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忙著回群星探索者發布任務,早早離開了藍星。
陳玉寧心裡一直不踏實,藍星是她生長的母星,被迫離開這裡,令她感到一種無能的恥辱。
而杜川三番五次的邀請她去群星探索者當編外人員,這番好意,更是讓她在感動之餘,又升起一絲惶恐。
難道以後,就只能依靠杜川生活了?
長這麼大,她沒有依靠過誰。
人總是要分別的。
靠山山倒,只有靠自己的本事,才能讓她放心大膽的活在這個世界。
她是不相信別人的。
即使是全心全意對自己的父母,尚且有不幸遇難,雙雙殞命的殘酷現實。
她更不會相信,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能像他說的那樣一輩子照顧自己。
苦難不會放過每一個人,她相信每個人,都在生活的旋渦中奮力掙扎。
自身尚且難保,更別說替別人承擔未來。
而且事事依靠杜川,僅僅是作為朋友,這未免有些過了。
她也很難確保,自己在那樣的處境裡,能夠堅守內心,不再愛上杜川。
人會愛上比自己強大的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從人類走出藍星的時候,便已經對強者產生了變態的崇拜。
她本來就對杜川有好感,這樣不斷接受對方的好意,淪陷進去,是早晚的事。
但當年尚且為自身條件感到心虛的陳玉寧,在如今這種境況,更加不敢去愛。
她是個謹慎的人,對待感情非常慎重,加上本身也沒太大欲望,便準備堅決避免愛而不得的痛楚。
因此,這些天她表面不言不語,背地裡徹夜在守護著聯盟上搜索,她急切的需要確認,自己憑本事,也能在群星活下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
她在群星繁雜的任務中,發現了一個,她們能夠完成的任務。
這是群星罕見的綁架小孩的案件。
一個名叫奧克多的機人,出於未知原因,綁架了華榮集團的小兒子,索要500萬的贖金。
這筆錢,對於華榮集團來說,不多。
但他們家,非常注重親人,這個小兒子,又是董事長最喜歡的兒子。
因此,在報警後,他們仍然害怕綁匪會撕票,便在群星發布任務,尋找能配合警方,確保人質安全的異能者戰隊。
這是一個協助配合的任務。
只需要在警方出手的同時,防止綁匪撕票即可。
陳玉寧興奮不已,感嘆群星的機會真的多,像這種類似的機人綁架案,竟然不止這一起。
只要時差能順利將自己傳送到機人旁邊十米的範圍,那自己的干擾異能,將會克制住對方的一切行動,人質自然不會有事。
鑑於華榮集團的難度最小,她決定接下這個任務。
等到確認項目的時候,她傻了眼。
原來華榮集團,為了確保人質的安全,同時招了多支隊伍,他們需要每支隊伍,當面給出完整的解救方案,綜合方案進行競標。
最後勝出的那支隊伍,才能參與配合警方的解救行動。
竟然還需要竟標!
陳玉寧不得不感嘆,這個華榮集團,看來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親人。
雖然有不小的競爭壓力,但華榮集團相當大方,為了鼓勵更多的隊伍參與,即使沒有競標成功的隊伍,也能得到5萬塊的酬勞。
這樣完美的任務。
陳玉寧當然不會放過。
不管成不成功,這都是危險廢物戰隊,在群星打響的第一槍。
她滿懷希冀,整理好不多的行李,來到機場,準備出發。
······
陳玉寧在藍星的朋友不多。
因為異能者協會的原因,敢來送她的人,就更少了。
寒王和墨爺出乎意料的來到機場給她送行。
這一場動亂中,兩人跟著冷少,少說也掙了幾百萬。
他們是真捨不得陳玉寧離開。
她這一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兩人畢竟年紀比較大,十來年的相處,在離別時,竟然也產生了一種不舍的情緒。
他們看著陳玉寧從一個吃了上頓兒沒下頓的拾荒者,一步步變成機人配件供貨小商販,最後還整到了堪比正規機人配件的貨源。
只可惜,這塊肥美的蛋糕,終究是他們不配。
轉眼間,他們這條線,從陳玉寧這個源頭,崩塌了。
兩人無限感嘆,陳玉寧小小年紀,經歷的事情,比他們這些男人,還要精彩。
但人生每一次沉浮,要消耗的心力,要面對的恐懼與壓力,都是他們不敢想像的。
前路漫漫,祝知己一路平安,風光歸來時,滿座高朋,盡舉杯歡慶。
兩人跟陳玉寧告了別。
在即將登機的時候,冷少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看了眼陳玉寧,二話不說,沖向時差,將她緊緊摟住。
他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有不舍的眼淚流個不停。
時差笑嘻嘻的給他擦掉眼淚,在他耳邊輕輕哼唱:
「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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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當愛已成往事,是古董級名曲,每當有人捨不得自己離開時,時差都會把這首歌推薦給對方。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
愛與恨都還在心裡
···
有一天你會知道
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人生已經太匆匆
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忘了我就沒有痛
將往事留在風中」
時差可是要玩到80歲才考慮結婚的人,明明已經儘量挑了年紀小的,就是為了防止對方想結婚,沒想到冷少才19歲,就已經產生了這種想法。
時差一邊安慰一邊感嘆,看來還是不能找太純情的。
等到危險廢物號飛船徹底起航,冷少抬頭,淚眼朦朧的送別了他人生中第一個愛人。
飛船裡面,陳玉寧拿出定做好的隊標,分給了時差和滿月。
她自己的那枚隊標上,刻了一個寧字,這可以是寧靜的寧,也可以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寧。
滿月那枚,刻了個月字,時差那枚,刻了個日字。
時差不滿的晃了晃隊標,表示字給她刻錯了。
陳玉寧一看也笑了,大概是她字沒寫好,時差二字,被人當成了日寸差。
兩人哈哈大笑,說等回來找那家店算賬。
但是什麼時候能回來,誰也說不準。
幾人熱鬧談話,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小蘑菇邱小朱一臉的憤怒。
他已經氣鼓鼓的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理他,最後實在忍不住,沖陳玉寧丟了一個口蘑,大聲質問:
「我的隊標呢?」
「你們是不是就把我當口糧了?」
···
那一天,陳玉寧哄了好久,都沒把小蘑菇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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