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一劍即出,大院內便寒氣凜人。束門主身子一躍,自一門人手中接過一把單刀,疾速兜向衛塵腦門。
衛塵一看老頭來襲,心內一喜。有道是擒賊先擒王。玄冰劍一挺,一招「料峭寒梅」,劍氣分襲周圍十幾個萬尊樓弟子後,長劍忽然如電般掠向束老頭咽喉。
衛塵一劍震開萬尊樓弟子,待他們尚未回神。忽然一招「暮雲穿日」,劍光疾速射向束老頭。老頭一看衛塵如此神勇,心頭驚駭不已,單刀一招「沉香救母」,刀光霍霍挺向衛塵。
衛塵見老頭長刀襲來,亦不躲避身形一欺,反而往前一步硬挺而上。只聞得一陣金戈交織聲,束老頭只覺單刀上傳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持刀之手頓時麻痛不已,長刀幾欲脫手而飛。
束老頭心頭大驚,急忙往後一閃,恰好此時有幾個萬尊樓弟子又自撲來。趁著衛塵劍氣一轉的間隙,急忙閃至一旁。
衛塵眼見對方人多,玄冰劍舞出一招「長江驚浪」,只見萬朵劍花如驚濤翻湧,幾個躲避不及的萬尊樓弟子,頓時痛苦哀嚎倒地不起。
衛塵之劍,疾如閃電。萬尊樓弟子平時根本就沒遇到過這般的高手,十幾招後,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大片,剩餘幾個遠遠的避開,握著兵器的手瑟瑟發抖的看著衛塵。
「你到底是何人?」束老頭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煞星。
「在下衛塵!」一句簡單直白的話,讓束門主摸不清這年輕人到底是來自何方,因為滄州江湖,從未聽說過有此號人物。
「衛塵!你得罪萬尊樓,今後滄州江湖就無你容身之所!」束老頭情急之下,想著搬出萬尊樓的牌頭,希望能讓衛塵收手。
「萬尊樓若是藏污納垢之所,又該在滄州江湖消失!」衛塵的話,讓束老頭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束老頭此刻深深的後悔,自己不該惹上這個煞星,導致今日一敗塗地。為了那百金券,讓整個新尊門做了自己的陪葬。
束老頭眼珠子一眯,沖那剩餘幾個弟子叫道:「殺了這小子!」
已經被嚇破膽的弟子,哪敢上前再對衛塵出手。束老頭一看情形不妙,疾速往後院遁去。衛塵冷冷一笑,身形騰空而起,兩個起落後攔在束老頭身前,冰冷的眼神注視著束老頭,淡淡的說道:「想跑!」
束老頭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的磕頭高聲叫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該死冒犯了大俠!請大俠饒了老漢這狗命!大俠要多少銀子,老漢都給你!」
衛塵鄙夷的看著束老頭,沉聲喝道:「惡賊,衛塵豈是打家劫舍之人!」
老頭一看衛塵接話,忙又不迭的磕頭道:「大俠,老漢錯了,大俠莫要生氣,只要放了老漢,什麼條件都可以。」
衛塵聞言心內一動,自己到滄州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找到神行教巢穴。老頭既然是萬尊樓門主,或許知道神行教之事。
「老頭,你可知神行教?」衛塵的話,讓老頭心內一驚,心中暗道難道此人是神行教派來摧毀萬尊樓的高手,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強。
「大俠,老漢有眼無珠,不知道大俠是神行教之人,請大俠看在萬樓主的份上,高抬貴手放了老漢。」束老頭戰戰兢兢的求道。
衛塵聞言心內一動,看來老頭剛才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己是神行教之人。既然如此,不如將錯就錯引出神行教。
「老頭,傳話給你們萬樓主,半個月之後,到興安城最豪華的客棧來找衛塵,當面向衛塵賠禮道歉,否則休怪衛塵踏平萬尊樓!」衛塵的話,讓束老頭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若是自己將此話傳給萬樓主聽,只怕其必然要剁了自己。
「聽明白了嗎?」衛塵見老頭支吾不應,厲聲喝道。
「老漢明白,老漢明白。」束老頭不停的磕頭,不敢抬頭看一眼衛塵。
看著膽戰心驚的老頭,衛塵身形一閃,一指點了其穴道,又從其身上搜出幾張銀票,毫不客氣的納入自己懷中。
幾個時辰之後,束老頭才沖開自己被點的啞麻穴,再看了看大院內,哪有衛塵的身影。
「衛塵!萬尊樓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束老頭惱怒的尖叫聲,在大院內響起。
幾日後,滄州江湖傳出一個驚人的消息。一個叫衛塵的年輕人,一人先後擊敗坎山派枯家兄弟,獨挑了萬尊樓的新尊門。
無人知曉衛塵究竟來自何方,但只是傳言說此人可能來自神行教,又有人說來自青州,而坎山派與萬尊樓已下了江湖必殺令,誓殺衛塵!
