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一見巴圖來襲,玄冰劍一招「萬川斷流」,劍氣擋住巴圖的黑氣,身子一閃,如脫兔避開。
衛塵這才注意到,巴圖手中的武器,是一隻似是一把鐮刀模樣的怪器。只見其呈半圓弧形,刀口帶著鋒利的鋸齒,刀刃上發出墨黑的寒光。
「衛塵,讓本座來掂量掂量,你夠不夠格見國主。」巴圖咧嘴嘿嘿一笑,手中的鋸齒彎刀,卻並未慢半分。
「巴圖!只管出招,衛塵奉陪到底!」衛塵一聲暴喝,玄冰劍翻起萬朵劍花,直迫巴圖而去。
衛塵此招,正是玄冰劍招中的「漫天飛雪」,只見大院之內,皆見劍花重重,就如無數柄長劍在空中飛舞。
巴圖眼睛一亮,衛塵的劍招端的是大出意外,怪不得以師弟吉魯宗音的身手,亦會倒在其劍下。
巴圖的鋸齒彎刀一伸,看準了衛塵劍穹所在,意欲強行將其劍氣壓下。衛塵一看巴圖的招式,心內一凜,此人能一眼就看出自己劍招的生門,果然是非一般高手。
所謂行家出手,便知有無。衛塵與巴圖兩人兩招過後,就相互知道對方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衛塵不敢有一絲的大意,巴圖的功力,遠在其師弟之上,若是一個閃失,自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兩人瞬息間戰了二十多個回合,卻是堪堪戰平。巴圖心中越戰越驚奇,衛塵年紀輕輕,怎地會有如此玄妙的劍道。
巴圖的鋸齒彎刀,青漠兩州皆無人會使,此刀除了有劈,削,等招數外,還有一個獨一無二的鋸勾之能,若是衛塵一不小心,鋸齒彎刀可以鎖住衛塵的長劍,將其撤飛。若是扯到皮肉,比普通刀劍的傷口創傷更深。
衛塵玄冰劍招勢綿綿不絕,巴圖見招拆招,亦不落後毫釐。兩人你來我往的激戰,讓在旁觀戰的穆靜兒等人看了目瞪口呆。
蘇舟正旁越看越擔心,衛塵的長劍雖然沒有被巴圖壓制住,但是此地畢竟乃雲都,是巴圖的勢力範圍。若衛大哥與巴圖兩敗俱傷,最後的吃大虧者,必然是衛塵。
大院之內,銀黑兩條罡氣相互交纏,彼此皆是奈何不得對方。
巴圖心知久戰下去,對自己亦是不利。覓得機會,鋸齒彎刀一招「天狗食月」,只見刀光划過天際,整個大院如同忽然暗了下來。
衛塵見勢不妙,身子一個騰空,暴喝一聲:「晴空萬里!」只見劍光忽然暴漲,大院上空如同忽然烏雲被陽光驅散,一片白茫茫的劍氣,籠住了剛才的那團黑氣。
衛塵人在空中,玄冰劍如天外飛仙,劍花翻湧直迫巴圖頭頂。巴圖催動全身內力,鋸齒彎刀忽然往上一舞,一招「金剛擒魔」直兜衛塵而來。
衛塵正急切間見巴圖來勢不善,玄冰劍收攏劍氣於一處,一道寒光疾速射向巴圖咽喉。巴圖大喝一聲:「著。」鋸齒彎刀硬碰硬的對上了衛塵的長劍。
只聞得一陣響徹雲霄的轟鳴聲,衛塵身子一盪倒飛出十丈之遙,巴圖身子晃了幾晃,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蘇舟一見衛塵被震飛,心中焦急萬分,一個飛身躍至其身邊,一把扶住衛塵,急聲問道:「大哥,沒傷到吧?」
衛塵「嗯」了一聲,強行壓下自己翻湧的血氣,示意蘇舟自己無妨。蘇舟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粒天蓮果仁,捏碎塞道衛塵口中。
「大哥,先服下這果仁。」蘇舟關切的眼神,讓穆靜兒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嫉妒。
衛塵一服下天蓮果仁,就覺一股清涼自咽喉處而入 ,體內沸騰的血氣,似乎瞬息間被丹田中升起清涼感漸漸收服,整個人感覺有一種無法言表的舒適。
巴圖被衛塵一劍斬下,自覺心頭氣血如翻江倒海般洶湧。巴圖心知自己已經亂了真氣,但是強敵當前,自己不能露出任何一點敗象。巴圖亦是憑藉著深厚的內力,強行先壓制住體內的血氣。
「衛塵,果然名不虛傳!剛才一戰,本座覺得你有資格去見國主。」巴圖暗自調息後,開口說道。
「國師既然答應了衛塵。那我就在客棧靜候佳音!」衛塵明白,此時還不是與巴圖決一死戰的時候。一切都要以金國大局出發。
「好,明日一早,本座自會派人通知你。」巴圖沉聲說完,給了穆靜兒一個眼神。
蘇舟見衛塵神智清醒,心中亦是鬆了一口氣。兩人疾速離開大院,往客棧方向而去。
