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名運動健將,飛奔著從人們身邊而過,轉眼,驚蟄過去了,3月8號,婦女節。
距離寶澤遭遇「反叛內亂」過去了一個月。這件事在網上的熱度漸漸平息,討論一直在,但不像之前那樣熱烈。
吃瓜群眾總是健忘的,天塌下來的事,只要不波及他們,便只能當做一時的談資,然後迅速熄滅,變的無人問津。
這段時間以來,李羨魚觀想神祇的數量從二十位,增加到了二十五位,精神力強大了一大截。
李羨魚有些得意,向祖奶奶炫耀自己有超強的精神力天賦。祖奶奶告訴他,這是因為精氣神三者相輔相成,氣機和氣血旺盛,兩者會帶動精神力增長。
就像先富的帶動後富的,這和天賦沒關係,豬如果是這樣,豬也能起飛。
被祖奶奶打擊之後,李羨魚收起了驕傲和得意,默默錘鍊精神力。
他知道自己精神力之所以進展迅速,除了氣機和體魄帶動精神力,華陽小媽的存在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華陽寄宿在他的識海里,一邊借著他的識海溫養自身,一邊也在反饋,強化他的精神力。
用比較時髦的說法,這是精神層次的雙修。
3月8日這天,李羨魚收到了青木結衣的郵件。
「一月未見,望君安好,結衣身在島國,時時心系李君。得知寶澤發生的變故,妾身深感擔憂」
中文水平突飛猛進啊,字裡行間,文字運用嫻熟,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島國人寫的郵件。
果然,愛情是世上最好的動力,為愛發電的人都是所向無敵的。
李羨魚想起了上次在島國匆匆一見,礙於各自的陣營沒有大肆談笑的維多利亞。
這個白妞也是因為被大老闆英雄救美後,就非常的憧憬起了來自亞洲的年輕天才,並開始學習中文。
整整一個月過去,青木結衣終於主動聯繫自己。過去的一個月里,
官方組織勢力重組、整頓,百廢待興,她作為新任副組長之一,被迫著參加工作,為島國血裔界的穩定起到了巨大作用。
青木結衣本身便是高人氣美少女,論道大會之後,她的風評是真正的被害,無數島國血裔由愛生恨,但天神社風波之後,因為李羨魚的形象在島國血裔里360度大轉彎。
再加上青木家的刻意宣傳:李家下一代傳人將是島國人。
青木結衣的風評發生轉變,成了血裔們愛戴稱頌的美少女兼副組長。
青木結衣在郵件里詳細的講述島國的近況,以及對李羨魚的關係,幽怨的控訴李羨魚回國之後,一次都不主動聯繫她。
「你忙我也忙啊,我剛回國就開會,在南疆還被人痛揍了一頓,再說不是你追我嘛,不應該是你主動嗎」李羨魚嘆口氣,坐在電腦前回信。
「親愛的結衣醬:
我很好,無需掛懷,寶澤發生的動亂已經平定,一切恢復了正規,但事情仍未結束,往後的道路困難重重,想必在島國的你已然能明白我當日的苦衷」
李羨魚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忽然想起了中學時代,那會兒很多學生都有一個父母用剩的舊手機,而且都是諾基亞,通話打人兩不誤的戰鬥機。
男同學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下課後,偷偷用手機和女朋友聊天,發簡訊,或者煲電話粥。
那會兒冰渣子看的嚴,李羨魚沒有勾搭女孩的機會,看著秀兒們用手機和女朋友聊天打電話,可羨慕了。
但在他印象里,那些每到下課就摸出手機發簡訊或悄悄打電話的同學,最後無疾而終。
從一開始恨不得天天捧著手機,到後來偶爾回一回簡訊,在之後就斷了聯繫。
「我和你斷了聯繫,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當初沒在一起」李羨魚嘴裡哼著小調,給遠在1700公里外的青木結衣回信。
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和青木結衣斷了聯繫。
華陽飄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乾兒子給島國的美少女回郵件,感慨道:「明明風流成性,卻無法傳承子嗣,這是三清對你的懲罰。」
「我又不是三清的信徒,他們憑什麼懲罰我。」李羨魚撇嘴。
「無相那么正經的人,卻生出你這個風流多情的兒子。」華陽哼一聲
李無相正經?我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果然,男人找樂子都是要瞞著女友和妻子的。
帶孝子當然不能揭生父的短,只好感嘆道:「我是風評被害啊,以前那些事吧,都是古妖派來騙炮的,我明明只有戰姬一個女朋友。」
回復完青木結衣的郵件,李羨魚打開手機,在他的後宮群里發了一個大紅包:「婦女節快樂!」
