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轉頭一看見閆海兩人詭異的笑容,不由得心頭一動。秦振南父子的出現,讓萬尊樓之人很明顯是意外驚喜。衛塵雖然知道這對晧王陵來說,並非是什麼好事。但是事已至此,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衛公子,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閆海笑嘻嘻的上前招呼道。
「嗯。」衛塵不想與閆海多說,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閆海從秦家父子的打扮上來看,對他們倆的身份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於是故意轉頭對秦振南說道:「兩位,我乃閆海,這位是俢楷,我等是衛公子的下人 。」
秦家父子久居深山,並未聽說過閆海與俢楷兩人的名字,見對方如此客氣,亦便笑著抱拳還禮。
衛塵一看秦家父子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忙急聲說道:「秦大哥,在下還有事與閆兄俢兄商議,請秦大哥帶著秦伯父先回吧。」
秦振南心內暗自奇怪,這衛塵怎地今日說話要拒人千里的感覺。秦樊成一看衛塵冰冷的神情,忽然心內一驚,難道是衛塵想趁自己父子回密室之機,在後頭跟隨潛入晧王陵?
秦樊成看著閆海與俢楷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忽然感覺背心一涼。
「兩位,若是在下猜測不假,賢父子應該是晧王陵的護陵人吧?」閆海眼神閃爍的看著秦振南道。
秦樊成聞言心內一緊,急忙拉過兒子對閆海說道:「閆兄誤會了,我父子只是此山腳的獵戶,並不是什麼護陵人。」
閆海聞言哈哈一笑,轉頭對俢楷說道:「俢兄,看來我等真是看走眼了。」
閆海話音未落,忽然轉身對著秦樊成胸口使出一招劈空掌,秦樊成早就心有防備,急切間身形疾速一退,堪堪避開閆海這猝不及防的一招。
閆海一看秦樊成避開,哈哈一笑。對著秦樊成說道:「秦兄,你說自己只是普通獵戶,那又怎麼能有這般輕功,避開在下的劈空掌呢?」
秦樊成父子這才明白,原來這是閆海試探自己武功的一招。看著如此有心計的閆海,秦家父子頓時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衛塵見閆海這般算計,眉心一緊,沉聲說道:「閆兄,你到底意欲何為?」
閆海哈哈一笑的接話道:「衛公子,此父子明顯就是晧王陵的護陵人。在下亦無其他想法,只是想辛苦秦家父子帶著我等去一趟晧王陵,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秦樊成一看閆海終於露出了真實面目,不由得臉色一變。疾聲喝道:「姓閆的,你休想,死了這條心!」
秦樊成如此一說,等於就是承認了自己就是護陵人。閆海聞言臉色大喜,對著俢楷說道:「俢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俢楷聞言亦是滿臉歡笑。
閆海轉頭又對秦樊成父子說道:「秦兄,念在你與衛公子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等不為難你。只需你帶我等到了晧王陵的甬道,其他的事就不勞秦兄了。不過若是秦兄不答應,那就休怪我等不講情面了。」
閆海的話,讓秦家父子心內驚駭不已。秦樊成很清楚,從剛才閆海那一支暗器的勁道來看,自己父子兩人就遠遜於閆海,更何況還有衛塵與俢楷。
衛塵見閆海的話,讓秦家父子臉色大變。不由得心頭火起,對著閆海厲聲說道:「閆兄,秦家父子乃我衛塵的朋友。你想逼迫其父子,有沒有問過衛塵答不答應!」
秦家父子疑惑的看著衛塵與閆海兩人,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閆海聞言臉色一變,對著衛塵說道:「衛公子,你可是要清楚,你與我萬樓主可是有過約定。」
衛塵冷眼看著閆海道:「閆兄,就是因為衛塵與萬樓主有過約定,才叫你一聲閆兄。否則,此山可無你說話的地方。」
衛塵的話,讓閆海兩人心頭一震。沒想到衛塵居然這般不給萬尊樓面子,甚至當著秦家父子的面,直接將話說的讓自己兩人毫無退路。
「衛塵!萬樓主讓我等兩人來助你一臂之力,可不是由著你性子胡來的!而今護陵人就在眼前,只要擒住這兩父子,那晧王陵的秘密就唾手可得,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護著秦家父子,就是與我萬尊樓為敵。」閆海怒氣沖沖的叫道。
「閆海!你覺得衛塵會擔心萬尊樓嗎?」衛塵的話,讓所有人心頭一震!