衛塵兩人離開後,巴圖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穆靜兒見狀大吃一驚,忙上前問道:「大師兄,你無事吧!」
巴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此子好深的功力。」
蘇舟攙扶著衛塵,到了客棧後,衛塵即運氣調息。剛才被巴圖一震,體內已經氣血翻湧,若不是有蘇舟的天蓮果仁,衛塵估計自己極有可能會氣血攻心而導致走火入魔。
衛塵調息三周年之後,終於將體內散亂的真氣全部納入丹田。抬眼一看,卻見蘇舟就坐在自己對面,正神情關切的看著。
「舟妹。」衛塵輕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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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得衛塵聲音的蘇舟,忙接話道:「大哥,舟兒在此。」兩個心意相通的年輕人,簡單的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心中,都是對彼此深深的眷戀。
「大哥,那巴圖國師功力當真深厚。」蘇舟心有餘悸的說道。
「嗯。」衛塵點了點頭,頓了頓後說道:「舟妹,巴圖的內功,應該稍勝於我。但是玄冰劍招之奧妙,卻比起鋸齒彎刀更加精妙。若是下次再戰,我必有把握可以勝其。」
「大哥肯定能勝!」蘇舟的目光,堅定的看著衛塵,又借著說道:「大哥,覺得巴圖明日會讓青國主接見大哥嗎?」
「舟妹放心,肯定會。」衛塵清楚,暗中巴圖的功力,與自己不相上下。按照常理不會不給金國使者朝見的機會。再則現在的青國主,對於出兵一事亦還在猶豫之間,若多一點了解金國的消息,對青國主來說也是好事。
翌日,東方的一輪晨陽,驅散了黎明前的霧霾,大地漸漸顯露出清晰的輪廓。雲都,又開始了一天的喧鬧。
衛塵早早就起身,運氣周身感覺無恙,心頭亦自暗鬆了一口氣。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蘇舟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哥,起身了嗎?」
「舟妹,衛塵早就起了。」衛塵推開房門,就看見蘇舟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
兩人攜手下樓,掌柜的驚奇的發現,眼前這個嬌艷如花的姑娘,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看著大堂內眾人驚艷的目光,衛塵淡淡一笑的說道:「舟妹,看掌柜那驚奇的模樣,似乎還是不習慣看你女兒裝的樣子。」
蘇舟抿嘴一笑,客棧大堂如同拂過一陣春風。「大哥,那我還是換回男子裝扮吧!」
蘇舟說罷,轉身就欲往房間而去。衛塵一把拉住蘇舟的手,柔聲說道:「舟妹,不管男子或女人,顧他人目光做甚。」
蘇舟乍聽衛塵此言,似乎甚為費解,轉念一想衛塵的話,卻又是實實在在。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最好的禮物就是陪伴。
兩人正用著早膳,卻見一人匆匆而來。到了大堂後即對衛塵朗聲說道:「衛公子,國主有請公子入宮一敘。」
衛塵對蘇舟微微一笑道:「舟妹,果然如我所料。」
衛塵帶著蘇舟,兩人聯袂而行。順著大道一直往前,未過多久,一座金碧輝煌的王宮就出現在兩人眼前。
「請衛公子稍候,奴才先去稟報。」引路的太監,腳步迅捷的往宮裡而去。過來片刻功夫之後,又自快步而回。
「衛公子,國主在御書房,請公子跟著奴才一同前往。」引路太監說完,便在前頭而行。
兩人入得宮來,只見到處是假山曲廊,小橋流水,雕梁畫壁,富麗堂皇,好一派王宮富貴之氣。
經過幾道曲廊後,三人到了一處花木掩翠之所,衛塵一看這情致之處,想必就是御書房了。
「衛公子,裡邊請。」太監小心翼翼的站至一旁,衛塵邁開步子,昂首而進。
