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遠勾唇一笑,「好,我跟你們走。」
他沒有任何辯解的就上了警車。
正如同他所說,衝動就要付出代價
本就冷清的陶家老宅,現在徹底落寞了。
「陶夫人,不好了!」
醫院負責照顧的保姆跌跌撞撞跑進來,慌亂不已。
「陶少爺被拘留了!」
「什麼?!」
陶藝真沒想到,厲遠崢的兒子那麼無情,居然還是沒有放過陶思遠!
「你帶我下床,我要去警察局一趟。」
「夫人您身體還沒好,還是別走動了,少爺在拘留所會擔心的!」
陶藝真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阿遠被拘留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被判刑?不,我不能看著阿遠判刑,幾年牢獄之災,他吃不消!」
然而她剛下床就因為身體太虛弱,跌倒在地上。
保姆連忙攙扶起陶藝真,讓她還是靜靜等待調查結果吧。
陶藝真等不了,抓著保姆的手,吩咐保姆,趕緊幫她聯繫一個叫鄭燕的女人!
她立刻馬上要見到鄭燕。
「是,陶夫人」
鄭燕這兩天就待在她的病房,看著那份檢測報告出神。
她不能接受,怎麼都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外有孩子。
那個女人還是她最討厭的陶藝真。
當年沒有她漂亮,卻比她有錢的陶藝真
就在鄭燕黯然神傷,久久難以平靜的時候,陶家的保姆終於四處打聽找到了鄭燕。
陶藝真要見她,有很重要的話,要和她說!
「我和她陶藝真,再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
「你幫我轉告她一句話,她既然用不光彩的手段生了,就應該藏好了,一輩子不讓她的兒子公布於眾!」
「現在公開了,一個私生子,妄想進我們厲家的門了嗎,她做夢!」
保姆被鄭燕的陣勢嚇到,哆嗦著說,「可我們夫人,她有重要的話要和你說!」
「我不想聽!」鄭燕朝著對方吼道,把對方嚇了一跳,只能先離開。
同一時間的厲家。
老爺子聯繫了厲璟辰,「我讓你不要追究小陶喲,你這是做什麼啊?怎麼我看新聞說,小陶被拘留了?!」
厲璟辰:「我不這麼做,我沒辦法給公司董事會一個交代,更沒辦法給身為原配的我媽一個交代。」
厲老爺子嘆氣,」那終歸是你弟弟,是我們厲家的人,你不要太過分了啊!」
厲璟辰的聲音有些冰冷,「我只是公事公辦。」
「你——!」
「您沒別的要說的,我先掛了。」
厲璟辰把電話掛斷了。
他雙臂交疊交叉在胸前,來了上海,他很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他閉眸淺淺休息了一會兒。
陶思遠已經被拘留24小時。
忽然有人來看他,陶思遠很意外。
寧簡安隔著玻璃,她拿起了面前的話筒。
「我看到新聞你被拘留了,我就買了飛機票,第一時間趕來了。」
「謝謝你來看我。」陶思遠說。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謝謝你,願意保守那個秘密。」
陶思遠沉默了。
寧簡安自嘲道,「自從你做了和陽陽的親子鑑定,每一個晚上,我都睡不好覺,我都在做噩夢,我害怕我會失去一切,我的事業,包括東贊。」
「為什麼?呢?」
這也是陶思遠一直都想知道的。
為什麼,
寧簡安這麼害怕她的外甥被暴露?
她只是孩子的大姨這又不是古代搞什麼株連九族。
寧簡安垂下眼眸淡淡道,「我給你找了律師了,如果要打官司的話,你可以和律師商量。」
陶思遠搖頭,「不用了坐牢我認了,是我自己太衝動,衝動是魔鬼。」
「是啊,衝動是魔鬼。」
寧簡安忽然感慨了這麼一句。
「簡安,」陶思遠不甘心道,
「你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我真的很想知道,難道厲璟辰一次都沒有懷疑過陽陽是他的兒子嗎?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寧簡安沉默了許久,許久。
「你還記得,我剛來南帝,我告訴你,我見到了我的妹妹。」
「嗯,當然記得。本來你要來上海找我的,但是你說你見到了妹妹,你說她過得很辛苦,你想要帶她一起離開南帝。」
「是啊,那個時候,我還沒和她相認她告訴我她離婚了,有一段失敗的婚姻,」
「我也才知道我那個妹妹,居然離婚後還偷偷生了前夫的孩子,」
「她也是心大,陽陽經常出去找爸爸都不知道,終於被她前夫懷疑,就拿了和孩子的頭髮樣本,想要做鑑定,」
陶思遠的心一驚,然後呢?
按理說厲璟辰做了報告檢測,應該知道陽陽是他的親生兒子才對。
寧簡安繼續說,「他把檢測樣本給了東贊,讓東贊幫他聯繫我們醫院做,而我趁著東贊不注意,私自調換了樣本。」
陶思遠一證,「你瘋了嗎?這是違法的,要是被揭穿,你的醫師執照就保不住了。」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因為我想幫我妹妹隱瞞孩子,而且我一心想著,我很快就會帶我的妹妹和我的外甥離開南帝。」
當時,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才毅然決然修改了親子鑑定。
陶思遠沉默了幾秒,「然後呢?檢測結果顯示陽陽不是他的孩子?」
「嗯,我妹她前夫也沒有懷疑結果,」
「我以為,這件事自此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
「誰知道厲璟辰的朋友、甚至東贊,都在見過陽陽的臉龐之後,對孩子的身份起了疑心。」
「那時候的我,已經愛上了東贊,我也已經決定為了東贊留在南帝,」
「我不能失去他,我也不能失去我引以為傲的事業,我只能選擇一而再,再而三的造假報告,」
事情,就是這樣了。
陶思遠徹底明白了。
明白了,為什麼厲璟辰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骨肉生活在離他很近的地方。
明白了為什麼寧簡安這麼害怕孩子的身份暴露,驕傲如她,也會低三下四懇求他不要曝光孩子的事情
「何必呢。」得知真相的陶思遠心情很是複雜,「你這麼如履薄冰的活著,多累啊。」
「我做錯過一次,我就只能去撒第二次第三次的謊言,去圓這個謊。」
寧簡安一字一句道,
「累,總比失去一切的好。」
「我擁有的就那麼少,我不能夠再失去什麼了。」
陶思遠心情更加複雜了。
末了,他認真了起來,說,「我有一個辦法,既可以攤牌陽陽的事情,你也可以不用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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