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客 第689章 晧王秘陵
「衛少俠，實不相瞞，此地不宜久留，少俠還是快走吧！」秦振南為難的說道。
衛塵見秦振南如此說來，恍然的說道：「秦大哥，是不是此地距離晧王陵極近，你覺得不適宜？」
秦振南略一遲疑後，點了點頭說道：「衛少俠，在下只是一個護陵人，有此話不便說出口。少俠在此逗留，就算你本身並無惡意，但是還是極有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所以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為妙。」
秦振南的話，似乎很是真誠。衛塵聽後搖了搖頭說道：「秦大哥，其實你也應該明白，神行教早就知曉了此地就是晧王陵的所在之處，只是目前可能因為地形變化而沒有找到入口。神行教一心要掠奪財寶，不會放過此王陵。衛塵在不在此處，皆不會斷了神行教之賊心。」
衛塵的話，讓秦振南面露難色。秦振南等人知道，神行教多年以來一直打著此地的主意，只是護陵人因為小心謹慎，故而才沒有暴露王陵入口。若有一日，神行教發現了進入王陵的甬道之秘密，那自己這些護陵人，估計是不可能抵擋住神行教之高手。到那時，亦只有以身殉陵了。
「少俠，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在下亦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待在下回去稟報上峰，看上峰意思再做定奪。」秦振南無奈的說道。
衛塵正欲點頭接話，卻聞得林中有人朗聲說道：「振南，無需多言。」
衛塵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發須皆白的老者，身形如電般飛掠而至。
秦振南一看老者出現，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施禮道：「小侄振南見過大伯父！」
老者沖秦振南擺了擺手說道：「振南無需多禮。」
秦振南見伯父盯著衛塵看，忙上前介紹道：「大伯父，這位少俠名叫衛塵，剛才正是衛少俠斬殺了神行教的惡賊，救了侄兒三人。」
老者沖衛塵點了點頭，神情嚴峻的說道：「老夫多謝衛少俠出手相助。只是此地不便有外人在此逗留，少俠請儘快離開此地。權當老夫沒看見。」
衛塵見老者一副凜然的樣子，淡淡一笑的說道：「老人家，衛塵恐怕一時半會不能離開此地。」
老者聞言臉色一變，說話頓時生硬起來：「衛少俠，老夫好意勸你離開。只是看在你出手助振南幾人的面子上。祖上遺訓，外人來此一律格殺勿論！老夫已經格外開恩，不要不識好歹！」
秦振南見自己伯父臉色陰沉，不由得擔心起衛塵的安危。張了張口想勸幾句伯父，但見其臉如冰霜的模樣，又自不敢開口。
「老人家，衛塵知道爾等皆是晧王陵的護陵人，在下來此並無惡意。只是神行教一直覬覦此王陵，在下與神行教亦有不共戴天之仇，藉此地誘神行教來此予以殲滅之。」衛塵不亢不卑的說道。
老者聞衛塵這般說來，頓時勃然大怒。一指衛塵道：「小子，你以為你這樣說老夫就相信了嗎？老夫怎知你是不是與那神行教是一夥的，故意設局來騙老夫。最後再警告你一句，即刻離開此地 ，否則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衛塵見老者如此盛怒，心內亦是感到可惱。自己好言好語的解釋 ，倒成了是與神行教狼狽為奸之徒。
「老人家，衛塵說過的話， 不會改變。老人家相不相信 ，衛塵亦無所謂！」衛塵毫無懼意的看著老者，聲音冰冷的說道。
「衛塵！既然你聽不得老夫的勸，那就休怪老夫翻臉無情！」秦老頭話音未落，一道寒光自手中浮現！
衛塵一看那秦老頭手中握著，是一支如箭如梭的短槍，甚為奇怪。那兵器鋒芒畢露，三角錐形剪頭上，發出絲絲寒光。
衛塵長劍一抖，對著那秦老頭說道：「既然老人家非要逼衛塵出手，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衛塵，你若勝了老夫手中這把銀槍，老夫自會答應你的要求。」秦老頭臉色鐵青的叫道。
衛塵知道此時多說無用，玄冰劍微微一顫，朗聲說道：「老人家，得罪了！」
