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看著神族人即將被獻祭,再也忍不住了。
他眼神一縮,慢慢握緊了拳頭,就要暴起。
那名千夫長就在自己身旁,沈浪有把握在三息之內掙脫束縛,然後奪回修月斧。
屆時衝上祭台,先挾持巴加爾和大祭司再說。
別的,沒什麼辦法了。
小白沒有隨他一同穿越,少了一個強力幫手。
也不知道自己一人一斧,能不能頂得住。
不然坐視這些神族人被活活殺死?
還是坐視外星文明入侵藍星?
當一切都不復存在,他的過往人生豈不是成了最可笑的事情。
雖然從這裡殺上金字塔頂部還有不少難度。
但總要一試,否則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沈浪想到此處,就要暴起。
「報……」
豈料,就在他準備暴起的一刻。
人群後傳來一聲呼喊。
民眾紛紛讓出一條道路,另一隊黑豹武士走了進來。
沈浪回頭一看,愣在原地。
戰天火等神族人也看到之後,驚呼出聲。
這隊黑豹武士,竟然又抬著十幾根竹竿走來。
竹竿上幫忙了俘虜,全是成年男性。
「卡爾!」
戰天火大吼一聲,萬萬沒想到整個蘇族也被俘虜。
「你們怎麼也被抓起來了!」
他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所有神族的人也都嚇得不知所措。
蘇族被抓了。
你們不是連夜都走了嗎?
那神族嫁入蘇族的女兒們,怎麼樣了!
蘇族族長卡爾,被綁在最前方的竹竿上。
他垂著頭,「天火,我們剛走到半路,就被黑豹武士抓了回來,他們的速度太快了。」
戰天火咬住了牙,「我們部落的女人呢,你們的孩子們呢!」
卡爾眼中再次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哭著說著:「她們跑不及,全部被武士丟下了萬丈懸崖……」
轟!
所有神族人只感覺天靈蓋一陣麻,大喊起來。
那裡面可是他們的血脈至親啊。
「我不該不聽你的!我們應該聯合到一起,誓死守護大梵天神像的……」
卡爾哭著說道,但此時說什麼已經無濟於事。
想必追捕他們的千夫長,是個無比殘忍的傢伙。
他不像抓神族這幫人一樣,任由那些女人孩子自生自滅。
沈浪皺眉看著,心裡那股的暴怒的感覺也越來越重。
不遠處,抓捕神族的千夫長見狀怒了。
「哈皮!你特麼領著這幫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本來要馬上舉行的獻祭儀式被對方打斷,如何不怒。
「什麼意思?索嗨,已經9900人,就差最後一人!陛下說了,誰完成獻祭儀式,就提拔誰當萬夫長!你特麼夠意思啊,比我搶先一步過來!」
名叫哈皮的千夫長不甘示弱地回道。
大家都奉命出去抓捕祭品,你倒是撿了個現成的,活捉了神之一族。
老子在山林里跳躍飛奔,忙活了半天才抓住蘇族這幫人,怎麼能讓你如願。
萬夫長誰不想當。
哈皮俘虜了蘇族男人之後,為了趕時間,把所有女人孩子全部丟下了山崖後,徑直趕了回來。
千夫長索嗨一愣,眼見到手的萬夫長又鬧出么蛾子,頓時就要大怒。
「放你娘的屁……」
「什麼情況?!」
就在兩人要吵起來的時候,台上的巴加爾說話了。
兩人頓時不敢放肆,全都跪在了地上向陛下說明,希望將自己的人獻祭給羽蛇神。
瑪雅王皺眉,獻祭誰不一樣。
對他來說,不管是神族還是蘇族,不過都是不信奉羽蛇神的異教徒,都該死。
等獻祭了一批人後,另一批人要麼被發配城外當奴隸,要麼當場處死,沒有第二個下場。
他正要說話,讓原本已經塗抹了藍色的神族人上台。
「陛下!」
忽然,他身後一個黑豹武士突然開口。
「陛下,既然兩位千夫長有了分歧,不如讓他們的俘虜踢一場球,勝利的人才有資格獻祭給羽蛇神如何?」
「嗯?」
巴加爾一愣,沒想到身後的侍衛竟然敢開口說話。
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著身後的黑豹武士,眼中一陣陌生。
這傢伙似乎沒見過啊。
這是誰?
一旁的什長查翰要嚇死了。
打死他也沒想到,第一天當黑豹武士的赤蝰,竟然敢插手瑪雅王的決定,甚至敢插手祭祀大典。
今天正好輪到他們輪值,怎麼就碰到這種事情。
他慌忙跪下:「陛下,這是昨天大祭司收下的一名石奴。大祭司見他身手高超,特恩准他當了黑豹武士,成了我的手下。」
「他不懂事,還請您不要見怪。」
巴加爾聞言,看向站在身旁的大祭司。
大祭司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顯然認可了查翰的說法。
「原來如此。」
巴加爾呵呵笑了,肥胖的臉上一笑,只剩下了圓滾滾的肉球。
眼睛、鼻子、嘴巴全都看不到了。
「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我叫赤蝰,是您最忠心的僕從。」
赤蝰垂著頭,輕聲說道。
巴加爾讚許的點頭:「你的建議不錯,就讓他們踢一場球吧,爭個勝負,正好喚醒偉大的羽蛇神。」
「你很不錯,從今天開始,就當我的近衛什長吧。」
赤蝰的建議被通過了,竟然還被提拔了官。
什長查翰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傢伙,沒想到他不但沒有贖罪,還被陛下看重。
氣死他了。
「謝陛下!」
赤蝰語氣無喜無悲,又道:「陛下可曾見到了台下千夫長身邊那個男人?」
嗯?
