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的傷情更嚴重了,原本還能自己下地走路,甚至興致來了還能自己下廚搞點吃的。
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居然連下床都下不了,那奄奄一息的樣子讓卡塔琳娜看了甚是心疼,抱著他的腦袋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白洛表示哪裡都好,霧虛草的香氣讓人有些把持不住,就是肋骨有些咯臉。
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飯量一點都沒有減,每天能吃好些水果。
只是看到日落果,是斷然不敢再吃。
據說很酸。
愚人眾們不敢耽擱,一大早就啟程前往了璃月,據說那裡不卜廬的醫生醫術高明,想來能救下教官。
如果是平日,以愚人眾的名聲,不卜廬斷然會婉拒他們,但他們現在是璃月的英雄,也和璃月處於蜜月期,所以不卜廬還是拒絕不得的。
過瞭望舒客棧,便是歸離原。
這是一片很大的原野,千年前是一片盛開著某種花卉的繁華城集。但美夢最終醒轉,樂土終究毀於亂世,歸人復離。
只有那帶有時間刻印的殘垣斷壁,可以看出這裡曾經有多麼的繁華。
這裡曾經有著兩個心系凡人的神,後來只剩下一個。
再後來什麼都沒有了。
只留下了一個破敗的歸離原。
今我離民,皆安居樂業,幾同歸鄉,莫如名之歸離原。
愚人眾一行人並沒有說話,有因為擔心白洛傷勢的,也有因為這處地方氛圍太過於壓抑的。
也有......在想晚上吃什麼的。
吃了一星期的杏仁豆腐,也是該換換口味了。
歸離原很大,一行人走到了傍晚也沒有看到璃月城的影子,主要是有白洛這個累贅,不然以愚人眾的行軍速度,早就到璃月了。
安營紮寨,是愚人眾最擅長的事情。
或者說如何在野外生存,是所有愚人眾必須要掌握的能力,並且還要學會如何在自己的住處設置陷阱。
白洛的帳篷最豪華,用的也是最好的材料,但到底也只是帳篷罷了,比不上房間。
以往的話,白洛會來上那麼一些興致,寫一些前世的輕小說,打算之後再去稻妻的時候,投稿到八重堂。
直到在望舒客棧的時候,卡塔琳娜看到了白洛的字,以一種十分驚奇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大人您的畫技真不錯,這畫的是荻花洲那連綿不斷的水草嗎?」
「......」
那日之後,白洛再未執筆,只是站到了少年仙人經常站立的枝幹上,看著水澤里那連綿不斷的荻花,只說了一個字。
「草。」
卡塔琳娜不知何意,只是暗自點頭。
教官大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吧?
野外的餐食,就不似客棧了。
極為簡單的燉肉,再加上些許的牛奶。
在摸清白洛的脾氣之後,有一些人已經非常大膽的掏出了火水,開始圍著篝火豪飲起來。
至冬與璃月建交之後,也有商業上的來往,正品火水更是隨處可見,根本不怕喝完就沒有。
他們一邊喝,一邊吹噓著自己的功績,並憧憬著未來凱旋迴到至冬之後,那被民眾們擁簇的美景。
不管他們以前的名聲如何,這一次他們當真是來做英雄的。
「這奶......哪裡來的?」
下意識的看了看卡塔琳娜的胸脯,白洛警惕的詢問道,因為不知道來歷的牛奶,他是斷然不敢喝的。
「望舒客棧那裡討來的啊。」
卡塔琳娜不明所以的說道。
和早早就被當做先遣部隊派到稻妻的克謝尼婭相比,卡塔琳娜還沒有真正體驗過在野外一個人的生活,自然也體會不到對方自給自足的心得。ъiqugetv.com
「那就好。」
徹底放心之後,白洛終於放下心來,喝起了牛奶。
只是他似乎忘記詢問這黑黝黝的大鐵鍋是怎麼來的了,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好喝就行。
夜漸深,營地里開始傳來陣陣呼嚕聲,以及一些低微的哼唱聲。
有愚人眾軍歌,也有至冬民謠,應當是有人想起了家,想起了某些人。
白洛也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但又覺得有些模糊。
小名科力亞的少年,趴在卡塔琳娜的腿上睡著了,他是卡塔琳娜的弟弟,從小在【壁爐之家】長大的他們,就是女皇的孩子。
所以他們也要為女皇效力,報答女皇的養育之恩。
看著二人,白洛終於知道自己想起了什麼。
也知道自己身邊少了什麼。
小柯萊啊。
......
璃月城,北國銀行。
作為璃月里最大的至冬建築,也是愚人眾的據點之一,這裡即便是到了夜晚,也時常亮著燈。
娜蒂亞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前,做著自己的守衛工作。
別看她是一介女流,但真和別人打起來,她可是一點都不慫的,曾經徒手把一個試圖在北國銀行鬧事的醉漢,打了個半死。
如果不是璃月的人介入,那醉漢斷然不會保住性命。
開玩笑,那醉漢再強,能強的過熊嗎?
別看咱娜蒂亞平日嬌滴滴的,熊見了他都要繞路走的。
「歡迎光臨北國銀行。」
敬職敬業的娜蒂亞看到遠處黑暗中走來的身影,習慣性的說道,標準的璃月話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只是鼻息間的血腥味,以及那若有若無的邪念,讓她第一時間警惕了起來。
可看到走來的人時,她不禁一激靈。
「公子大人!」
沒錯,那個渾身浴血,從黑暗中走來的男人,正是已經進入層岩巨淵數日的達達利亞。
從他那神清氣爽的樣子來看,他這一趟應該打的很盡興。
「辛苦了。」
「為了女皇!」
達達利亞今天很高興,因為他在補給站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教官那傢伙要來璃月了,而且是要找他借東西。
哎呀,那就有意思了啊。
借船可以,先打一架啊!
對於白洛,他最開始只是想試試對方手上的功夫,但隨著對方的一再避讓,他反而上了心。
而這種上心,現在甚至發展為了某種執念。
不管是被白洛打一頓,還是把白洛揍一頓,只要兩人之間發生了這種關係,那他就渾身通透了。
為了不錯過白洛,他甚至沒有在補給站收拾一番,連夜趕回了璃月港,就為堵住白洛。
只是看現在的情況......他好像還沒有到?
進入北國銀行之後,達達利亞也沒有驚動別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只是擺在他桌子上的賬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最近好像沒花錢吧?
脫去了身上帶有血污的衣物,達達利亞隨意瞥了一眼賬單。
誰知這一瞥,就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那一串數字,看的達達利亞都差一點心臟驟停。
再看署名人。
「白洛!?」
那一夜,鯨鳴聲喚醒了璃月半數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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