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山重新活了過來,但他似乎忘了自己是誰,茫然的望著滿月。
這一刻,滿月腦海里浮現出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他似乎明白,被稱為類人王的自己,到底有什麼能力了。
「封山,起來!」
簡單的命令,勝過強力的號召。
封山不假思索站了起來,身軀里原本的血液已經流失大半,如今涌動在他血管里的,一半是血液,另外一半,是黏稠而沉重的液體金屬。
他能感覺自己身軀異常沉重,沉重到他抬不起頭,看一看旁邊那個忙碌的模糊身影。
那個女孩,是誰?
她看起來好眼熟!
封山沉重的轉過身,本能的向時差靠近。
但他的腳步突然停住,因為滿月發現了他的舉動。
「封山,不許再愛她!」
年輕的滿月,在試探自己能力的極限,另一方面,他著實不覺得時差是值得封山深愛的人。
封山半死不活,行屍走肉一般僵在原地,巨大的鬥爭在腦海開打。
身體的本能想要靠近時差,但意志已被號召,他無法做出思考,痛苦得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
他視線模糊,心已經死了,但似乎還在痛。
好像阻止這種感覺,他高舉右手,併攏五指,生生插入胸腔,緊緊攥住心臟,猛然一捏,鮮血四濺。
封山嘶吼著,從胸腔里掏出了熾熱的心臟,新鮮的血液劃出一條紅色的拋物線,紅色的愛意滴落,銀色的金屬在空中逐漸凝聚,跟隨封山的意志,最終匯聚成了通體銀色的三節棍。
三節棍,比雙節棍多一節,靈活性和攻擊範圍成倍增長。
封山封閉心中愛意,為腦海中莫名的指令,跳進了類人大軍中。
滿月緊隨其後,兩人在類人大軍中大肆殺戮。
只要再次發起挑戰,打敗類人首領,那這裡,將會成為自己的天下。
滿月興奮不已,張開翅膀,直衝類人首領而去。
封山則被他留在原地,保護其他人。
三節棍軌跡多變難以預測,但類人數量極多,綿綿不絕猶如蝗蟲過境。
一棍掃過,顱骨破裂腦漿齊飛,紛爭開始,殺戮不休,傷口不斷綻放在他的身軀,隨即高速自愈,而數量眾多的類人屍體,在他身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作為血肉感染的第一代,他繼承了類人王的控制力。
高強度的戰鬥後,他突然領悟這份獨一無二的天賦,抬頭對著天空飛來突襲的類人,微微睜大瞳孔。
目之所及,所有類人瞬間被定格,靈魂抽離般,筆直從天空墜落。
......
這樣的場景,讓時差看不懂了。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她其實很明白。
剛才的發生的事情,無疑是作為類人的滿月把封山感染了,而且,感染的級別很高,起碼是個S。
但她很迷茫,很不解。
滿月怎麼會是類人?
封山手裡的三節棍哪來的?
要知道,群星從沒出現過機械類人。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這一切都是類人偽裝的。
她看了一眼仍在第六維度忙碌的陳玉寧,轉頭朝封山丟了個蘑菇蛋。
類人化後的體質,已經大大超出人類理解的範疇。
就像封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看到蘑菇蛋飛行的軌跡,怎麼判斷出蘑菇蛋爆炸的範圍,然後一個立定跳遠,跳了幾百米。
劇烈的爆炸聲後,他回了些神,暴戾的望向始作俑者,殺戮的本能讓他恨不得一棒子敲在那人頭上。
但是在遠遠看到時差臉龐的那一秒,他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忘。
他前所未有的感到幸福,就像小時候看到時差就會產生的感情一模一樣。
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這般幸福了。
如果不要求愛,退一步,他其實很快樂。
他快樂得甚至有些委屈,朝著時差大喊:
「姐姐,你炸我幹嘛,炸它們啊!」
時差驚訝得挑起眉毛,略微尷尬的放下了第二個蘑菇蛋,伸手撓了撓頭,笑道:
「不好意思,誤傷友軍了!」
她將蘑菇蛋藏到背後,同時認真的打量封山。
看起來頭腦清醒,除了四肢好像更發達了一點,好像沒別的毛病。
眨眼的功夫,封山已經委屈巴巴的蹦了回來,沖時差炫耀起自己血液製造的三節棍。
「我覺醒了,你看看,金系異能,我凝聚出了三節棍,感覺身體也強壯了很多,時差姐姐,快幫我評估一下,我現在有幾級。」
「金系?」
時差一臉疑惑,這他媽叫金系,這他媽根本就不是金系,她見過科莫那樣的頂級金系,金系的人統統都是裝逼犯,每一個技能都特效十足,像極了光污染,不可能是這麼個樸素的金屬三節棍。
「肯定是金系!這他媽不是金系,誰是金系,哈哈哈,正好過來幫忙!」
但假若封山不是金系,那又該是什麼呢?
時差不敢細想,既然封山還能聽得懂人話,她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剛剛也算替她擋子彈了,這一會還真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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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玉寧,終於將所有風車茉莉全部摘除。
她突破性的發現,她可以選擇性的壓制少城主身上屬於異域生物的能量。
只要她能看見,無論這兩股能量纏繞得有多緊密,都會被她以另外一種形式放大剔除。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
陳玉寧精神疲乏至極,直接坐在了地上。
少城主再次死裡逃生,看著面前虛脫的陳玉寧,突然產生了一絲親切感。
他想起自己那個十分弱小的大姐,那個什麼都不懂,在即將成婚的時候,突然面臨母親去世,白帝城新舊移民混戰的大姐。
那個芳華正茂,除了善良什麼都不懂的大姐。
歷任白帝城城主中,大姐無疑是最弱的,她不像父親有異能,不像母親有多年作戰經驗,比起後面的弟妹,她甚至沒有時間準備。
僅憑一腔熱血,滿腹經綸,她拒絕了青梅竹馬的家族聯姻,穩住亂局,孤身駐守白帝城,外戰類人,內安城民,還要抽空教育弟弟妹妹。
......
而陳玉寧眼裡的光芒,跟當時的大姐,一模一樣。
疲憊,卻明亮。
從她身上,少城主久違的產生一絲安全感,他問道:
「陳隊長,你說,我們還有救嗎?」
陳玉寧抬頭看天,一顆巨大的彗星,正在急速靠近。
她微笑著,點點頭:
「會,我們的救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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