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獅城?三不管地帶,我一個人也不敢去啊。
在小說里換地圖有危險更有機遇,但是我只有一條命,貿然去獅城這不是找死嗎。
根據薩瑪德的說法,吉隆坡在阿爾法的全球治理體系里顯然是重要程度很低的城市,這鬼地方壓根就不會有基因編輯相關的技術。
問題在於,我一定要從未來研究這項技術嗎?
為什麼不能在現代時空研究基因編輯技術,然後在未來時空賣呢?
既然未來的理論已經進展到如此高深的地步,我可以自己在現代主導理論落地這件事,不管是提升能力還是延長壽命,技術是可以同時在現代時空和未來時空變現的。
只是在未來時空,考慮到有阿爾法,可能不是那麼容易變現,在現代時空總很容易。
有頂級科學家的頭銜,再經過充分臨床實驗,我可以一直去推動這項技術的落地。」
現代時空最有錢的醫生就是研究出抗癌藥的陳頌雄,抗癌藥尚且如此,更別提能夠延長壽命的基因編輯了。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項技術太值錢,我未必能保住它。
我不一定要保住它,我可以把利益分享給別人,只要換到的資源,大部分掌控權在我手裡,我可以繼續把這項技術往前推,然後應用在我自身。
這樣也能達到我的目的。
考慮到這不是身穿,所以我在未來時空同樣需要迅速掌握資源,至少要有完全自己控制的生物實驗室。
這樣的生物實驗室,搞基因編輯,還是得去獅城,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繞不開去獅城這件事。」陳元光感到頭痛。
無論如何,他最後都要去獅城,才能改造自身成為超級人類。
「不過還好這件事不是那麼緊迫,我還有時間慢慢規劃。」
......
「元光,你還在上那門文學史的課啊?」和往常一樣,晚上的時候施蕙蘭來找他一起去吃晚飯。
這邊的食堂就在宿舍樓裡面,每一層都有一個單獨的餐廳空間,餐食是你下單後,到了時間點就會給你送過來。
陳元光和施蕙蘭點的餐食和學校提供的免費餐食明顯不同。
學校提供的免費餐食和營養泥差不多,口味甚至還不如政府發的營養泥。
而陳元光和施蕙蘭點的中餐,堪比前世米其林三星大廚的水準,唯一讓陳元光感到遺憾的是,同樣一道菜,每一次吃到嘴巴里都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這廚師明顯是機器,而不是真人,它不會有真人的水平波動。
真人米其林三星的廚師,表現出來的水準在95分到105分之間波動,而機器表現出來的水準永遠都是105分。
這很好,但陳元光覺得自己的舊時代思維沒有改過來,他覺得這樣失去了靈魂。
就像印表機打出來的印刷體,有人會覺得它不如真人手寫。
陳元光一邊吃,一邊點頭,整個餐廳來的人不少,像他們這樣兩個人坐在一張餐桌上的卻寥寥無幾。
陳元光每次來,都心想這裡的原子化比現代時空強太多,人們自發的原子化。
「是啊,我覺得挺有意思的,薩瑪德教授也很有意思。」
施蕙蘭先是皺眉,然後鬆開眉頭:「看來你確實對文學史很感興趣,去上薩瑪德的課不會給你成為教授提供任何幫助,而且他有點瘋瘋癲癲。
就他所認為的世界是被他解讀過一層的真實世界,阿爾法不像他說的那麼陰險,從底層來看,阿爾法讓整個世界有了秩序,底層有了保障。
當然任何形態的社會都會有它的不足,薩瑪德所推崇的三戰前的秩序,不足只會比現在多得多。
你只要去玩玩紀元戰爭就能體會到這一點。
對於三戰前的大部分個體來說,現代社會簡直是天堂。
而且如果三戰前的秩序真的那麼好,薩瑪德為什麼不去獅城?獅城還處於相對原始的狀態。」
施蕙蘭的立場和薩瑪德截然相反,表現出來的不屑溢於言表。
陳元光不在乎,他們兩個誰說的對,誰說的錯,只是覺得面前氣鼓鼓的蘿莉有些可愛,如果不是想起林甲,他甚至想伸出手幫施蕙蘭把臉頰上的米粒給擦掉。
如果背景換到東京,施蕙蘭絕對能當他筆下小說里的女主。
這樣的思緒一閃而過,陳元光很快捕捉到了重點:「獅城?我今天也聽薩瑪德提到了獅城。
獅城不是三不管地帶麼,獅城離我們很近,為什麼我們的通識課里基本上不會提到獅城。」
施蕙蘭眼睫毛一閃一閃:「還能為什麼,因為獅城很危險,所以儘可能不提那,不讓大家產生好奇心。
你學文學史應該有聽過關於賽博朋克的概念吧,獅城那鬼地方現在就是賽博朋克世界,巨企們在那的分支機構醉生夢死,底層民眾勉強度日,要想活命要麼給巨企當實驗體,要麼底層互害。
以至於生育率低,正常出生的嬰兒不送進福利機構也很難長大成人。包括獅城在內,這幾個飛地的人口,全靠巨企們的人造子宮技術在維持。」
說完,施蕙蘭好看的眸子裡透出憤怒。
陳元光好奇道:「那為什麼阿爾法不接管他們?」
施蕙蘭說:「這是一個悲劇的故事,從頭開始講太長了,不過我可以簡單給你講講。
阿爾法接管需要經過全民公投,關於這件事的第一次全民公投毫無疑問地失敗了。
為什麼失敗,因為阿爾法控制下的泰蘭德打通了克拉運河,大量海運走克拉運河過,而不是馬六甲海峽,加上阿爾法這種超級AI對金融行業的降維打擊,獅城一下子從發達國家淪為欠發達地區,區域優勢徹底喪失。
獅城人對阿爾法的厭惡是利益導致的,前幾次公投沒有通過後,巨企的勢力慢慢滲透進獅城,獅城逐漸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下一次公投在十年之後,我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那邊被巨企控制得太厲害了。
巨企在其他地方得聽阿爾法的,在獅城,他們可以自由發揮,他們顯然不希望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