巴加爾向索嗨的身邊看去:「又怎麼了?」
台下站著的是沈浪,這傢伙看著不像土生土長的瑪雅人。
白皙的皮膚,俊俏的容貌,讓巴加爾心中一跳,也起了好奇。
若不是赤蝰提醒,他還真沒注意。
這傢伙也是信奉太陽神的神之一族?
「陛下,他是殷商古民,從遙遠的東方漂洋過海而來,請陛下務必將他處死,否則會影響整個獻祭大典。」
「殷商古民?」
巴加爾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祖輩的傳說。
大約千年之前,這片大陸本沒有人類的存在,是殷商移民漂洋過海才來到這片土地。
無論瑪雅人也好,阿茲特克人也罷,甚至跟南方的印加人,北方的薩波台克人,相傳都是殷商古民。
這讓他心裡升出一絲警兆。
在這種重要的關頭,殷商古民來到這裡要幹什麼?
他忍不住仔細看了看對方,越發覺得此人不同常人。
雙目流露精光,渾身氣度不凡。
若不是赤蝰提醒,還真差點忽略了對方。
「大祭司,你怎麼看!」巴加爾問起身旁的人。
「殺了他。」
大祭司看向沈浪所在的方向,輕聲說了三個字。
「好。」
巴加爾不再多言,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看著還跪在下面的兩個千夫長,朗聲道:「既然爭論不休,都要獻祭給羽蛇神的話,你們就讓兩邊俘虜踢一場球好了。」
「只有獲勝的人,才有資格獻祭……」
索嗨和哈皮聽到陛下要用踢球的方式解決,再說不出反駁的話。
兩人只好起身,謝過瑪雅王。
「索嗨,讓你身邊的人也參加比賽。」巴加爾又吩咐了一句。
索嗨心中一沉,暗道看來是留不住這傢伙了。
他點頭應下,開始準備。
沈浪皺起眉頭,心道怎麼突然注意到了我?
台上赤蝰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沒錯,他從沈浪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
他早就猜到,沈浪也一同穿越回來,只是沒想到在這個場合見到對方。
不殺了他,赤蝰如何放心。
很明顯,今天就是瑪雅人消失的那天,外星文明很快就要造訪藍星。
但讓沈浪這傢伙存活一秒,一切就充滿了變數。
不殺他,赤蝰如何放心。
只可憐沈浪萬萬也想不到,赤蝰已經惦記上他。
甚至成功讓瑪雅王和大祭司也惦記上了他。
但他估計永遠也認不出來,換了腦袋的赤蝰,就在金字塔上,惡毒地看著沈浪。
若不是沈浪,自己如何能成了這副鬼樣子。
或許只有親眼看著沈浪被殺,甚至被獻祭,赤蝰才能有一絲開心。
台下的民眾,得知了要通過久違的踢球方式,來決定獻祭人選,頓時興奮不已。
瑪雅人愛踢球是刻在骨子裡的。
能在祭祀之前,見證一場精彩的球賽,更是讓他們無比興奮。
而得知了踢球獻祭的戰天火、戰虎,甚至卡爾,都心中恐慌不已。
作為瑪雅人,自然知道這該死的踢球習俗。
只有勝者才有資格走上祭台被獻祭。
這就意味著,兩邊只能存活一方。
容不得他們多想,神族中被帶出了戰天火、戰虎等人,以及最強壯的幾個戰士。
蘇族的卡爾被帶出來了,還有蘇族的健壯男人。
兩邊自然用不了200比賽,雙方各有10人。
沈浪作為被瑪雅王特意點過人,也被帶到了球場。
索嗨從羽蛇神的雕像里,恭敬的請出了橡膠球。
比賽即將開始。
21個人分站兩邊。
沈浪皺眉看著地上的橡膠球,莫名想到了星條大兵的自相殘殺。
他知道,一旦橡膠球觸碰到牆壁,回音就會通過羽蛇神廟發出咕咕的聲音。
那種聲音會瞬間迷惑球場上所有人的神志。
被迷失了神志的人,會馬上陷入瘋狂狀態,為勝利不擇手段。
怎麼辦?
顯然,戰天火和卡爾也知道這場踢球比賽的厲害之處。
沈浪還在思考著解決辦法。
兩人已經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俯身從地上撿起了兩根細小木棍。
所有參加比賽的人,也都俯下了身子撿起木棍。
隨後,讓沈浪驚呼的一幕出現了。
兩邊的人撿起木棍後,毫不猶豫的將木棍插進了自己的耳道。
「啊……」
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兩族人竟全部刺聾了耳膜!
咚。
隨著一聲擊鼓的悶響。
比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