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在問菲尼克斯的下落。
沒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菲尼克斯還存在不存在?
這個問題占據他的心思,一時間什麼事情都顧不上了。
因為,這又涉及到了時空悖論的問題。
回到火山爆發前的神廟島,菲尼克斯又在哪裡?
已知火山爆發的年代是1750年。
它被厄運之鑽意外帶到了現代,1750年之後就沒有了菲尼克斯的存在。
而現在沈浪卻再次回到了1750年之前,那麼菲尼克斯會不會出現兩個本尊?
在神廟島的山上,是否還有另一隻不死火鳥的存在?
這和他回到晚唐年份參與甘露之變一樣。
如果這個世界是平行空間的話,修月斧和飛梭應該同時存在兩套。
一套是沈浪從月球上帶回去的,一套是謝老道的法器。
可謝老道卻直接向沈浪索要,這讓他根本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平行空間,只是一個莫比烏斯的話,這一切就有了解釋。
任何物品有且只能有一個存在,且在時空中處於不斷循環的地位。
從月球回來後,沈浪曾抽出時間專門查過關於時空悖論的問題。
有熱心網友給了他一些思路。
假設老王是一個品德高尚的時空科學家,今年五十歲。
他在研究出時空太空梭後,穿越回到20年前,阻止自己去鄰居小李家串門。
那麼他回到現實之後,小李的兒子還存不存在。
如果不存在,自己的老婆是否沒有和自己離婚?
萬一自己的兒子也消失了該怎麼辦?
如果真能改變了事實,那麼老王再次穿越到八十年前,並意外害死自己的祖父。
那麼他會不會當場消失?
那麼老王當場消失的話,時空穿梭儀到底出現過沒有?
網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別特麼惹隔壁老王!
所以,這個問題是全體網友都沒想明白的問題,讓沈浪如何想得明白。
他只能問問神婆和莫古伊。
「山上的大鳥?」
莫古伊一愣,本能地搖頭。
「沒聽說啊,神使大人,山上的動物被那幫該死的異族人快要吃光了!」
「是嗎?」
沈浪神色一陣閃動,看著神婆也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他明白對方沒有說謊。
看來菲尼克斯已經跳出了莫比烏斯圓環?
那麼,他要苦苦尋找的小白,是否還在這個世界?
小白是在化龍之前,本是一條活了至少600年的白化鱘皇魚王。
現在,它被大梵天日眼帶到了200多年前的世界,是否再次成了西伯利亞河流中的一隻鱘魚?
還是以化龍的形態正蟄伏在某個海域之內?
沈浪只感覺腦子很亂,其中錯綜複雜的空間和時間關係,讓他摸不到任何頭腦。
「咳咳!」
一陣輕咳聲打斷了沈浪的沉思。
是身後陸雪芙發出了聲音,同時用手碰了碰沈浪。
你愣著幹什麼呢,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沈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神使大人,這位是……」
村長莫古伊疑惑地看著陸雪芙,露出詢問的表情。
他注意這姑娘已經很久了。
對方一聲不吭,還是一身侍女僕從的打扮,他在臥莫兒王朝見過這樣的女人。
一般都是那些歐羅巴貴族身邊的侍女,不明白神使大人為什麼身邊有這樣女人的存在。
「哦,她是給我洗腳暖床的婢女,不用管她。」
沈浪隨口解釋了一句,不再多言。
神婆和村長也不敢多問,心道幸好神使大人有婢女隨身此後,不用他們在奉獻族內的女孩。
「好了,都別跪著了!」
沈浪示意兩人站起來,「喊莫奈過來,讓他陪著我巡視全島。」
「我要查清楚這幫人的動向,出海尋回大梵天的尊嚴!」
兩人聞言,激動萬分。
……
五個小時後。
莫奈帶著沈浪和陸雪芙走遍了整個神廟島。
村長所言不虛,沈浪並沒有發現菲尼克斯的蹤跡。
它的去向成了一個謎團。
除此之外,三人還查看了兩方面之前露營的基地,發現了很多廢棄的生活垃圾,和現代生活的痕跡。
至於那些死掉的人,早就被全部被掩埋起來,也算入土為安。
「神使大人,咱們走吧,天要黑了。」
小莫奈輕聲說著,指了指天空。
沈浪卻呵呵一笑,讓莫奈自己下山,不用管他們兩個。
小莫奈只好聽從命令,一溜煙跑了。
