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苟系統 第16章 飛雁渡海（五）

    九川瀧心如火燎。

    他的建議被幕府置若罔聞。伊勢的守軍已經撤退，卻還要他留在伊勢和風忍川中間的海域，要他拖住大夏進攻的腳步。

    他們的艦船整整一個白晝都沒有停火，不停地對空覆蓋彈幕，海上甚至飄起了一層淡淡的靈氣霧，那是消耗靈石時逸散的靈氣。

    可撤退的命令遲遲不下。為了阻止大夏可能發起的進攻，他不得不讓艦隊繼續堅守，為伊勢島上的大撤退爭取時間。

    一旦他們撤退，大夏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發起總攻，將伊勢島踏平。

    可是……他們還能守多久？

    「兵主大人！靈石儲備已經見底了！」

    儘管他已經下令降低火力密度，可整整一個白天，艦隊的消耗依舊十分巨大。

    九川瀧深吸一口氣：「夠我們回天原嗎？」

    「現在撤退的話，還夠。」

    他憤怒地拍打著桌子，雙眼死死地盯著地圖。

    幕府的撤退命令未至，作為軍人，他應當顧全大局。

    為了伊勢島上還沒撤完的那些人，他必須堅守崗位。

    九川的艦隊就是那些人的希望，他多在前線留一刻，大夏的總攻就會被拖慢一刻。

    他在地圖上用手劃著弧線，腦海里飛速思考，尋找破局之策。

    從大水海域向東北，繞過小半個伊勢島，便可以到達櫻花第一大島：玉取。

    此島以出產寶玉而聞名，大致分為南北兩部分，北側神無家控制的勢力範圍被稱作「黃泉川」，土地荒涼，鬼害頻生。南側玉守家的範圍雖小，卻物產豐盈，玉取島八成的寶玉都出自這裡，被稱作「天原」。

    如果此時九川向天原撤退，還來得及。

    但是撤退的命令還沒來！

    九川瀧閉上眼睛，痛苦地搖頭：「繼續守！」

    「兵主大人！要停火嗎？再保持火力的話，我們的靈石都不夠返航用了！」

    「降低火力，但是撤退的命令下達之前，誰也不准走！！」

    「遵命！」

    傳令兵走後，他狠狠地抓了把頭髮，幾乎要把頭皮抓下來。

    想要勝利，櫻花必須齊心。如果因為自己想要保存實力帶頭撤退，櫻花那脆弱的聯盟就會立刻土崩瓦解。

    他確實有想法，作為九川的兵主，長期指揮九川家對抗海獸之人，他對戰局有自己的考量。他判斷如果櫻花的別動隊立刻行動，這一戰絕對可以重創大夏。

    可惜，現在他不是能下命令的那個。

    能做決定的是櫻花幕府，他現在必須放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將軍，最重要的是服從命令。

    哪怕這個幕府可能不完美，可如果每個人都不聽指揮，輸的絕對更快。

    想要維持櫻花脆弱的團結，他必須做出表率。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太陽沉入海面，耳邊陣法轟鳴的噪音都逐漸稀疏。

    他還在指揮室里皺著眉頭，想要為九川的艦隊找到出路。

    「兵主大人，撤退的命令還沒到嗎？」

    「沒到，繼續堅守！」

    月上梢頭，繁星點點，大夏人的紙雁似乎都告罄了，雁陣稀疏不少，可命令未下，他依舊不敢走。

    傳令的衛兵第三次通報：「兵主大人，櫻川號所剩的靈石就快不夠返回天原了！」

    他取下自己的納戒，抹消禁制，丟給傳令衛兵：「用我的，同時傳令各艦，務必留夠返航的靈石。我能帶你們出來，自然也會帶你們回家！」

    「一旦撤退開始，大夏人絕對會攻擊我們，各艦必須留下自保所用的能源，讓大夏人知道，九川沒有投降的懦夫！」

    傳令兵走後，他用雙手撐著額頭，無奈地坐在桌前。

    這個鐵一樣的漢子，第一次落了淚。

    他自言自語，痛苦地呼喊：「幕府這群奸佞小人，非要我們死在這嗎！」

    正在他絕望之際，哨兵狂奔而至，他不管不顧地撞開船長室的大門，臉上滿是喜悅。

    「兵主大人，幕府下令，讓我們立刻撤退！」

    ……

    月明星稀，九川終於等來了他們一直渴望的撤軍命令，艦隊逐漸收攏撤退。

    嘶吼了整日的海域正要回歸寧靜，可早已等候多時的大夏高手不肯答應，他們飛向海中，對九川的艦隊發動猛烈攻擊。

    他們將各色各樣的飛彈，劍氣，符籙，裹挾著被封鎖多日的怒火，一齊轟在那些艦船的光幕上，攪動水面，掀起海潮。

    伊勢島的傳送陣被毀，這意味著櫻花不可能再有增援，九川的艦隊成了孤軍。

    經過了一整個白晝的鏖戰，九川艦隊的火力明顯弱了許多。船上的飛彈顯得有氣無力，連神變境的都能扛上好幾發。

    而大夏自己的艦隊也加入了戰場，配合那些頂尖高手完成對九川艦隊的合圍。

    水面上到處都是戰艦的殘骸，有大夏的，也有櫻花的。

    直到天亮，大夏整理戰報，追擊潰軍。

    此戰共擊沉九川主力艦一十三艘，其餘大小艦隻百餘，九川殘部突出重圍，正向天原方向逃竄。

    雲定海喜出望外，他下令讓大夏水師立刻追擊，咬住九川的尾巴。陸軍在兩岸跟進，占領櫻花各島，謹防櫻花埋伏。

    葉家夫婦正搭著神機營船一起行進，這讓雲定海很快就找到了他們。

    「小葉真是世間的奇女子，把櫻花人的動向算得分毫不差！」

    葉夜揉了揉太陽穴：「嗯……」

    「能否讓末將再拜會一次小葉姑娘，我一定要當面感謝她，再請她當軍師。」

    「別！將軍，萬萬使不得！」葉夜急忙打消雲定海的念頭。

    好傢夥，你不盯我老婆了，改盯我了是吧！

    「將軍，小葉她可是星流國民，您把這種人請來當軍師，軍心會散的啊！」

    「哪怕不能當軍師，本將也想私下裡問計於她。何況她立下這樣一樁大功，我怎麼能冷落了功臣。葉少俠，還請您跟小葉姑娘只會一聲，說我想再見她一次。」

    「不行啊將軍！」

    雲定海生氣了：「這是本將和小葉兩個人的事，你在這指手畫腳做什麼！」

    葉夜急了，他一拍桌子：「小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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