不過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來聶家的故事這麼精彩。」
戰廷深的眼眸卻在這時深黑不見底,半響,他無溫的聲音才從他唇間溢出,「我知道了。」
說完,戰廷深便要掛斷電話。
「聶禾歡就是相思,對嗎?」
楚郁嚴謹的聲音在這時傳來。
戰廷深停了兩秒,說,「嗯。」
「真的是?」一向最沉得住氣的楚郁也難掩驚異道。
戰廷深垂了下眼,「掛了。」
而後,不等楚郁再開口,他便將通話掛斷了。
果斷電話後,戰廷深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兩秒,隨即抄過衣帶松垮繫上,闊步朝臥室外走。
戰廷深走出臥房,本打算去翟司默的房間,不想一眼便瞧見沙發和茶几之間地毯上,鼾聲連天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翟司默。
額前滑出幾根黑線,戰廷深沉斂眸,上前,盯著翟司默看了會兒,抬起一條長腿踢了他一腳,「起來。」
翟司默沒反應。
戰廷深加重了力道又踢了一腳,「起來!」
「唔別鬧,吵著小爺睡覺,小爺饒不了你!」翟司默皺著一張俊臉,哼道。
戰廷深忍耐的閉了閉眼,驀地彎身,揪住翟司默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毯上拽了出去,扔到了沙發里。
翟司默人高馬大的,摔到沙發上,登時彈了兩下。
被這樣一番毫不溫柔的折騰,翟司默不想清醒也清醒了,瞪大一雙眼睛,愣頭青似的盯著戰廷深。
戰廷深抽了抽嘴角,說,「打電話。」
「打什麼電話?」翟司默懵。
「思思。」戰廷深說這兩個字時,舌尖仿佛都帶了絲繾綣,一下輕柔了不少。
翟司默翻白眼,伸手毛躁的薅了薅短髮,蹙著一雙英眉道,「這幾點啊?」
戰廷深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七點半。
但他就是不開個金口告訴翟司默。
翟司默一張英氣的臉龐隱忍的抽動,撇頭自己去看。
一看到時間,翟司默快瘋了!
這才七點半啊喂!他平時都要睡到至少十點的!小爺我這起床氣真的是受不了!
翟司默一面抓狂一面到處找手機。
沒辦法啊,戰大爺吩咐了,得打電話,不聽能怎麼辦呢?又不能絕交!
「別找了,用我的打!「
戰廷深本來就沒打算讓翟司默用他的手機打,否則不就穿幫了嘛。
翟司默一頓,盯著他的手機,「你手機有小相思的號碼?」
「嗯。」戰廷深生硬的回。
「你什麼時候從我手機里偷看存下的?」翟司默嘀咕著從他手機接過手機,瞥他。
戰廷深不吭聲。
垂眸冷冷盯著他在他通訊簿里各種翻找半響後,平淡說,「第一個。」
第一個?
翟司默翻回去。
當看到第一個的備註時,翟司默瞬間覺得自己遭到了暴擊。
「我的」是幾個意思?
存心在他這隻單身狗面前撒狗糧麼?
翟司默酸溜溜的盯了眼戰廷深,暗戳戳的想,果然表面各種禁慾的男人,骨子裡才是最悶騷的!
在戰廷深的「監視」下,翟司默撥出了「我的」號碼。
手機從她襯衣口袋裡震動起來時,聶相思剛準備好早餐,正要去樓上叫醒時勤和時聿。
聶相思朝二樓看了眼,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視線掃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時,聶相思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忙穩住心神,聶相思捏緊手機,臉蹭蹭的燙了起來,盯著手機的雙眸驚慌得像是盯著一隻燙手山芋。
他,怎麼打電話來了?
她接,還是不接?!
容甄嬿戴著老花眼鏡坐在沙發里看報紙,眼角掃見聶相思走到客廳忽然就不動了,微愣的從報紙移開視線,看向聶相思,疑惑,「歡歡,沒事吧?「
聶相思聽到容甄嬿的聲音,輕吸了口氣,抬頭去看容甄嬿的小臉,紅得都快燒起來了。
容甄嬿一嚇,「你這臉怎麼回事?歡歡,你該不會是又發燒了吧?」
容甄嬿說著,放下報紙就要起身去看聶相思。
聶相思忙道,「沒,我沒事奶奶。我接個電話。」
聶相思說完,拿起電話快步朝樓上走。
容甄嬿怔然的看著聶相思匆忙往樓上去的背影,眉頭狐疑的皺了皺。
回到房間,聶相思沒再猶豫,接聽了電話,像是生怕對方等不及接聽忽然掛斷般。
電話接通的一瞬,聶相思呼吸也屏住了,「餵。」
這聲音一出,聶相思自己都能感覺到喉管的顫動,臉便更熱了,熱到她眼角都有些灼燒。
「小相思,是我,你翟五哥。」
手機里傳來的卻是翟司默的聲音。
聶相思眼闊輕縮,屏住的呼吸也鬆開了,乾乾的抿了口下唇,心下分不清是失望還是鬆懈,深呼吸了口,說,「五哥」
「乖妹妹。」
聶相思,「」
「咳咳那個,小相思,你這會兒該不會還在睡覺吧?」翟司默再次傳來的聲音微悻。
聶相思睫毛眨動了下,走到臥室床邊坐下,低下頭看著腳尖,「早起了。怎麼了?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事?」
「有事啊,肯定有事。」翟司默清清喉嚨,突然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咱們就把採訪做了吧。」
「今天?」聶相思吃驚。
「今天不能做?」翟司默道。
「不是,」聶相思抿唇想了想,說,「那就今天吧。上午還是下午,在什麼地方做?」
「上午。你到酒店來。」
酒店?
聶相思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小相思,酒店不是安靜麼?沒人打擾,適合做採訪,你是對不對?」翟司默笑著說。
「那行。我吃完早餐過去找你。」聶相思道。
「那我們等你。」
翟司默說完,爽快就把電話掛斷了。
聶相思臉上剛散去的溫度又冒了出來,什麼,什麼叫「我們」等你?!
聶相思閉眼,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根,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兩圈,感覺臉沒那麼熱了,才離開臥室去兒童房叫兩個小傢伙起床。
陪聶時勤和聶時聿吃完早餐,聶相思上樓換了身衣服,便挎著包,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坐上車,聶相思低頭系安全帶時,無意間掃到了隱蔽站在別墅拐角一身黑色皮衣皮褲的幾個男人,睫毛微微掩下,啟動車子,駛出了清水灣別墅。
八點四十,聶相思的車子抵達君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