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羨魚這麼說,貝克·理察森收回注視著無雙戰魂的視線,轉而看向他。
「貝克會長是好戰之人,我也是,我這人喜歡挑戰高手,尤其越階挑戰。」
「我的奶祖奶奶不喜歡和你切磋,她活了這麼多年,早脫離這些低級趣味了。」
李羨魚趁機黑了一下貝克·理察森,當然,看起來是在自嘲,畢竟他說自己也喜歡挑戰。
貝克·理察森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沒興趣陪小孩子過家家。」
這是很不客氣的話了,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向來不喜歡謙遜低調,有話直說,貝克·理察森乃當世極道,確實有說這話的資格。
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們爆發出不小的轟動,李羨魚說要挑戰他們會長?
以半步極道挑戰極道這比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還要荒誕。
「他太成功了,所以膨脹成這樣。」萊德嘆口氣。
「膨脹?這是已經狂妄到失去理智了。」威爾嗤笑著,既有不屑又有憤怒。
不屑李羨魚的不知死活,憤怒他敢挑戰自家會長,這哪是憤怒,這是侮辱人。
就好比某大名鼎鼎的國足說要單挑世界各國球隊,豈不是就是侮辱人麼。
「估計是仗著無雙戰魂撐腰吧。」
「會長,千萬不能答應啊,打死了無雙戰魂要自碎靈珠的。你要為我們的安全著想。」
這是在諷刺李家傳人動不動就拿無雙戰魂自碎靈珠威脅世人。
青木結衣鼓了鼓腮幫,轉頭瞪了眼鬨笑的超能者協會眾人。
嗯,這是祖奶奶的鍋,她當然的確這麼威脅過,不如此便無法保全李羨魚這顆獨苗。
眼下就給超能者協會拿來詬病嘲笑。
官方組織的一位副組長咳嗽一聲:「貝克會長,
您的武力我們大家都明白,就當是指點晚輩。」
周圍幾個官方組織的幹部心裡有不開心,李羨魚是臨時組長,那也是組長,貝克·理察森說出「小孩子過家家」這句話,看似對李羨魚的不屑,其實也是證明了他沒把臨時組長這個頭銜放在眼裡。
兩國血裔界首領會面,重要的不是戰力,而是各自的身份地位。
也沒見米國的總統當面口嗨呀。
「咱們」李羨魚頓了頓,礙於英語水平有限,說回了自己的母語。反正理察森聽得懂:「打開天窗說亮話,打一架是在所難免,血裔界嘛,都喜歡用拳頭說話。賠你嘮嗑半天,已經把我看新聞聯播的詞彙量用光了。」
貝克·理察森沒有說話,知道李羨魚還有後續,半步極道挑戰極道,這是沒有勝算的事。再天資絕倫的人也做不到。
「俗話說,三個半步極道巔峰可以打一個極道,但那只是初入極道。貝克會長是資深極道了。我們這邊出三個人,我,李佩雲,血騎士,三人打你一個。但結局不看勝負,我們能在你手裡撐過一百五十招,就算贏了。反之,則算輸。」
「我贏了,建立分部的事不用再談。你還得給我一千萬美金。輸了,島國讓你建分部,你想跟我祖奶奶切磋,我替她同意。」
弱國無外交,地位都是靠打出來的。也不需要顧忌什麼撕破臉皮好不好。
亂世時打戰,太平盛世還是在打戰,只不過變成了貿易戰。輸的一方簽訂不平等貿易條約,贏的一方攫取利益,就是這麼現實。
兩個國家,就像兩個人,打架經常有。但是要根據環境和時代,採取不同的打架方式。
血裔界沒有貿易戰,亂世也好,盛世也罷,都要打架。亂世的時候,就是大規模群毆,像現在這樣太平盛世,是打著切磋的旗號打架,不傷及性命。
所以除非島國血裔界同意超能者協會建立分部,否則這一架是遲早的事。
超能者協會千里迢迢飛過來,你一句不需要,他們就會善罷甘休?