半天沒人搭理。
李羨魚「@所有人」:「領紅包呀。」
戰姬:「呸!」
翠花:「呸!」
祖奶奶:「呸!」
李羨魚看了眼華陽,華陽嗔道:「看我幹嘛,我又不用錢。」
是是是而且您還是少女李羨魚退出聊天群,心說我還省筆錢呢。
這個世界真奇怪,活了一百四十年的祖奶奶是黃花大閨女,活了一個多甲子的翠花是禁慾系佛門弟子黃花大閨貓。活了四十多年的華陽小媽還是個黃花道姑。而活了二十四年的戰姬卻是個少婦。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李羨魚又給三無發了個紅包:婦女節快樂。
簡訊石沉大海,很符合三無從不看手機的習慣
京城,特殊監獄。
楊友明坐在床邊,聽見廊道里傳來腳步聲。很快,戴著手銬腳鐐的中年男人在兩名看守者的帶領下走來,住進了楊友明對面的牢房。
那中年男人眉毛疏淡,鼻頭又大又圓,面如重棗,是楊友明這一派系的某位重要人員。
這段時間以來,楊友明已經見過十幾位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的同派系成員被扣上各種各樣的理由,送入這所監獄。
權力階層的鬥爭還在繼續著,他們沒有輸,但形勢不利也是事實。
這不只是剩餘董事會的力量太強,寶澤是官方認可的組織,也是政府在血裔界的代言者。與古妖合作,重創寶澤,這是很多位高權重的人都無法認同和忍受的事。
話句話說,就是犯眾怒了。
等押送人員離開,楊友明直視著同派系的中年男人:「外面情況怎樣。」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下一次的內部會議快開始了吧。」楊友明顯得很平靜,沒有身為階下囚的灰心和沮喪:「重建官方組織,取代寶澤的提案都準備好了吧。」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計劃,但我覺得不會有效。」中年男人又搖了搖頭,對此不抱期待。
這原本是多爾袞打算鎮壓無雙戰魂和萬神宮之主後,動用牠的政治關係,建立新的官方組織,收編、取代寶澤的計劃。
「照做就是了,主宰的要求不會是無用功。」楊友明仿佛虔誠的信徒:「我們只需要遵從主宰的吩咐,安心侍奉,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世界的主人。」
中年男人也露出了虔誠的表情。
除了權力之外,他們還將收穫永生,長生不死是人類自古的追求
三月,度過了料峭的春寒,陽光開始回暖,最正午時,外出活動只需要一件單衣就夠了。
養傷半個月後,李佩雲踏上了上清派所在的茅山。
春光燦爛的季節,遊客賊多,或跟團,或結伴遊覽,人來人往。
顏值和氣質仿佛從偶像劇里走出的霸道高冷總裁的李佩雲,很能吸引小姐姐們的關注。
但他沉默的走過,萬花草叢過片葉不沾身,很快離開了對普通人開放的旅遊區域,在深山老林里漸行漸遠,翻過兩個山頭,看見了一條扭曲蜿蜒的山階。
李佩雲攀登在蜿蜒的台階上,不疾不徐,走了十分鐘,意外的看見了自己本次的目標丹塵子,他坐在台階上,手裡拎著一瓶茅台,正邊喝酒邊與一名掃地老道談笑。
老道士同樣拎著一瓶茅台,拄著掃帚,品嘗著醇烈的美酒。
在李佩雲看到他們時,他們也發現了他,同時轉頭看來。
「呦,稀客!」丹塵子招了招手。
李佩雲沉默的上前,站在下方的台階,直言不諱開門見山:「我來找你打架的。」
說完,他嗤的一聲:「雖然現在的你已經無法對我有效磨礪,但我畢竟還沒揍過你。」
李佩雲剛從兩華寺回來,他去找佛頭切磋,已經是半步極道的他,很難在泱泱大國里找到對手了。
李羨魚他暫時沒去管,大決戰總是要留到最後的。而因為寶澤最近鬧出的亂子,姓秦的想必是沒工夫與他切磋。
找古妖的話那是找死,找無雙戰魂同理。
只好去找佛頭了。那場切磋絕對談不上愉快,甚至很憋屈。
經過一番軟磨硬泡,佛頭答應與他切磋,老和尚往擂台上一坐:有本事你砍死我。
這是無能狂怒的最高境界。
李佩雲砍不動,哪怕他掌握著氣之劍,氣之劍最大的特點就是對古妖有可怕的殺傷力,但對人類而言,它只是一種鋒利的,強大的氣兵。
李佩雲憤怒的咆哮:有本事你還手啊老禿驢。
老禿驢還手了,一指頭把他戳飛。
在兩華寺修養一個星期後,李佩雲告別了傷心地,並深刻的理解了一個道理:
找極道切磋毫無意義,還是找李羨魚麻煩吧。
路過蘇省,想著上清派在這裡,他選擇過來揍一頓丹塵子,改善一下心情。
竟然開局就嘲諷丹塵子沉默片刻,拿捏起詩人吟詩般的強調:「啊,我的美人,我的摯愛,我們在異國他鄉相逢,這是上帝的安排。」
「啊,我的美人,我的摯愛,見到了你,我才明白我來到人世的原因。」
「啊,我的美人,我的摯愛,我的李倩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