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玩意兒……」
沈浪從灰衣乾屍的身下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一把長斧和一個錦囊。
沈浪看著手中的斧頭和錦囊,一陣愣神。
這是……什麼東西?
斧頭非金非石,構造奇特,通身像美玉打造而成,通體乳白。
它長約六十公分,斧身似乎刻有龍紋。
斧頭鋒利異常,在探照燈的映照下泛出冷艷的光芒。
沈浪用手觸摸了一下斧刃,竟然劃破了太空衣手套。
不由心下驚駭。
太空衣是什麼材質,能經受上百度的高溫和零下二百多度的低溫。
只不過觸摸了一下斧刃,居然就劃開了一個口子?
若不是擁有太空漫步的能力,這一下就交代在這裡了啊。
什麼東西打造的玉斧,怎麼這麼厲害?
另外,這隻錦囊看起來也不同尋常。
摸起來非常柔軟,但裡面似乎空空如也。
封口處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沈浪用盡全力無法打開。
他索性用手中的玉斧去割錦囊,依然無法割破。
探查乾屍的渾身上下,只有這兩個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很可惜,沒有任何卵用。
「不過,這斧頭是個好東西啊!」
「很符合我對暴力美學的研究!」
沈浪對手中的玉斧愛不釋手。
他一直想找個趁手的隨身兵器,沒想到真實現了。
手中的玉斧說長不長,說粗不粗,尺度正好。
單手握著,手感也很不錯。
摸起來似乎觸手冰涼,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覺讓他神志一清。
在掌中翻了一個斧花,愣是帥到爆炸!
他索性摘下宇航頭盔,用斧刃刮著鬍子。
因為數天沒有洗漱,鬍子拉碴,造型粗狂。
此刻用玉斧一刮,又是一個絕美少年!
(?°???°)?
「哈哈,我好不要臉!」
沈浪騷得臉都紅了,幸虧身邊沒人。
「不過……」
他摸著光滑的下巴,深思起來。
飛梭看來是飛行器無疑了。
在不知多少年以前,乾屍駕駛著飛梭來到月球,並降落在沙克爾頓坑。
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飛梭翻倒活活壓死了這哥們?
哥們的身份成了謎團。
他只留下一柄玉斧和一個錦囊,上面也沒有任何文字。
渾身上下也沒有身份證這種東西。
這哥們到底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沈浪全然無法得知。
「嗨,想這麼多幹什麼,先找到大梵天日眼出去再說。」
沈浪想了半天,啞然一笑。
怎麼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老哥!你獨自在這裡也太孤寂,我行行好,把你帶出去吧。」
「到時候交給大夏,讓科學家們切片研究一下你的來歷。」
「要是外星人,你就立大功了!要是咱地球人,我出錢給你安葬。」
沈浪看著面前的乾屍,一邊碎碎念,一邊將手放在他身上摩擦。
雖然有點變態,但也只能這樣了。
將這哥們留在這裡,不符合賊不走空……
不是,不符合考古探勘的做派。
況且,帶走他對外星文明的研究,絕對會有重大突破。
沈浪只能將他和飛梭一起,放到儲物空間裡帶回地球好了。
「老哥莫怪!一分鐘就好!」
沈浪念叨著,心裡再次暗罵狗系統的惡趣味。
非要持續摩擦一分鐘才能打開儲物空間。
若對一般物體也還罷了,此刻對著男性乾屍……
沈浪感覺自己的五姑娘不純潔了。
他只好閉上了眼睛,心裡默數。
可惜,事與願違。
默念著一分鐘的時間早已過去,面前的乾屍還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怎麼回事?」
沈浪微微蹙眉,不禁加大了摩擦力度,換一個地方試試。
又一分鐘過去。
又兩分鐘過去。
乾屍依然沒有被沈浪收回,甚至摩擦得都有點熱乎。
「邪了門了!難道儲物空間出問題了?」
沈浪吸了口涼氣,將手中玉斧和錦囊全都收了回去。
「沒事啊!哥們你怎麼就不肯進來呢!」
他再次將手放了上去,手卻猛地觸電一般彈起。
「臥槽!」
沈浪霍然起身,呆呆地看著地上的乾屍。
心裡想起一件事情。
「難道,你……你沒有死?」
他臉都嚇白了,嘴巴乾涸起來,心裡開始狂跳。
系統曾經說過,儲物空間能收回一切物體,但不包括活物、生命體。
蛟龍的屍體都可以放進去,而面前的乾屍……
沈浪越想,渾身冷汗就出得越多。
這哥們還沒有死?
