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成並不準備放過李士群,問道:「李主任,不知道羅楚業在執行什麼樣的秘密任務,能透露一下嗎?」
李士群斜了一眼劉達成,並不準備答應他,而是直接上他的防彈彈車,帶著一眾人揚長而去。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達成也算是把李士群氣得夠戧。這就是不信任我劉達成的下場!
李士群在劉達成這裡連續受挫,心裡很是不爽。不知道他下一步又會使出什麼陰招,劉達成有讀心術,又有多田駿和川島秀子在後面撐腰,不是李士群想動就能動的人。原本李士群是想找到人證物證,誰知他一出手,就被劉達成給連根拔起,沒有絲毫情面可說。
一個小小的羅楚業,死不足惜。劉達成的張狂,令李士群想吐血。在大上海,如今的李士群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中統特工,而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只要他跺一下腳,上海灘這塊地是要顫抖的。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劉達成他都對付不了,他還怎麼向影佐真照顯擺?以後還如何管理一個龐大的機構?
這天夜晚。李士群簡單地在飯堂用了晚餐,然後一個人關在辦公室。這是他鬱悶之極的一天。劉達成就像幽靈似的,出現在主任辦公室門口。
主任室何秘書見劉達成手裡還提著兩條進口香菸,便趕緊走進主任室匯報。李士群聽說劉達成帶著禮物求見,甚是驚訝。這個劉達成,葫蘆里賣什麼藥?原本生氣到極點的李士群突然對劉達成感興趣了。
「讓他進來!」
秘書領命出來,讓劉達成進去。劉達成走進主任室,看見李士群坐在雲山霧海之中。滿屋的煙味。
「李主任,這兩條煙是我托人從美國買來的,送給您吧。」
「你還知道我是主任?」
李士群怨氣值之高,讓劉達成感動!這個老特工,居然在自己的面前無法淡定,可見他受傷之嚴重。
「不知主任何故生氣,達成特來謝罪。」
「你明明知道羅楚業是在執行特殊任務,為何要殺了他?」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李士群終於還是肯放下面子了。劉達成暗喜,問道:「敢問羅楚業是在執行什麼樣的任務?」
李士群坦然道:「上次南京之行,有人看見你和一個小乞丐交流,然後小乞丐消失在豆芽巷,結果導致軍統特工逃之夭夭。這件事我向影佐將軍匯報過。他也同意把你列為嫌嫌疑對象重點調查。而你膽大包天,居然把我的調查人給殺了扔進長江口餵魚。你的膽子真不小啊。」
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料。李士群使陰招,還經過了影佐將軍同意。如果今晚不來說清楚,對於自己的將來會產生重大影響。影佐一旦動怒,自己這個小小的處長,至少也得動動位置,實在得不償失。
「主任,您所說的南京之事,實在是子虛烏有之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過什么小人,遭人暗算。也難怪主任會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懷疑。軍統的人幹掉了我的全家,我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有一點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我是不可能向軍統通風報信的。試問李主任,有什麼樣的仇恨,比滅門之仇大呢?」
劉達成拋出這個問題,立刻收到李士群內心一緊!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漏洞,居然讓自己給忽視了。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國際笑話?更加可笑的是,這麼明顯的事情,居然連影佐將軍也信了。這不是也在打他老人家的臉嗎?
李士群的內心仿佛有一堵不信任的牆,在慢慢地融化,倒塌,他的內心變化被劉達成了解得太清楚明白了。劉達成就像一個高明的手術醫生,操起手術刀在病人的體內遊刃有餘。這是完全不對等的心理戰,難怪李士群難以招架招架。
終於,李士群嘆了口氣,說道:「你所說的也不無道理。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也是如此,在你入特高課之前,你的家人就被軍統當作漢奸給幹掉了。這種事放在誰的心裡,都是一道過不去的坎。而我卻相信了那個混蛋的話。真是好笑。」
「李主任,您方便透露他的姓名嗎?」
劉達成問道。
「他死了。名字叫馬奔。」
「果真是他!我懷疑的也是他。他娘的,有一次他在街上欺負一個良家女,被我教訓了一頓,他果然對我懷恨在心,一有機會就來報復我。但也不能憑空捏造呀」
劉達成裝作很氣憤的樣子。這個馬奔已經當了替死鬼,還得繼續受埋怨。
沒辦法,他就是這樣的苦命!
解開李士群內心的糾結,劉達成發現他的心理變化很明顯。他在內心開始慢慢地原諒自己了,同時也在為自己的行為自責。
為了一個小小的馬奔,差點讓他得罪了多田駿將軍看好的人。這個仇結的不值得。
李士群扔過來一支香菸煙,微笑道:「劉處長,這次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我相信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誤會了。這個該死的馬奔,差點誤了我的大事。」
李士群內心的氣化解掉,對於劉達成以後開展工作是有利的。如果被他當作敵人來對待,一天到晚拿自己出氣,這也不是聰明人所要的效果。
「李主任,這件事也怪不得你。換了我也會生氣的。我們中國有句古話,鼓不打不響,話不說不明。既然心結解開,我想對我們以後相處也會是一件好事。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想今晚我必須來向您當面道歉歉。」
李士群一擺手,說道:「達成,是我有錯在先。我信任了小人,才造成今天這個惡果。我應該承擔主要責任。」
眼見李士群在內心已完全原諒了自己,劉達成也開口承認道:「李主任,我也做得不對。但有點我要說明白,羅楚業的死,完全是個意外。」
「哦?」
李士群吃驚地問道。
「因為我並不知道是他。他化了妝。哎,幹掉後才看清楚,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