官方組織懇請李羨魚出面,還許諾副組長位置,為什麼?就是需要他出面打架。出面撐場子讓他們有底氣拒絕,只是說的委婉一些。
李羨魚起初不願意,正是因為不想和一尊極道打架,吃力不討好。打贏了便宜島國,打輸了自己疼,還顏面盡失。如果只是出面拒絕就能完事,舉手之勞他沒拒絕的理由和必要。官方組織也不需要請他了,更不會許諾出實權副組長這麼重要的職位。
李佩雲冷哼一聲:「什麼時候由你給我做主了?」
李羨魚聳聳肩:「你可以不同意,與極道高手切磋,還是性命無虞的那種。我這是在給你機會,矯情什麼?不要就不要,我還死皮賴臉的給你送福利不成。」
「」李佩雲一時無言,又哼一聲:「這次先原諒你。」
這是李羨魚的陽謀,使喚他當打手,借他的力量對抗貝克·理察森,但李佩雲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極道境界的戰鬥,即使是觀戰也是殊為難得的體驗。若是能參與進去,且不用擔心生命危險,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對他來說比損失幾千萬幾個億都要心疼。
李佩雲是野生血裔,無門無派,不屬於任何勢力,他不像李羨魚有無雙戰魂餵招,也不像血騎士有同級別的龍騎士切磋。
他想要找同境界的高手打架,只有去挑釁。
至於極道高手,當世就那麼幾尊,沒有哪位極道會願意浪費時間做一個晚輩的陪練,惹對方不開心了,一巴掌把你拍翻,躺床上十天半個月的。
甚至還會殺了你。
血騎士在腦海里溝通佩絲:「我距離極道也很近了,這樣的機會難得」
佩絲「哼」了一聲:「想去就去,你又不是小孩了,不需要什麼事都經過我同意。」
是啊是啊,我要是相信你的鬼話,我這幾十年的人生就白活了。
血騎士心裡吐槽。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要當真了,她又會說你不尊重她,不跟她商量,獨斷專行,大男子主義等等。
「一百五十招,真是看不起我啊。」貝克·理察森語氣平靜:「白送給我的便宜,為什麼不要。我可以答應你,但想額外在添一局。」
他看向李佩云:「我與你賭一場,就和李羨魚剛才說的一樣。你輸了,氣之劍給我。贏了,我用極道絕學給你換。」
李佩雲眉頭一皺。
「貝克會長,你好歹是極道高手,不能占便宜。」李羨魚皮笑肉不笑:「什麼極道絕學能與氣之劍比肩?」
「氣之劍的優點在於它是氣兵這個特質,但論威力,不見得勝過其他極道絕學。」貝克·理察森解釋,他想著李羨魚或許沒見過、學過其他極道絕學,對氣之劍盲目自信。
李羨魚看向祖奶奶,後者微微點頭:「極道絕學各有特點,妖道的三才劍術才是完整的極道絕學,單是氣之劍,的確不見得比其他絕學強。」
三才劍術直指極道巔峰,這是它最大的價值。
但是能殺古妖的只有氣之劍啊
這是它不可取代的價值,也是在我看來最大的價值。
氣之劍對普通血裔來說,是一把氣機充沛,鋒銳無匹的氣兵,只有在殺古妖時,它的「侵蝕」效果才會體現出來。
妖道創造氣之劍的初衷就是鎮殺古妖遺蛻。
「他指名道姓的要氣之劍,這很可疑,如果我是古妖,我也想得到氣之劍。也可能是他武痴的毛病犯了,看到厲害的絕學就想搜羅。」
「就算你是極道,也不可能完全不挨刀子吧,只要砍你一劍,是不是古妖就一目了然,你要是的話,我不但要賴賬,我還要聯合祖奶奶幹掉你。」
李羨魚看向李佩雲。
李佩雲搖頭:「家傳絕學,不賭。」
三才劍術源於妖道,卻是太爺傳授給他的,寄託了太爺畢生的心愿,在李佩雲眼裡,它的地位不僅僅是極道絕學而已。
「你的賭注是什麼?」祖奶奶忽然插嘴:「落櫻神斧嗎。」
「那不僅是極道絕學,更是超能者協會的精神象徵。」貝克·理察森搖搖頭,給出了李佩雲一樣的理由。
他即使是會長,也不能把超能者協會創始人的絕學拿來當賭注,這是要向全美的血裔謝罪的。
「是我在埃及曆練時獲得的極道絕學,可以激發潛能,讓戰力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後遺症僅僅是短時間內的身體虛弱,手腳酸疼。」理察森補充。
是從埃及的極道高手後人手裡「贏」來的吧!
