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
絕雲間,據聞這裡是仙人出沒之地。尋仙問道者,只要心誠便可求得仙人福祉,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不過求仙之路並非是一帆風順,且不說這裡山勢險要,尋常人等根本無法輕易攀上。
路途之上,更是有各種精怪魔物盤踞於此。
遇到丘丘人或者史萊姆這樣的魔物,興許還有希望逃過一命。
畢竟丘丘人基本上很少會去傷人性命,它更多對人類隨身攜帶的一些食物、衣物以及器皿感興趣。
但若是遇到那些遊蕩在樹林深處的遺蹟重機,那絕對是一場噩夢。
這種沒有自我意識的機械,只會毫不留情的誅殺掉一切試圖靠近自己的人。
就算是一些原神,遇到這種東西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更何況仙人似乎並不喜歡被凡人打擾,什麼障眼法、仙法數不勝數,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絕雲間絕對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地方。
可是今天,絕雲間的深山裡,卻傳來了一陣聽起來......略顯稚嫩的嬌喝聲。
明顯是人為造出的場地里,幼小的身影正吃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長槍。在神之眼的影響下,原本沉重的長槍匣里滅辰被她揮舞的有模有樣。
所謂匣里滅辰,是璃月坊間所流傳的長槍。
它最大的特點,便是槍柄盤旋而上的龍雕飾,據說原本有收納槍尖的龍形木匣。如此,長槍出鞘便以龍滅龍。
如今無匣,它的鋒芒再也不必收斂。
出自於名匠昆吾之手的這把長槍,在民間曾經留下過無數的傳說,不過在時間的磨損下,所謂【傳說】也不過是說書先生口中那所謂的【據說】罷了。
這把有著滅龍之名的長槍,最終也隨著傳說的隕落而失落於民間。
後來,這把槍被仙人偶然所得,贈予了自己最年幼的弟子。
也就是正在舞槍的小傢伙——瑤瑤。
只是小傢伙舞槍的時候,明顯並不是很專心,因為她的眼神一直在往旁邊坐著的那人身上飄。
這人看起來也就十幾歲,身上穿著和她年紀根本不相符的正裝。
不過這身正裝明顯被修改過,比如那原本應該垂到腳踝處的長裙,被她剪到了膝蓋處。
得體的同時,又不失一絲俏皮感。
純白色的長襪之上,也被她繡上了幾朵歪歪斜斜的梅花,讓其看起來沒有那麼單調。
就連原本純黑色的帶跟皮鞋之上,也添了不少亮閃閃的金屬物件。
尤其是鞋尖處,那閃著寒光的金屬,讓人懷疑她是真打算只把它當裝飾品用嗎?
這樣看來,她好像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而已。
可當璃月人看到她這副裝扮時,一般都會下意識的避開她。
因為這帶有彼岸花圖案的正裝,一般代表著一個地方——象徵著葬儀和死亡的往生堂。
死亡,是每個人的一生都不可避免的環節。
可畏懼死亡,也是每個人的天性。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了所謂的延年益壽,或者長生不老,而來到絕雲間尋仙問道了。
對於這個名為蟲蟲的往生堂少女,瑤瑤可是注意很久了。
原本她以為這個蟲蟲只是仙人們新收的弟子,可注意到到仙人們對這人的【保護】時,她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不能接近她。
不要試圖跟她說話。
不准在她面前提哥哥兩個字。
這是她第一次跟蟲蟲見面之時,幾位仙人幾次三番的囑咐。
對方居然能讓這些仙人們感覺如此緊張,這對瑤瑤而言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就是從那時起,蟲蟲就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還有就是,仙人們那所謂的保護,怎麼看都是在軟禁她。
好在這種軟禁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蟲蟲加入往生堂,經歷了無數的事情之後,仙人們已經簡單的允許她和蟲蟲接觸了。
可真正和對方接觸之後,瑤瑤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師傅以及仙人們會不讓她接近對方了。
「月桂?好柔軟的手感啊,這種東西......想要弄死的話好像沒有那麼簡單,不能用水淹也不能用火燒,掐死更是不可能,這東西連脖子都沒有吧?嗯......興許堂主的護摩可以穿過去?不過濺一身血應該會很不舒服吧?話說這東西有血嗎?」
當她試著把留雲借風真君送給她的月桂介紹給蟲蟲時,對方十分自然的說出了這麼一段令人不寒而慄的話。
正常人看到這樣的東西,一般都會誇獎它可愛吧?
為什麼會有人第一時間想到該怎麼把它弄死呢?
不過她也能感受到,對方並非是刻意發表這番言論的。
也許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興許在對方的觀念里,見面第一時間想到該如何殺死對方,才是正常以及禮貌的行為。
總之......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相識了。
本來仙人們以為,這兩個完全沒有任何共同點可言的人,最終應該只是混個點頭之交的地步。
不曾想短短几天的時間,蟲蟲和瑤瑤之間的關係,甚至超過了原本和她關係最好的胡桃。
最後還是歌塵浪市真君給出了解釋。
「蟲蟲這孩子從小經歷磨難,身邊所有的親人都已經不在,唯一比較親近的人便是她口中的哥哥,以至於善念被剔除之後,僅餘的惡念也無法將其忘懷。」
「你我這些仙人雖對她關愛有加,但這關愛之中卻帶有一絲提防,畢竟她生來就是惡的代名詞,我們根本無法忽視她對璃月城的威脅。」
「在你我看來......這絲提防就像大海中的一滴雨水,根本微不可察。但這孩子生性甚為敏感,或許對她而言,那絲惡念就像白紙上的墨水、清水裡的油漬、雪地上的梅花,很是刺眼啊。」
「可瑤瑤這孩子就不一樣了,她年紀雖小,卻是我弟子裡最為熱心體貼的,她也不會對蟲蟲有任何的提防與戒備。」
「興許......正是這種體貼,讓蟲蟲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也讓瑤瑤成功融化了她內心深處的堅冰,成為除了胡堂主之外,唯一一個走進她心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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