「我們不回去嗎?沈浪。」
陸雪芙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沈浪又要幹些什麼。
沈浪沒有吭聲,等莫奈走遠後吸了口氣。
「雪芙,你看!這裡有一個墳堆。」
沈浪拉著陸雪芙來到營地不遠處,「剛才咱們推斷,這個露營地應該是尼塔基教授他們的休息的地方,因為在石頭上發現了俄文。」
陸雪芙點點頭,「那又如何?」
「如何?」沈浪苦澀一笑:「把單獨一個墳堆,埋在距離營地如此近的地方,你覺得誰會如此干?誰有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
陸雪芙很快瞪大了眼睛。
「他必定是營地最重要的人!會是誰?」
下一秒,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名字。
「尼塔基教授。」
陸雪芙一陣失神:「不可能,這不可能!」
「哈扎伊夫帶著幾百個人,在島上挖了十天,只挖出了大鬍子艦長梅耶夫的遺骸,還有其他水兵,並沒有挖出尼塔基教授。」
沈浪幽幽說道:「280多年過去,全是遺骨,你們怎麼能分辨得那麼清楚?」
「因為每個灰熊士兵身上都有代表身份的銘牌,方便他們陣亡後識別身份……」
陸雪芙說了兩句後再說不下去。
尼塔基教授不是士兵啊,他身上可沒有代表身份的銘牌。
隨著280多年的時過境遷,挖出來一堆無法確定身份的骸骨,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難道,尼塔基教授真的也死在了這裡?
可是為什麼眾人沒有給他立碑,甚至沒有立下任何標識?
「別想了!來,幫我一把。」
沈浪從遺棄基地找來一個工兵楸,開始忙活起來。
「你要挖墳?」陸雪芙嚇得長大了嘴。
「不然呢!」
沈浪埋頭幹活,頭都不回。
「查不清楚這幫人的去向,查不清楚到底死了誰,我們只能一頭霧水地在島上待著。」
「難道乘船出海後,滿世界亂找他們的下落嗎?」
"距離他們出海已經過了八個月之久,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只能一點點找出線索!」
其實,沈浪此刻的心中是無比沉重。
通過詢問村長莫古伊和島上居民,沒人見過當時出現了一條龍形生物。
這代表的小白的下落也成了一個謎團。
唯一的線索是兩方人馬大戰,死傷無數。
可究竟誰死了,誰還活著?
島民只說,兩方交戰到了最後,最後剩下不足百人,各自乘船離去。
尼塔基、安娜、安東尼,赤蝰等人的下落又如何,成了沈浪必須要搞明白的事情。
所有,挖開這個安葬了不久的墳塋,成了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陸雪芙也想明白了一切,抿著嘴過來幫忙。
一個多小時後,當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兩人挖開了一個三米多深的深坑。
當舊土層出現,沈浪終於停了下來。
陸雪芙從背囊里拿出燃料,點起兩根火把。
沈浪接過一根,悶頭跳了進去。
一番摸索後。
"怎麼樣……"
陸雪芙趴在坑邊,顫聲問道。
「應該是衣冠冢,沒有遺體的存在。」
沈浪的聲音從坑底傳出。
「我只摸到了一些衣服和隨身物品,雪芙你起來,我要跳上去了。」
沈浪雙手拿著一堆東西跳到上面。
陸雪芙大鬆了口氣,沒準這就不是墳墓,而是他們埋葬的一些重要東西,等著後面再回來取回。
可是,當她舉著火把,看到血跡斑斑的外套時,整個人愣住。
沈浪的臉色鐵青。
果然是尼塔基教授的衣物!
他記得清清楚楚,登島那天老頭穿著什麼衣服。
這個為灰熊奉獻了一輩子青春的老頭,大抵是真的死了。
他將衣服放在地上,開始檢查尼塔基教授的物品。
一隻鋼筆、一把鏽跡斑斑的軍刀,還有老頭的花鏡。
除此之外,還發現了一個包裹嚴實的黑色筆記本。
沈浪和陸雪芙對視一眼,心中狂跳。
「尼塔基教授寫日記嗎?」
「恩嗯!教授他喜愛文學,在灰熊國的文學界也有一定聲譽,出版過幾本個人感悟冊子……」
隨著陸雪芙的話,沈浪深吸了口氣。
看來十個月前發生的一切秘密,都在這個筆記本里了!
兩人走到一處平攤的岩石上坐下,緩緩揭開了當時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