在場的眾人心裡腹誹。
「我替傳人做主,同意了。」祖奶奶點點頭:「他也有氣之劍。」
滿桌人都是一愣,包括李羨魚在內。
宴會大廳爆發起不小的譁然聲,官方組織和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場賭注的籌碼太大了,不僅賭上了島國血裔界的主權,還添了兩份極道絕學。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氣喘,呼吸粗重。
官方組織血裔心裡暗驚,緊張的很。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則興奮的打了雞血,妖道絕學威名極大,便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他們都聽說過氣之劍的威名。
會長若是得了氣之劍,如虎添翼,還有誰能撼動超能者協會在血裔界的地位?
即便是寶澤那個首領將來踏入極道,面對會長也只有挨揍的份。
理察森詫異的看了眼無雙戰魂,他聽完李羨魚的提議後,下意識的就想逼對方拿氣之劍做賭注,但李羨魚的身份是官方組織臨時組長,不能夾雜太多私人利益在裡面。
他和官方組織組長的賭注是建立分部,一碼歸一碼,所以挑了同樣會氣之劍的李佩雲開口。
李佩雲不同意,李羨魚同樣了,反正第一樣,對貝克·理察森來說沒有區別。
他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激發潛能,爆發戰力的絕學的確很適合我這種打不死的小強,後遺症很小,有自愈異能彌補,幾乎抹除了後遺症。」
「掌握這種絕學,就算面對古妖我也能在短時間內抵抗一陣,而不是之前那樣被毒尾主宰暴揍。」
「祖奶奶對我很有信心啊」
李羨魚念頭迭出,開口道:「好,祖奶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地址選在北海墓園遺址。」貝克·理察森提議。
人形核彈在任何地方打架都會造成破壞,東京寸金寸土,到處都是人,北海墓園是最好的選擇,反正那裡早已是一片廢土。
「走,走,去北海墓園。」
「會長又將多一份極道絕學。」
「李君能打的過貝克會長嗎。」
「三位半步極道,應該可以吧。」
「可李佩雲和李羨魚都是今年下半年才踏入半步極道,貝克會長是資深極道。」
官方組織的血裔又激動又擔憂。與前幾天兩尊古妖的戰鬥不同,那是吃瓜有風險,這次風險不大,可以盡情的大飽眼福。
但這是賭上島國血裔界的戰鬥,沒法不擔憂,即便血騎士是資深的半步極道,然而他們面對的是貝克·理察森。
李佩雲疾走幾步,追上李羨魚,上下審視他。
李羨魚回以疑惑的眼神。
「你哪來的自信?是覺得有左手可以汲取氣機,有重塑劍胎的希望?」
「但我要警告你,妖道當年能凝聚出劍胎,那是因為中國處在戰亂年代,殺人不犯法的。 現在天下太平,你敢這麼幹?寶澤第一個不同意。」
凝聚劍胎可不是殺一人兩人的事,更不是十人百人,那是以數百上千計。
你是在關心我嗎?我不是你殺之而後快的仇人嗎。
李羨魚低聲道:「不要怕,我們不是沒希望。」
頓了頓,迎上李佩雲的眼神,他自信一笑:「我們都是mt。」
他的肉身融合了魅妖的遺蛻,耐力、韌性都遠勝半步極道,而且還有自愈異能加持,在防禦方面有強大自信。
李佩雲有精之劍護身,那是妖道開創出來的,不輸佛門金身的護體法術。
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血騎士各方面能力都很平衡,但他的異能是狂怒,揍的越狠,他的爆發就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