可是……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浪親自檢查過他的周身上下,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渾身早已干透,體內也沒有任何血液。
心跳、呼吸全無,甚至頭髮因為凍裂都碎成了渣渣。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骸骨。
此刻敢打一萬個包票,面前這哥們絕對死得不能再死。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後得出結論,除了鬧鬼沒有其他解釋。
「老哥,不是兄弟不想帶你走,實在是你整的太懸乎了。」
沈浪一陣搖頭,放棄收起他的想法。
自己還不知道如何上到坑頂逃出生天,赤手空拳帶走他就更不現實。
「你先躺著吧,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
沈浪嘆了口氣,將乾屍擺放得規矩了一些。
又從儲物空間裡找出一床被子給這哥們蓋住。
然後在他面前放了幾個凍乾的蘋果、香蕉、點心等物。
想了想,又找出一瓶白酒,一個酒盅。
隨後,草草祭奠一番。
「老哥吃點、喝點!早點投胎去吧。」
「也不知道你在這裡躺了多少萬年,何必吊著一口氣冤魂不散?」
「玉斧和錦囊我先拿走了,這些昂貴的蘋果點心,還有白酒和你換換。」
「你要不樂意,就給我託夢說一聲,啊,咱立馬給你送回來,行不!」
沈浪雙手合十,再次給對方念叨了一番,起身離去。
實在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這麼一折騰,又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從他跳進隕石坑後,已經過去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沒有找到大梵天日眼,甚至沒有找到坑壁。
此刻的沈浪早已疲憊不堪。
再耽擱下去,遲早因為體力不支而出現危險。
沈浪只好收斂心神,一手握著玉斧,一手拿著探照燈。
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再次尋找起來。
可惜,一切又陷入怪圈之中。
疲憊不堪的沈浪在轉悠了半天之後,再次回到了乾屍躺著的地方。
他不信邪,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走。
又幾個小時。
沈浪停下腳步,看著腳旁的乾屍,忍不住開口。
「哥!」
他一臉哭笑不得。
「以前說鬼打牆,我將信將疑,現在說鬼打牆我是鐵定信了十成十。」
「咱行行好,讓我找到鑽石行不行,就算找不到鑽石,也讓我先摸到坑壁好不?」
「這晃悠一天了都,怎麼光看到你!」
乾屍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沈浪嘆了口氣,索性盤膝坐在他的身邊。
「行,算你狠!咱們就在這耗著吧!」
沈浪也不慣著這位死不瞑目的老哥,仰頭躺在地上。
「我先睡了,等睡醒咱倆再好好嘮嘮。」
他扭頭說完,雙目一閉,直接進入昏睡狀態。
實在,太累了!
連續高強度的攀爬和移動,再加上心中的焦躁,讓沈浪撐不住了。
他索性先睡上一覺再說。
卻不知。
剛剛合眼,一陣白光閃過。
熟悉而又久違的入夢空間,再次出現在沈浪面前。
「這是……」
沈浪吸了口氣,從入夢空間站起,神色凝重。
他竟然又入夢了!
在時隔一個多月之後,再次進入入夢空間。
入夢並不意外。
意外的是……
這特麼是誰的夢境?
難道,是外面那位老哥?
沈浪想到此處,渾身打了激靈。
他看著面前不斷閃動的花環,心中一狠,咬牙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