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
這個漂亮動人的美女,突然和大媽就打起來了。
而且大媽明顯也非常人,竟然一拳打在女孩的掌上。
那巨大的動靜,似乎整個列車都震動了一下。
人群驚叫著,唯恐殃及自身,全部躲開擠在一起。
頓時,想要下車的人下不去,想要上車的人上不來。
全都擠在門口位置。
車廂里頓時顯得寬敞起來,只剩下大媽、劉如意、李笑笑母女,以及看呆了的散打教練。
「嘭!」
悶響過後。
兩人全都退了一步,沒有再攻。
劉如意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對方,心中驚異。
她沒想到,要門隨便一個專職碰瓷的中年婦女,手上的功夫已經如此利索。
難道,京都江湖已經到了高手遍地走的地步了嗎?
面前大媽後退兩步,也終於盪起她頭上的短髮,露出了太陽穴。
她死死瞪著劉如意。
額頭兩側的太陽穴鼓脹如包,看起來猶如長了兩個碩大的肉瘤一樣怪異。
此人至少明勁巔峰,甚至已經摸到暗勁的門檻。
是個高手。
劉如意陷入思索,再不敢輕視對方。
唯有李笑笑和那散打教練震驚地看著女孩,弄不明白怎麼回事。
鐵掌門,劉如意?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們不知,劉如意是大夏傳武協會會長劉福通的獨女,此次也是來參加首屆江湖交流大會。
但她沒有和父親同行,而是提前一步趕來,只為調查大師兄袁嬰的事情。
沒想到在地鐵上碰到要門的人。
她一眼認出對方是個練家子,並非一般的蠻橫大媽。
於是暗中不動,細細觀察對方打量,打算看看她到底要幹些什麼。
直到對方要將李笑笑領下地鐵,終於按捺不住。
要知道,要門不光有碰瓷的人,還有那拍花子的人販子。
古時候更有明八門,暗八門一說。
明八門即是驚、疲、飄、冊、風、火、爵、要。
暗八門則是蜂、麻、燕、雀、花、蘭、葛、榮。
明八門還好,最起碼乾的都是在官方管轄之下的勾當,遊走在灰色地帶。
暗八門則就是赤條條的犯罪分子。
不過自從大夏成立以來,暗八門幾十年前早已全部取締並清理,該殺的殺,該關的關,至此早就銷聲匿跡。
但還有那一些餘孽,偷偷依附在明八門中討口飯吃,干一些喪盡天良的勾當。
智取威虎山中,楊梓榮一句「西北玄天一支花,金榮藍閣四大家。西北玄天一朵雲,烏鴉落進了鳳凰群。西北玄天一隻雞,綠林不把綠林欺。」
說的,就是暗八門中土匪的黑話。
如今見到拍花子出沒,劉如意怎麼會繼續忍耐。
若是這面前可憐的女人和孩子被拐賣,她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
這邊劉如意打量著大媽,大媽也看著對方一陣心驚。
萬萬沒想到,即將帶走李笑笑的功夫,又橫出生枝。
鐵掌門,劉如意?
