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似乎隨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即便是在同僚面前也一樣。
也就是面對女皇的時候,才會收斂一些。
求?
這種字眼出現在她的口中,比白洛請達達利亞去吃飯,結果卻自己掏錢還要稀奇。
但這世上能讓她放下自尊心和高傲的,估計也就只有魯斯坦了吧?
畢竟,她為了對方,甘願燃燒自己的生命。
區區自尊而已。
只要能讓他回來,哪怕只是簡單的再見他一面,付出再多的代價,她也心甘情願。
羅莎琳會釋放出火焰,其實氣憤的原因更多。
她相信了白洛的話,但卻並沒有完全相信。
關於她和魯斯坦的事情,只要下功夫去調查,絕對能查出來一些。
她懷疑白洛是在戲耍她,但卻又迫切希望對方的話是真的。
哪怕是假的,也希望是真的......
可隨著白洛做出了用手撫摸她額頭的動作,她心裡最後一點懷疑也已經消失。
她與心儀的騎士,最親密的一次接觸,就是廣場上的初次相遇。
歌唱著的她,看到騎士緊蹙的眉頭之後,下意識的伸手將其撫平。
而這個動作,也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
自那之後,他們便經常在那廣場之上「偶遇」。
猶記得,自己說出要去教令院進修之時,騎士雖沒有表現出不舍的樣子,臨走時卻將心愛的佩劍都遺忘在了廣場之上。
面對丟三落四的騎士,她並沒有氣憤,反而覺得有些欣喜。
因為她知道,這把佩劍對於騎士意味著什麼。
能讓他忽略掉自己心愛的佩劍,足以證明自己已經在對方心裡占據了足夠的空間。
那天晚上,她抱著對方的佩劍睡了一晚上。
臨行前,騎士帶著滿臉的胡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將對方遺失的佩劍交還給了對方,而對方則贈予了她特意親手製作的水時計。
「計時器走完一周,就是你歸來的時候。」
騎士這麼說著。
他這輩子只送過兩次時計。
第一次是幼時贈予摯友光之獅的沙漏,這便是第二次。
也是最後一次。
當二人交換手中的物品之時,她調皮的捏了捏對方的大手。
即便是隔著盔甲,名為幼狼的騎士,還是不爭氣的臉紅了。
但當時計走完,她回到故鄉時,贈送她時計的人卻已經淪為了災厄的食糧。
少女的時間就此結束,炎之魔女的破滅之時就此開始。
水時計里流淌的不再是少女的思念,而是魔女獻給火焰的歲月。、
羅莎琳哭了嗎?
也許吧?
但打濕她臉頰的,並不是滾燙的淚水。
而是堅冰溶解之後的水漬。
因為在五百年前,她就已經流盡了眼淚。
燃燒了自己的魔女,是沒有心、也不會哭的。
她雙手護著那看似脆弱、但卻跨越了五百年的時間,終於送到她手中的鳶尾花,無助的蹲在了地上。
散開的頭髮凌亂的垂在了地上,髮絲間隱隱傳來了抽泣的聲音。www.pinbige.com
但無論她怎麼去抽泣,卻一滴淚水都沒有流下來。
化身魔女的她,連哭都是一種奢望。
或許在這一刻,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執行官女士。
也不是吟遊詩人口中可怕的炎之魔女。
而是那個早已將自己燃燒,死在五百年前的少女。
白洛看著光著身子的羅莎琳,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看直了眼,在身前比劃著什麼的季阿娜。
算了,她的衣服太小,估計羅莎琳穿不上。
自己的衣服?更不可能。
倒不是他小氣。
他的衣服在與職業綁定之後,就等於說是和他綁定了。
在近距離的情況下,也許能暫時送出去。
就像他當初把匕首借給柯萊一樣。
但如果他走遠的話,衣服會自動回到他身上的。
屆時羅莎琳肯定會再次變成光溜溜的狀態。
如果真發生這種事情的話,他覺得羅莎琳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的。
拉下桌子上的桌布,披到了羅莎琳的身上。
「我先回去蒙德了,有事記得聯繫我。」
拍了拍她那光潔的肩膀,白洛輕聲說道。
留下來的話,或許會發生一些美妙的誤會,但白洛卻並沒有那種想法。
這種時候,還是讓她自己靜靜吧。
再說了,身邊還跟著個季阿娜呢,也沒機會發生什麼誤會啊。
「別瞅了,回家了。」
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看直了眼的季阿娜頭上,白洛用著恨其不爭的語氣說道。
雖然小了一些,但那東西你又不是沒有,回家脫了衣服有的是時間看。
「哦!好......好的。」
季阿娜嘴裡答應著,但跟在白洛身後離開時,還是三步一回頭的看著。
直到白洛捏著她後頸的衣領,將其提溜了出去,這才作罷。
叫來了自己信任的學生,讓他們守好房間,在女士出來之前,別讓任何人進去,他這才離開了這處遺蹟。
路上,季阿娜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
她時不時伸出手,在身前做出一個抱著兩個西瓜的動作,臉上滿是不解。
猶豫許久之後,她看向了身前的執行官大人。
「執行官大人,她頂著那麼重的脂肪......不累嗎?」
「......」
季阿娜的問題,讓白洛腳下的動作頓了一下。
而前者再次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背上。
不過和之前相比,這次顯然有了經驗,竟然知道第一時間去扶自己的眼鏡,並且提起手裡的燈警戒起了四周的情況。
「合著剛才你一直盯著看,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嗎?」
白洛看著自己的這個「精英怪」小跟班,不可思議的詢問道。
他本來以為,女士那f級別的魅力,都已經能夠做到魅惑同性的功能了。
結果你卻是在考慮那玩意兒重不重?
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用齷齪的心思去推斷你那顆童真的心靈。
我道歉。
「這就是所謂成長的煩惱啊,當你成長到一定的階段時,也許就不會考慮這樣累不累的問題,或許會更多在煩惱為什麼肩膀會發酸,亦或者......為什麼你不會那麼大。」
隨手擼了擼她頭頂那耳朵一樣的裝飾品,白洛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季阿娜,則是委屈巴巴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的執行官大人。
「我才不要那麼大呢,看起來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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