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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麗絲一向以善解人意出名,而有時候她的善解人意並不好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親她。」格麗絲起鬨,「反正又沒有人看見。」
她看希瑟和舞女膠著,突然惡趣味頓起。
「你說什麼?」希瑟愣了下。
「你難道沒親過女孩子嗎?」格麗絲惡趣味十足,「女孩子那軟軟的,還帶著香味的唇,就像棉花糖。」
看來你親過。
希瑟橫了格麗絲一眼,想了下親了埃莉諾臉一下,「你滿意了?」
「你不覺得臉上會有粉嗎?」格麗絲笑到不能自理。
「哪個女孩子不塗口紅?」希瑟反問。
「你們慢慢玩。」格麗絲非常痛快的摟著另一個舞女出去了,還順手把門一關。
月色如冰,庭下松柏縱橫,影影綽綽籠罩著宮殿,除去剛才的小插曲,實際上宮殿裡兩人互不相讓。
埃莉諾手持匕首但希瑟拔劍。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再度打破沉默。
「你覺得距離格麗絲正式對內維爾宣戰能有幾天?」希瑟手腕一翻,長劍入鞘,順手扔在地上。
埃莉諾愣愣,還是退開半步讓開。
「我是內維爾的女王,而不是全忒提斯的女王。」希瑟扯了把椅子坐下,說完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又改口,「我的這具身體是。」
「你還真入戲。」埃莉諾把匕首收回到袖子裡。
「那你說我是誰?」希瑟說。
埃莉諾一時間沒有回答,因為她突然感覺這句話裡面的情緒跟希瑟正常說話那種玩世不恭我什麼都不在意完全不同。
「說到底我只不過是一柄做出來的武器。」希瑟一曬,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沒有人類情感,我也體會不到。」
「那你參與到這場權力爭奪的原因是什麼?」埃莉諾許久後問。
「好玩。」希瑟藍色眼睛平靜如湖,專注的看著她,好像在判斷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潛台詞是什麼,想知道什麼,最後嘴角一勾來了這麼一句。
埃莉諾就知道不能指望從她這裡能得到什么正經八本的回答。
「你以後還是不要扮舞女比較好。」希瑟打算走人,「如果被人認出來不合適,太不成體統了。」
「那扮舞男呢。」埃莉諾順口一問。
希瑟瞄了她一眼,「那還不如舞娘,我不喜歡男人。」
「你不要孩子嗎?」埃莉諾也沒想到問出來這麼個事。
她回憶了下貌似希瑟前世用的身份也沒結婚沒孩子。
「我不喜歡孩子。」希瑟說,「小孩子太可怕。」
「為什麼?」
「一張白紙太可怕了。」希瑟揮揮手,「回見。」
她相信埃莉諾敢來就有辦法走。
埃莉諾從行宮裡出來直接在街上遊蕩。
這時候已經沒有店開門,街上醉鬼無數。
她有些厭惡的繞開人群,站在櫥窗外看裡面擺設,裡面的東西沒有一件好看的,她不太喜歡珠寶匠進貢的首飾,但這麼對比來看珠寶匠手藝算還湊合的了。
這時突然有一個穿紅裙子的少女拉住她。
「女士,你介意當模特嗎?」少女一頭棕色頭髮,有一雙漂亮的淺藍色眼睛,額頭上裝飾是一枚祖母綠,白蘭地味與香水混在一起。
她眼睛比希瑟淺很多,但眼睛形狀非常像,說話口音也像內維爾人,元音拖著很長。
衝著那雙藍眼睛埃莉諾答應了。
她們找個地方坐下。
「我需要擺什麼造型呢?」埃莉諾問。
「你隨便。」紅裙少女說,手裡轉著一根鉛筆,另一隻手抓著已經被禍害的看不出來樣子的本。「自然點。」
埃莉諾想了想側過身坐著,因為挺多人恭維她脖子好看。
「你說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女人?」
少女嗯了聲,眼睛一轉,「因為女人漂亮,柔情似水又很殘忍,兩種屬性雜糅在一起誰能忍得住。」
「那你說有可能女人喜歡女人嗎?」埃莉諾也是閒談,「你怎麼看喜歡女人的女人?」
「從解剖學角度,喜歡女人的女人是比女人更女人的存在。」少女一聳肩,換了一個視角,「那你怎麼看喜歡女人的男人?」
「那不一樣。」
「有什麼區別?」少女說,從裙子裡掏出來一瓶伏特加,自己喝了一口後晃晃,問埃莉諾要不要,「我認為所有人其實都是雙,喜歡的只不過是某一種特定人格,至於性別有時候只不過湊巧是異性。」
埃莉諾搖頭,表示不喝酒,「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殘忍的女人?」
