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華一愣:是沙發的花紋嗎?
走過去查看,發現根本不是,而是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這、這是……
煙華白了臉,開了大燈——
上官亞司受傷了!
左手臂的衣服完全被染紅,大部分已經乾涸。
只有靠近手肘的地方,還濕潤著。
煙華想看看上官亞司傷得怎麼樣,卻發現衣服和他的手臂,已經粘在了一起!
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上官亞司受傷……
從醫院到現在,至少八個小時過去了。
他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八個小時?
整個沙發都染紅了。
流了這麼多的血,又給小謙輸血……
他都沒有任何感覺嗎?
煙華心狠狠一抽,喉嚨被什麼哽住了,發不出聲音來。
上官亞司皺了皺眉,醒過來,眼神惺忪。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條件反射地伸手,碰了碰煙華的額頭,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受傷。
煙華連忙握住他的手,「你別動。」
「嗯?」
「坐著,別動。」煙華去拿藥箱,順便替上官亞司拿了乾淨的衣服。
怕吵醒還在睡的小謙,煙華上官亞司到洗手間去。
上官亞司一開始還是懵的,不懂煙華到底要做什麼。
直到煙華拿著手術刀,把他的衣服袖子剪開,扯到了傷口,上官亞司才終於回過神來。
他並不知道、也沒有感覺,自己受了傷。
所以看到手臂上的傷口,上官亞司表情是錯愕的。
「忍一忍,會有點痛。」煙華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上官亞司沾滿血跡的衣服給脫了。
接下來是清洗傷口。
所幸的是,上官亞司只是被什麼東西劃了一個口子,傷口很長,但不深。
只不過傷口放著太久沒有理會,血液都已經凝固,全部黏在傷口上,要清洗起來並不容易,可能會比受傷時更痛。
上官亞司點頭。
煙華深吸口氣,快速地替他消毒,縫合傷口,纏上膠布。
為了安全起見,煙華給上官亞司打了破傷風的針。
弄好一切之後,煙華又轉身,在浴缸里注滿了熱水。
「把褲子脫了坐進去。」煙華對上官亞司說。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不太好?」上官亞司愣了下,想歪了。
「……」煙華紅了臉,「你在想什麼?我是要替你把身上的血跡洗乾淨!」
「……」
還以為,煙華是想……
上官亞司也有些尷尬了,默默地脫了褲子到浴缸里去。
「手舉起來,別碰到水。」
上官亞司聽話地舉起手。
煙華半跪下來,小心翼翼地替上官亞司洗了頭,再把身上的血跡也弄乾淨。
整個過程,上官亞司都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幽暗雙瞳里,遇著煙華每一個動作。
清洗完了之後,煙華先出去看了看。
小謙還在睡,沒有任何動靜。
煙華這才返回,把洗手間的門關上,替上官亞司吹頭髮。
煙華挺著肚子,不能久站。
上官亞司把馬桶蓋放下來,抱著她坐下來。
煙華把電吹風的聲音開到最小,以免吵鬧。
吹著吹著,煙華不自覺地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