大媽心裡暗道倒霉,竟然碰到了傳武協會的人。
「劉姑娘,大會即將召開,我勸你莫要節外生枝,惹得你父親和八大門出現嫌隙才好。」
大媽冷哼一聲,出言威脅。
同時渾身提起戒備,唯恐對方又出手攻來。
「你既然認識我,報上你的名號。」
劉如意不為所動,反而拉扯了一把李笑笑,讓她向車門的方向躲避。
李笑笑被拉扯的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幸虧那散打教練及時攙扶住了她。
兩人躲在車廂的連接處,不安地看著。
「我的名號?」
大媽一陣皺眉。
「要門,崔金蓮。」
劉如意眼睛一亮,暗道果然出誤會了。
怪不得對方如此身手,怎麼可能會幹那拍花子的勾當。
崔金蓮,二十多年前就在江湖有名氣的女拳師。
女子練拳本來不多,所以劉如意聽過對方的名字。
二十多年前,此人就是明勁巔峰高手,一手峨眉拳使得出神入化。
劉如意還在幼年初學拳時,甚至想去親眼見見對方。
沒想到等自己拳術有成,竟然在這種場合下看到。
她掃了一眼還在圍觀的眾人,沉聲說道。
「沒想到崔前輩竟然也加入了要門。」
劉如意的話語中無不透露的惋惜和不可置信。
尤其見了剛才對方的所作所為,更為失落。
堂堂江湖大家,如何淪落到了訛人碰瓷的地步。
崔金蓮聽了對方的話,面色一暗。
「情勢所迫,無可奈何。」
短短八個字,道盡她的身不由己。
「既然是場誤會,崔師傅還請放過這名女子,我不信她還能給要門帶來什麼利益。」
劉如意不再多問,只說起眼前的事情。
崔金蓮卻微微搖頭。
「對不住,劉姑娘,此人干係重大,萬萬是走不了的。她除了被領回要門,別無選擇。」
劉如意面色一沉,「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崔金蓮搖頭不語,心中暗道想幹什麼有必要告訴你嗎。
這女人已經牽扯出了要門三條人命,甚至還牽著到海外一個人失蹤的下落。
要門門主歐陽戰放話,必須將她帶回要門,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劉姑娘,莫讓我為難!你走吧,我不願傷你!」
崔金蓮吸了口氣,下了最後通牒。
無論她也好,還是身後的要門,都不願意招惹傳武協會的劉福通。
要知道那位可是曾經的武林盟主一般的人物。
老頭一怒,整個江湖都要抖三抖的。
他女兒就算妨礙了要門辦事,輕易也不願得罪。
誰知,劉如意看了看驚恐不已的李笑笑,再次拒絕。
「那不可能,我既然插手管了,這人你就帶不走。」
崔金蓮面色一沉:「劉姑娘,你真要與我為敵,甚至與要門為敵?」
劉如意卻展顏一笑。
「為敵不敢,如意學拳有成以來,只想和曾經的偶像試試手罷了。」
她抿著嘴小臉緊繃,透露著一絲決絕的意味。
「那好,那咱們就打一場吧,用手上的功夫說話!」
崔金蓮面色一狠,竟轉身一退。
「都給我滾!」
她大手一揮,帶起一陣勁風。
還擠在門口的人竟被她一掌全推搡了出去。
錄像?
不存在的。
至少十幾人,甚至二十多人竟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出地鐵。
車外擁擠的人被人群一搡,居然也都癱坐在地上。
車外混亂一片。
「敢進來一步,死!」
崔金蓮輕喝一聲,看著眾人。
眾人嚇得只知道後退,再不敢登上地鐵。
「叮!」
發車的時間到了。
車站的工作人員看到異常情況,想要阻攔已經晚了。
車門已經再次關閉,提起速度,向地道中駛去。
只留下一眾吃瓜群眾,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
「我去!我去!太厲害了。」
"現在碰瓷的人也都這麼厲害了嗎?"
「太卷了,太卷了!果然是咱大夏的大媽,橫掃全球!」
眾人說著,紛紛掏出手機報警。
誰都知道,事情大條了。
地鐵上出現兩個女俠,即將打生打死。
就在車站亂成一團的時候,一群人急匆匆跑來,看著即將遠去的地鐵,一陣捶胸頓足。
「哎呀,晚了一步!」
為首之人是個女孩,俏鼻一聳,對身後的男人道。
「沈浪,咱們快走,趕往下一個入站口攔截!」
「來不及了!屠蘇,你們趕往下一站,我先走一步!」
她身後那個男人微微搖頭,面帶焦急。
見地鐵的最後一截車廂即將離開。
他沖了過去,強行扒開面前玻璃門,縱身一躍。
在最後一截地鐵即將駛離的時候,堪堪扒住車上的把手。
列車轟隆隆遠去。
轟!
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誰也沒想到,這男人瘋了吧,竟然敢去扒地鐵。
「等等!這不是沈老哥嗎?」
有人認出了那個瘋狂的男人,大喊出聲。
更多的人也認出了他,不禁暗嘆,果然還是沈老哥的風格。
一如既往的作死。
「汪汪汪……」
唯有狗剩氣的狂吠。
「娘希匹,沈浪!你特麼跑了,讓我咋辦!」
「要是被收容所的人抓住,老子豈不是要被抓去閹割。」
狗剩汪汪叫著,也毫不猶豫地跳下地鐵,向隧道內跑去。
「一人一狗,全是瘋子!」
民管署的屠蘇捂住額頭,一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