閆海兩人沒想到,衛塵會如此強硬的態度,說出這番話來。
閆海看了看俢楷,見其亦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此時此刻,閆海亦只能硬起頭皮說道:「衛公子,萬樓主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舉。」
衛塵冷冷的看著閆海,聲音冰冷的說道:「閆兄,衛塵來此,只是為引誘神行教。若是爾等兩人真心是為了幫衛塵,那就安心在此等神行教之人上來,我與兩位想辦法對付他們便是。若是爾等想打晧王陵的主意,恕衛塵不能苟同。且秦大哥乃我衛塵的朋友,衛塵不能坐視朋友有難而不出手相助。」
衛塵的話中的意思,很是明顯。秦家父子聞言心內大喜,閆海兩人卻是百味陳雜。若是依了衛塵,放走秦家父子,那今後不知猴年馬月才有機會重新遇到護陵人。若是不依衛塵,那就要現在直面與其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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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海心內嘀咕著,若是以自己的功力,再加上俢楷,集兩人之力能不能壓制住衛塵。這是關鍵,但必須要謹慎為妙。閆海兩人明白,衛塵憑一己之力,將萬刀堂幾位堂主全部斬殺殆盡,靠的可不是運氣。
衛塵見閆海與俢楷兩人神情閃爍,知道他們倆人必定是在盤算著利弊。亦不等其有何說法,轉頭便對秦樊成父子說道:「伯父,你們先回吧。衛塵在此還要等神行教兩日,若兩日之後無動靜,自會離開。」
秦樊成心內感激,對著衛塵抱拳施禮道:「衛少俠,大恩不言謝。老夫先走了。」
秦樊成說完,便欲與秦振南一起離去。卻聞得閆海大聲叫道:「且慢!」
秦樊成轉身對閆海說道:「不知閆兄還有何貴幹?」
閆海哈哈一笑的接話道:「樊兄,萬尊樓可不會就此放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溜走。只要樊兄帶我等兄弟到了甬道口,接下來的任何事情皆與樊兄無關。我萬尊樓可以答應樊兄,你要什麼條件都可以滿足。」
閆海的話,相當於給秦樊成父子開出了一個極其誘惑的條件。只是令閆海沒想到的是,其低估了秦家父子對晧王陵的忠誠。
「閆兄,就算我父子死在當場,亦不會有什麼帶爾等甬道之事。閆兄若是強留在下,那今日我父子就算明知道是雞蛋碰石頭 也要硬拼一下。」秦樊成的話,讓閆海心內一震,沒想到今日遇到了一塊硬骨頭。
「秦兄,這又何必呢!」閆海似乎甚是為難的說道,臉上卻露出一股詭異的笑容。
「閆海,我衛塵說過,秦家父子乃我朋友,你若是再敢阻攔,休怪我不給萬樓主面子。」衛塵心內惱怒,盯著閆海喝道。
閆海聞言臉色一變,卻又旋即恢復了正常。轉頭對衛塵說道:「衛公子,在下只是想與秦家父子再商量一下,或許事情另有轉機。」
秦樊成冷冷一哼的說道:「哪個不知你閆海打的鬼主意,老夫實話告訴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閆海聞言惱羞成怒,大喝一聲道:「秦老頭,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本座無禮!」
閆海話音未落,一道寒光疾速襲向秦樊成。那俢楷一看閆海出手,亦是身形一閃,一把短刀帶風劈向秦振南。
衛塵一看閆海兩人,完全不顧自己的勸阻,還是明目張胆的攔截秦家父子,不由得心頭火起。
秦樊成一看閆海劍風迅速而來,不由得心頭驚駭,急切間身形一閃,運氣拼盡全力,迎著劍風而上。只聞得一聲金戈交織聲,秦樊成噔噔退開十來步,閆海哈哈一笑,又是一劍,疾速迫向秦樊成。