衛塵話音未落，一招「萬川斷流」 ，一道劍氣排山倒海般襲向秦老頭。
秦老頭一看衛塵出手招勢凌厲，心內亦不敢大意，銀槍一刺，一道勁氣如電般射向衛塵的劍氣。
衛塵一見老頭出手，便感覺一道勁氣直迫而來，這勁風強行欲破開自己的劍氣。衛塵借勢身子一飄，一招「暮雲穿日」，劍光如電瞬息間襲向秦老頭。
秦老頭感覺到衛塵綿綿不絕的內力，只迫自己而來，心頭亦不覺驚駭不已。此子如此年輕居然會有這般修為，自己若不全力以赴，只怕甚難取勝。
秦老頭一看衛塵長劍來襲，短槍一招「楊戩打鬼」，槍尖直衝衛塵的劍尖而上。此招端是快狠准。衛塵一看老頭強突而來，催動體內真氣，玄冰劍如銀龍呼嘯而上。只聞得一聲悶響，衛塵被震退五步。秦老頭亦是噔噔噔的退了五步。
秦老頭一聲悶喝，身形一欺又自一招「神童伏龍」，短槍劃出一道圓弧，一股白練般的槍風，只兜衛塵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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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塵長劍一挺，九朵劍花翻湧而出。衛塵此招正是青雲劍法中的「陌上花開」，只見劍花剎那間抵住老頭的槍風。
秦老頭一看衛塵劍勢如虹，短槍又子一划，衛塵只覺一股銳氣，直射自己的手腕。衛塵見老頭變招如此迅捷，心內亦是暗暗折服，玄冰劍亦一削，劍氣瞬息間盪開老頭的短槍。
秦老頭短槍一收，順勢又是一招「狂風勁竹」，只見短槍如長了眼睛一般，疾點衛塵胸口的氣穴。
衛塵一看老頭出招如此狠辣，不由得心頭氣惱，催動十二分真氣，玄冰劍勢如萬朵浪花翻湧而上。
衛塵放開手腳，場上形勢頓時忽然驟冷，空氣如同凜冬臘月，每一絲風都帶著肅殺之氣。
秦振南一看衛塵起了殺氣，不由得心頭擔心起大伯父的安危。此時若是自己上前幫忙，一則衛塵剛剛出手救了自己，如此一來不義。二則以伯父的脾氣，寧願其自己戰敗亦不願有人出手相助。再則秦振南很清楚，以自己的功力，就算上前幫忙，亦不一定能有多大的作用，弄不好適得其反！
看著眼前的衛塵的劍氣越來越強悍，秦振南心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暗暗跺腳，希望雙方能適時收手。
衛塵劍氣如虹，招招皆是凌厲攻勢。兩人又戰至三十多回合後，秦老頭漸漸感覺胸口氣悶，如有一座小山壓在自己心頭。
秦老頭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情形，若再戰下去必輸無疑。此時只有忽施奇招，或許還有翻轉的機會。
衛塵一看秦老頭的槍勢，開始漸漸守多攻少。玄冰劍更是一招緊過一招，覓得機會身子一個騰空，一招「晴空萬里」，劍風將秦老頭攏在其中。
秦老頭一看自己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劍氣，心內頓知不妙。銀槍一挺，畢全身功力 ，一招「潛龍升淵」，一道寒光疾速挺向衛塵劍穹中心。
衛塵識得老頭此招厲害，卻亦不想再與其過多糾纏。運氣將劍氣聚攏成一股白練，玄冰劍強行迫向秦老頭。
只聞得一陣雷電交加般的轟鳴聲，一道人影自空中倒飛出去五丈開外。秦振南一看那人正是衛塵 ，見其劍尖顫動發出駭人的寒光。而再看場上，大伯父怔立當場，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將其白須與前襟全染成刺眼的嫣紅。
秦振南急步上前，叫了一聲：「伯父。」卻見秦老頭臉色煞白，木然無語，忽然間踉蹌了一下，幾欲跌倒。秦振南急忙出手扶住伯父，小心翼翼的讓其就地坐下。
半晌之後，秦老頭才悠悠開口，對著秦振南說道：「振南，伯父老了。已經沒法擔當護陵之重責了。」
秦振南見伯父話語間神情落寞，不由得心頭一酸。急忙安慰道：「伯父，侄兒見衛少俠不似奸邪之徒。伯父放心，其必然不會做出有害王陵之事。」
秦老頭一看秦振南這般堅信的語氣，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希望晧王在天可憐，念我秦家世代忠誠之份上，能消除此禍。」
秦振南見伯父這麼說來，不由得心情沉重異常。