幾日後,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出現在了烏蘇國都興安城,找了一家最豪華的客棧—貴客里,準備住了下來。
年輕人一到客棧大堂,就發現此處有好幾道冰冷的眼神,射向自己。
年輕人似乎並無察覺,依舊大模大樣的點了幾盤菜,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閣下好雅興!」終於有人按捺不住,起身沖那年輕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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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儘是美食,自然得享用,不負此行。」年輕人自顧淡淡的說道。
「好小子,你殺我新尊門十三個弟子,居然還敢放話讓我等來此找你。你果然是有種!」那發話之人惡狠狠的說道,眼睛死死的盯著年輕人,不敢輕舉妄動。
「那些人皆是死有餘辜!」年輕人一抬頭,兩道深邃又冰冷的眼神,看著那發話的中年漢子。
「衛塵!我萬尊樓與你無冤無仇,你居然如此大開殺戒,你道我萬尊樓好欺負嗎?」那中年漢子話音未落,一根筷子如離弦之箭疾射衛塵雙目而來。
衛塵見那人出手不凡,手中筷子一揚,兩道勁風疾速迎上,只聞得噗噗兩聲,兩雙筷子在空激碰,雙雙跌落在地。
那漢子一看,自己射出的筷子,被衛塵所擲的筷子雙雙以頭抵住而跌落。衛塵這功夫,眼力之准,運氣之巧,當真是非比尋常。不由得心頭一凜,厲聲喝道:「臭小子,怪不得如此囂張,果然有兩下子!」
「你是萬尊樓什麼人?」衛塵緩緩站起身來,盯著那漢子問道。
「大爺乃萬亭方!」那漢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衛塵聞言心內一動,前些日子聽於東臨說到萬尊樓時,就提起過萬尊樓樓主叫萬山遠,而此人亦姓萬,估計是萬樓主的親人。
「萬山遠乃是你何人?」衛塵頓了頓,朗聲問道。
「家兄名諱,豈是你這小子隨意亂叫的!」萬亭方一聲段喝,衛塵頓明白其是萬樓主之弟。
萬亭方正是萬尊樓樓樓主萬山遠的三弟,江湖人稱「千里劍」,此人輕功劍道皆是非常了得,乃萬山遠的左膀右臂。
萬亭方一看衛塵這氣勢,心頭已經明白自己今日遇到了絕頂高手。縱橫滄州這麼多年,萬亭方極少有遇到棋逢對手的劍客,今日一看到衛塵,就感覺到其身上有一股不可言傳的殺氣,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只有高手,才知道高手的寂寞。萬亭方知道,自己的劍,終於要會一會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
「小子,聽說你的劍很詭異,今日在下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詭異法。」萬亭方說完,緩緩拔劍一指衛塵道。
衛塵注意到萬亭方的劍,劍身烏黑髮亮,劍刃上隱隱透出一絲黑氣,那劍身兩側只見有一道微微突起,似乎如同劍脊。此劍一看,便非凡器。
「萬亭方,那老頭騙衛塵到新尊門,意欲強搶在下身上金券,這謀財害命之舉,難道不該死?沒想到堂堂萬尊樓,居然盡幹這些下作之事!」衛塵一聲厲喝,讓萬亭方不由得老臉一熱。
萬亭方很清楚,以束老頭的為人,不可能是無緣無故被別人殺上門來。衛塵這麼一說,等於將萬尊樓的遮羞布一把扯開。但是不管怎樣,新尊門畢竟亦是萬尊樓的八大門之一,就算束老頭有一萬個錯在先,亦不能容忍衛塵一舉摧毀新尊門,這對萬尊樓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小子,就憑你信口雌黃之言,亦不能抵消毀我新尊門之恨。既然你誇下海口,就由在下來會一會你!」萬亭方黑劍一挺,如一條黑蛇蓄勢待發。
客棧中的其他客人,一聞得萬尊樓出手對付仇敵,被嚇得紛紛驚恐逃竄。掌柜的與小二躲在櫃檯後瑟瑟發抖,不敢多說一句。
