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那邊,已經命令手下的人,將那些世家子弟全都綁了起來。
他本來想帶著這十二個人直接走的,走到茶館門口,卻又突然頓住腳步回頭。
只見整個茶館裡,原本的客人都靜若寒蟬,一個個的都不敢與他目光對視,哪裡還能看得出之前囂張討論雲姝事情的樣子?
「今日我不與你們多做追究,來日若我再在其他地方,聽到關於王妃的不好傳言……」
他目光一個一個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你們的臉,我可都記下了。」
大堂里的人都忙不迭點頭,根本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們剛剛,可是眼睜睜看著季寒舟將馮老闆扒光了,又將那十二個世家子弟的綁起來了。
那裡面,可是還有陛下的小舅子呢!
有些心思活絡的,略微一想,也都通透了。
季寒舟手握兵權,是兵馬大元帥,馬上又要繼承爵位,他只不過是不怎麼回京都,才讓人覺得他好欺負而已。
想到這裡,不少人背後都激起一層冷汗。
他們都是瘋魔了不成!
不過是被人稍加引導,竟然就敢在這種場合口出狂言!
若是季寒舟真的追究,他們這些人怕是一個都跑不了!
不少人已經開始琢磨,這消息最開始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似乎就是這鼎盛茶樓的馮老闆?
再一聯想,季寒舟剛來就拿馮老闆開刀,而這馮老闆背後的人是誰呢?
不少人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這件事受委屈的是誰,得益的又是誰?不就是唐丞相家嗎?
看來這是神仙打架,殃及他們這些池魚啊!
季寒舟可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帶上那十二人,一腳踢翻了茶館的大門,浩浩蕩蕩往外走。
原先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也不敢再窺視了,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季寒舟帶著人剛走出去,迎面就碰上了過來送東西的初九。
初九神色匆匆,看到季寒舟眼前一亮:「世子,屬下來替王妃送東西!」
聽到初九提起雲姝,季寒舟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住。
但這會兒還在外面,他儘量克制自己的表情,不要看起來太過驚喜。
他輕咳一聲,佯裝不在意道:「我就出來辦點事,就她愛瞎操心。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托你帶給我?」
初九從懷中拿出信件遞到了季寒舟身前。
「世子,您看看這個吧。這是阮大人讓人送來的,王妃看過之後,立刻就讓屬下送過來了。」
季寒舟一聽阮宗的名字,目光立刻變得凜冽起來。
初九本以為季寒舟收到這東西,會比較省心,因為往後的事情辦起來就比較容易。
可沒想到季寒舟卻是一張臉陰沉,看完之後將東西重新丟回了初九手中。
「世子,這些東西……您用不到嗎?」
季寒舟冷嗤一聲:「我需要他指手畫腳,需要他多此一舉?」
這些他自己查不到嗎?
季寒舟越說越覺得這阮宗簡直是狡猾。
既然都知道背後從中作梗的是哪些家族了,肯定也都知道他去了茶館。
不直接給他送來,還要繞個彎子送到府里去?
「你說他繞那麼大圈子圖的是什麼?」
初九是個直腸子,撓著頭:「阮大人……他就是好心幫忙呀?」
「好心幫忙為什麼不直接送過來?他特意到府上走那麼一道,不就是想讓雲姝領他的情嗎?」
季寒舟一拂袖:「哼,假惺惺。他不僅想讓雲姝領他的情,還想故意氣我。」
這信紙上每一頁都有軟府的印戳。
明明信封那麼大一個名字的落款就足夠了,竟然還在每一頁信紙上戳上了印章!
不就是想讓他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知道是誰送過來的嗎?
季寒中冷笑一聲。
想要挑撥他和雲姝之間的感情,他偏不如他願。
季寒舟重新從初九手中奪過那信封。
「他既然好心送,來我當然要用。」
說罷,將那信封塞進自己懷裡。
其實這些事情他還真都知道,可是他怕把信封還給初九,初九又會還給雲姝……
一想到雲姝會留著其他男人的信件,他心裡就格外不舒服,還不如留在他這兒呢。
等晚上回去,他直接找個火盆把這東西燒了,一了百了!
就這樣,季寒舟拿著情敵送來的東西,帶著這十二人,一家一家上門去討要說法。
這些名門望族,看到自家的小輩,竟然被人像捆犯人一樣的捆成了一個粽子,都是大驚失色。
季寒舟也不慣著他們,先好言相勸,若有不聽的,不好意思,過幾日咱們朝堂上見真章!
季寒舟態度也十分明確。
「若是看不慣我季寒舟,看不慣西南王府的,可以直接沖我來。朝堂上也好,戰場上也好,直接來硬的。別搞這些背後說人壞話的小手段!」
最後更是毫不留情面的點破了這些人和唐的關係。
「都好好想想吧,這件事最後得力者是誰?諸位只是唐家用來威脅我的手段,別最後什麼好處沒撈到,還平白惹了一身腥。」
那些大家族的長輩一個個的臉色都萬分難看。
說白了,這種事情傳出來,不管是對雲姝還是季寒舟,名聲都不是太好。
他們以為季寒舟就算處理,也只會私下處理,至少不會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了,就好像這是什麼和光榮的事情。
可沒想到這季寒舟不按套路出牌!
竟然真的打上門來了!
而且還將話說得如此直白!
這些年逾古稀的世家長輩,被說的是面紅耳赤,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而季寒舟,就這麼順著一家一家。把十一個世家子弟都訓斥了一通,送回了他們自己家中去。
最後,就只剩下了逍遙侯湯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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