一個身穿黃袍之人,正在一張寬大的龍椅上,目光炯炯的看著衛塵兩人進來,待看清來人一個是如此年輕的後生,一個是清新脫俗的玉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國師巴圖,正垂手而立站在下首。見衛塵帶著一個姑娘進來,亦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
「金國使者衛塵,拜見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衛塵與蘇舟兩人,跪拜施禮。
青國主疑惑的神情,只是一閃而過。待衛塵兩人參拜後即淡淡的說道:「衛公子,請坐。」
「不知衛公子此來,有何要事要說。」青國主明知故問道。
衛塵從懷中掏出一封金國主親手所書的信,由太監轉交給青國主。
「啟稟王上,這是我大金國主親手所書,其中意思請王上一閱便知。」衛塵不亢不卑的說道。
青國主點了點頭,當著衛塵的面 拆開了信封。看了看後,便將那信放在了身前的案桌上。
「衛公子,跖陽城本就非金國所有,凌城主起兵,只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可?」青國主的話,甚為嚴厲。
「王上言之有理。」衛塵的話,讓青國主甚感意外。
衛塵一見青國主這般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王上,跖陽城是不是金國國土,與青國有何干係?」
青國主聞言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一指衛塵說道:「金國主強取豪奪,將跖優國變成了金國的跖陽城。如今凌城主奮起反抗,我大青國作為跖陽城的友好鄰邦,豈能坐視不理!」
衛塵聞青國主這般說來,接話道:「王上,跖陽城只是金國內部叛軍,說白了亦只是金國內政。若青國貿然插手,那就變成了外敵入侵。到那時,不但金國上下同仇敵愾,就連跖陽城的百姓,亦恐不會答應。若青國出師得不到好處,那又何苦得罪金國。不瞞王上,衛塵此來就是要告訴王上,跖陽城之叛亂,不日將會被平息。」
衛塵的話,說的很是堅決。青國主聞言臉色自若,眼神卻不自主的看了一眼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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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國師曾經到過金國,肯定見識過大金國軍隊的威武,青國本與金國井水不犯河水,兩國各自在青漠兩州相安無事,若因為一個小小的跖陽城而刀兵相見,那對青國來說,亦是一場災難。」衛塵繼續朗聲說道。
「衛公子,寡人只是看不慣金國主所作所為!」青國主的話,讓衛塵心內一動。
「啟稟王上,青國是青州的青國,與漠州的金國相距甚遠。青國勞師遠征,難道就僅僅只是為了王上的一口氣?」衛塵的話,如一記重錘直擊青國主內心。
「王上,跖陽城凌城主此人反覆無常,若是被其壯大自己的勢力,就算反攻金國成功,以其之性情,難道真就能將金國大片城池拱手相送?就算得到了金國大片城池,若是不能守住並加以利用,那青國要這些城池又有何用?」衛塵一連串的問題,將青國主問了個啞口無言。
「衛塵,吾王自有計劃,無須你多擔心。」巴圖見勢不妙,連忙出聲打岔道。
「巴圖國師,衛塵之言皆是事實。若青國貿然出兵,就要考慮好承當一切後果!兩位衛塵還想提醒一下王上,青州之地並非青國一家獨大,據衛塵所知,武國對統一青州,亦是極有興趣。」衛塵的話,字字鏗鏘。青國主聞言後,不由得面露猶豫之色。
「衛塵,你不要危言聳聽!」巴圖大叫一聲,怒目圓睜盯著衛塵。
「巴圖國師,兩國交兵,若不能知己知彼,豈不是自欺欺人!國師如此聰明,定然明白衛塵並非只是為了金國。」衛塵毫無懼意,目光凜凜的看著巴圖道。
「罷了,衛公子所言寡人已知。國師,先送衛公子出宮,寡人自有決斷!」青國主一聲令下,巴圖不敢再多說,悻悻的送衛塵出宮而去。
衛塵轉身一剎那,見青國主看向案桌上金國主的信封的眼神帶有一絲的為難之色,暗自心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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