衛塵身形一閃,玄冰劍帶著一股強烈的劍氣,直卷閆海而來。
閆海正欲將秦樊成一劍震住,哪知道衛塵果然按捺不住憤然出手。閆海聞得身後凌厲的劍風,心內一寒急忙躍至一旁,尖聲叫道:「衛塵,難道你不怕萬樓主找你算賬!」
衛塵冷冷一哼的說道:「萬樓主就算此刻就在眼前,又能如何!」話音剛落,便自又是一招「萬川斷流」,劍風如一道鐵閘,直襲閆海。
閆海一看衛塵招勢凌厲,心內不由得一緊,此時亦只得硬起頭皮,長劍一挺迎了上去。
秦樊成一看衛塵截住了閆海,急忙身子一躍,刀光卷向俢楷。秦振南一人擋著俢楷,本是搖搖欲墜,忽然間得到父親的幫助,頓時神情大振。
衛塵劍風一卷,將閆海攏在其中。閆海咬牙堅持,施展平生絕學苦苦撐著。衛塵的劍,忽而飄逸鬼魅,忽而大氣磅礴。閆海與其過了十幾招後,額頭豆大汗珠涔涔而下,胸口似乎有萬斤巨石壓住,呼吸皆是困難異常。
衛塵心內惱怒閆海的所作所為,故而玄冰劍施展開來,並不留一絲餘地。閆海十幾招後勉強應付,亦只有守勢並無攻勢。衛塵覓得機會,身子一個騰空,一招「暮雲穿日」,劍氣如雨後艷陽直射大地。
閆海一看漫天劍氣,大叫一聲「不好!」。身子一閃便欲避開。衛塵豈能容其安然離去,玄冰劍將閆海攏在其中,閆海避無可避,只得強行運氣提劍一挺,只聞得一陣轟鳴聲,衛塵身形盪開一丈開外。再看閆海,胸口一片嫣紅,口中鮮血汨汨而出。身子晃了幾晃後,噗通一聲跌落在地。
俢楷一看閆海身守重傷,不由得心頭驚駭不已。沒想到衛塵武功居然如此強悍,閆海在其手中只過了十幾招便倒下。
衛塵玄冰劍一指俢楷,厲聲喝道:「俢楷!放下兵器,衛塵饒你不死!」
俢楷此時哪有心思再戰,聞得衛塵聲音,身形一躍跳出打鬥,對著衛塵叫道:「衛塵,我等只是奉樓主之命前來,你不得殺我們。」
衛塵聞言冷冷一哼,眼睛冰冷的看著俢楷道:「帶著閆海即刻下山去。回去告訴萬樓主,若想衛塵與其好好合作,不得在背後耍什麼陰謀詭計。否則休怪衛塵翻臉不認人!」
衛塵的話,如同一個晴空霹靂,在俢楷耳邊響起。俢楷只得點了點頭說道:「衛塵,你之話俢某必然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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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塵點了點頭,亦自不顧與其說話。俢楷上前,扶起閆海,疾速往山下遁去。
秦家父子經此一戰,心內更是對衛塵敬佩萬分。秦樊成猶豫了片刻後,開口說道:「衛少俠,此地乃是荒郊野嶺,少俠在此等候了兩日必然肚子餓了。老夫斗膽請少俠到家裡小棲,明日再來此地繼續等神行教之人,可好?」
衛塵聞言淡淡一笑,抱拳施禮道:「多謝秦大伯的美意,在此心領了。神行教不知何時會出現,在下還是守在此地為好,免得錯過。」
衛塵的話,讓秦樊成甚為意外。一想起自己剛才還對衛塵心有顧忌,不由得心頭羞愧不已。
「衛兄弟,要不就依父親所言,先到我小屋暫時歇息一會?」秦振南見父親出聲,亦是欣然邀請道。
「秦大哥,衛塵就不去打擾了。只需在此多候兩日便行。秦大哥請自便。」衛塵客氣的說道。
秦家父子此時心內皆已經明白,衛塵是一個心底坦蕩之君子。萬尊樓如此威嚇,其亦全然不顧反而出手幫助自己兩人。單單這份仁義,就非尋常人可有。
「父親,既然衛兄弟這麼說。那就按衛兄弟意思,我等先回去再議吧。」秦振南見衛塵不為所動,便提議道。
秦樊成點了點頭說道:「衛少俠,那我父子先回。你且保重。」
秦家父子抱拳與衛塵道別後便去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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