衛塵冷冷的看著萬亭方,一字一頓的說道:「好!既然你有此意,衛塵奉陪!」
一道黑氣,瞬息間撲向衛塵。此劍速度之快,劍風之凌厲,讓衛塵心內一緊,暗道萬尊樓果然臥虎藏龍。
衛塵玄冰劍如一道銀龍,剎那間便與萬亭方的黑劍交織在一起。
衛塵的劍招飄逸鬼魅,而萬亭方的劍招亦是不遑多讓。大堂內頓時一白一黑兩道劍氣相互交織,兩人瞬息間過了十來招,相互不禁心內一震,皆道對方乃自己平生勁敵。
萬亭方與衛塵一交手,便感受到了其之劍氣老辣與獨特之處。衛塵的劍招,自己見所未見,看似雜亂無章,卻每每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來,稍不注意便可能刺中要害。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劍道之高,超出萬亭方的意料,怪不得束老頭會一敗塗地。
衛塵對眼前這個萬尊樓的高手,亦是暗暗驚奇,此人黑劍劍風凌厲,且招勢老到,招招似乎皆是毫無破綻,水潑不進。若想戰勝此人,必須還得另出奇招。
衛塵長劍一抖,施展一招「長江驚浪」,只見大堂內頓時劍花翻湧,無數朵劍花直迫萬亭方而來。
萬亭方一看衛塵忽然變招,心內一震。此招與剛才那招勢完全迥異,一看就是兩套不同的劍法。
萬亭方畢竟是絕頂劍客,心念疾轉黑劍一挺,施展一招「中流砥柱」。只見劍氣凝聚成一道銅牆鐵壁,護住自己周身。衛塵的劍花,一道那黑色劍氣前,便如同驚濤拍到了山崖,雖然看起來激流飛涌,卻並不能對萬亭方有致命威脅。
衛塵一看萬亭方劍氣如同鐵桶,長劍一抖,又是一招「清風盪谷」,只見玄冰劍劃出一道白練,直直的平推萬亭方胸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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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亭方見衛塵又再次變招,心內一驚。此子劍道之雜,似乎全然無序,但是每一招卻皆是精妙絕倫,暗藏殺機。
萬亭方哪裡知曉,衛塵的長江驚浪,亦只是其從隋陽那邊偷師所學之招,亦只是用來迷惑對手的一招。
萬亭方身形一欺,黑劍忽然直挺而上,只聞得一聲叮叮之聲,兩人長劍交織一下又疾速分開。
衛塵感覺到自己的劍上,傳來一股排山倒海的勁道,虎口隱隱發麻。而萬亭方更是震撼不已,沒想到衛塵的內力,會綿綿不絕似乎永無止境。若不是剛才一觸即分,萬亭方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有壓制衛塵內力之可能。
這兩人相互打量著對方,心內皆不敢有一絲的大意。
就在兩人虎視眈眈意欲再出手時,一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對著衛塵與萬亭方高聲叫道:「高手過招,亦不請人裁決,豈不是無人主持公道,豈不可惜!」
衛塵聞言抬眼看去,不由得心頭一怔,那中年男人的模樣似乎極為眼熟,尤其是那眼神波光閃爍,雖然只是剎那間划過,卻似乎之前見過。
衛塵心內一動,忽然憶起一人,不由得心頭納悶:此人怎地這麼快便到了興安城。
那男人一出現,頓時讓萬亭方心內狐疑不已,不知其是敵是友。但見其眼生的很,看起來是自己朋友的可能性極小,那麼極有可能就是衛塵的朋友。自己與衛塵勝負難分,若對方又來一幫手,雖然自己還有兩個弟子跟著,但是亦極有可能討不到什麼好處。
萬亭方心內盤算了一下,高聲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人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個鄉野閒人,就看看閒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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