「老人家，在下並無覬覦王陵之心。只想在此等神行教主動投網，請老人家諒解。」衛塵見秦老頭語氣悲傷，便上前抱拳施禮道。
秦老頭看了看衛塵，見其眼神堅毅，不似說謊。嘆了口氣說道：「衛塵，老夫敗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夫只有一點要求，希望你放過振南，不要讓其給老夫陪葬！」
衛塵聞言一怔，繼而淡淡一笑的說道：「老人家，你誤會在下了。我想剛才我之心意已經明明白白的說與老人家知曉，現在就請秦大哥帶著老人家先行走吧。」
秦老頭聞言，神情疑惑的看著衛塵。秦振南趁機點了點頭說道：「伯父，衛少俠確實不是奸邪之徒，就讓其在此多待一兩日，我等且看事情發展再做決定亦可。」
秦老頭看事已至此，只得點了點頭說道：「振南，我等先回吧。」
秦振南聞言心內大喜，忙沖衛塵抱拳施禮，扶起秦老頭後快速隱去。
衛塵待秦振南兩人離去後，找了一處山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湖碧綠的湖水，心內思緒萬千。自踏上滄州土地後，神行教就如陰魂不散的鬼魅，一直在身邊若隱若現。而萬尊樓，坎山派亦皆是各懷鬼胎。另外還有一個神秘的金河谷，雖然到現在還沒遇到過，但是必然不可能無動於衷。
山風輕拂著衛塵的長衫，絲絲縷縷的清涼讓人有一種想超然凡塵的感覺。山林內此起彼伏的鳥雀啼鳴聲，恍惚間剛才的殺戮如同過往雲煙，眼前的目光所見之處，就如置身於世外桃源。
難得人生得閒如斯，衛塵心內不由得浮現出蘇舟的一張俏臉，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關切的柔聲叫著：「大哥，大哥。」瞬息間，似乎又有一個聲音響起：「死小黑，看你往哪裡跑。」
山崖上臨風而立的衛塵，不知不覺中嘴邊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意。
密室內，秦老頭召集了幾人正自說著剛才與衛塵湖邊一戰之情形。眾人見秦老頭尚且不能力敵，個個面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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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小子當真有如此神通？」一個年級比秦老頭稍小的男人問道。
「父親，衛少俠確實是絕頂高手。但是據孩兒觀察，此人並無惡意，我等無需過多擔心。」秦振南見自己父親發問，忙接話道。
問話之人正是秦振南的父親秦樊成，而那老頭就是其大哥秦樊文。
秦樊成見兒子這麼一說，目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兒子。秦振南於是便將衛塵出手搭救自己幾人，斬殺神行教之事簡單說了一番，眾人聽後一陣沉默。
「三弟，振南雖然說的也有道理，但是目前看來，神行教還是對王陵賊心不死。老夫擔心若神行教糾纏不休，遲早有一天，這晧王陵的秘密會被神行教知曉。到那時，就是我等殉陵之日。」秦樊文憂心忡忡的說道。
眾人想起幾年前，秦振南的二伯秦樊武，亦是因為與神行教遭遇而力戰而亡之事，不由得更是心情沉重異常。
「大伯父，據衛少俠所言，其與神行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我等聯合衛少俠，將神行教消滅，豈不是永無後患。」秦振南忽然開口說道。
「南兒，天下人碌碌皆為利。誰能保證衛塵不會見利起意，若我等聯合衛塵，萬一弄不好成了引狼入室，豈不是更是罪孽深重。」秦樊成見兒子這麼說來，忙出言阻止道。
「三弟，你帶兩人，這兩日先盯著那衛塵。看看其到底在做什麼，一有事即刻來告知老夫。」秦老頭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不要多言。
秦樊成見大哥做了安排，便點頭稱是，帶著秦振南與另外一人，出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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