「大概因為每個人骨子裡都有施虐的傾向吧。」少女扯下來速寫紙,後來稍微認真了一點,「你是喜歡臉還是喜歡人?」
「有什麼區別?」
「喜歡臉的話你還糾結什麼?」少女把紙遞過去,「給你。」
她速寫技術極好,撲捉到了埃莉諾眉頭稍顰的那一瞬,活靈活現,讓埃莉諾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用了什麼魔法。
「謝謝。」埃莉諾才回答前面的問題,「但是你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你呀。」
「愛情不過是占有欲的一種,這時候就要利用我們每個女人都會的詭計。」少女嫣然一笑。
「其實我們本質上都挺慘的,我們沒有辦法去選擇出身,更沒有辦法選擇我們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少女拍拍埃莉諾的肩,「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現在每做的每個決定會不會再幾百年後被罵成狗。」
「你口音很像北方人。」埃莉諾感覺少女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我是舞女。」少女眼睛滴溜溜一轉。
「你那是水膽祖母綠。」埃莉諾向上看了一眼。
少女一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小姐,你一點情趣都沒有。」
「你是內維爾人?」埃莉諾感覺從來沒見過這位。
「不,我是維利葉人,但我確實是在內維爾長大。」少女笑了笑,伸出手,手腕上帶著一隻銀色的蛇型手鐲,蛇眼睛是翠綠色的水晶,「我叫霍諾利亞·波吉亞,我母親是南丁格親王繼母的妹妹,我來這裡只不過是應個景而已。」
埃莉諾知道這個家族,而這個名字更如雷貫耳。
能混到讓格麗絲傾盡全力弄立憲制的眼中釘的家族沒有幾個。
「再見。」霍諾利亞笑笑走了。
內維爾和維利葉的談判拖長戰線,至今沒有任何結果,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見提出,但雙方軍隊就陳列在邊界。
就在等這一個時機。
——因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平民因為多次避難遷移而忽略國別,忒提斯大陸也是第四次初見統一預兆。
戰報和國事如紙片般將人覆蓋,但表面上依然和平。
兩國女王每天約在橫跨邊界的行宮裡聚會宴飲,晚上的舞會更是能夠涵蓋雙方所有有權有勢的貴族。
雙方盟友,奧莉薇亞與卡斯帝的軍隊也都處於戰備狀態。
「這是來自我國南方的一種即興藝術。」酒過三巡格麗絲拍拍手,這也是第一次在她舞會上出現男人。
士兵帶著一位少年走了上來,將少年綁在一個台子上。
金髮少年相貌不錯,像水仙花一樣,□□。
很多人有些錯愕,因為格麗絲的取向從未加遮掩。
「來自費拉拉的友情出演。」格麗絲笑道,但眼神如刀,掃向下首陪酒的霍諾利亞。
霍諾利亞眼睛像貓,但手捏緊了酒杯,大致還是猜到了格麗絲想幹什麼,隨後出人意料的笑了,拿起琥珀色的酒壺,倒了杯酒,先含在嘴裡餵給摟在懷裡的貴族少年,再舉起酒杯,「祝維利葉千秋萬代。」
希瑟坐直,用叉子把盤子裡的蘋果挑出去。
費拉拉和維利葉的皇室矛盾她知道,但是到這地步還是有點意外。
看來格麗絲一直不發難是為了先解決費拉拉。
埃莉諾蹭過來,頭髮垂在她臉側,有點癢,「那是誰?」
「霍諾利亞的情人。」希瑟壓低聲音,「維利葉一個叛變貴族的孩子,當時因為長得漂亮留了一命,波吉亞父親還在的時候格麗絲把那個男孩送給霍諾利亞玩,但後來沒想到霍諾利亞動心了,甚至資助了他東山再起,但是事情敗露她父親克萊門汀就把人給打包送回來了,然後她媽就把她打包送到了南丁格。」
這時侍女走過來給所有人發了一把銀色的匕首。
「你們可以對我們可愛的藝術家做你們想做的事情。」格麗絲笑吟吟的,「一塊未經雕琢的大理石板,可供任意雕刻。」
在場的人有受過良好教育的軍人和貴族,但也有變態。
一直有戀童傳聞的奧蘭治伯爵上去直接貼著少年鎖骨割了一刀,那刀極深,已經見骨,大量的鮮血頓時湧出,在蒼白的皮膚上如同玫瑰綻放。
愛麗絲沉默兩秒後把刀叉放下,和加菲爾德對視一眼,然後跟希瑟說,「我懷孕了,所以我們兩個先走了。」
希瑟點點頭。
不管她對這場面喜歡還是不喜歡她只能坐在這不能走,但愛麗絲他們還是有選擇的。
「要不你也先走吧。」希瑟覺得埃莉諾肯定也看不下去。
埃莉諾握住她的手,低著頭,「毒蛇真的有喜歡的人?」
處於她們出身的人很早就學會了不要動心,因為一旦動心,一旦淪陷就是一輩子。
她是失敗者,沒學會。
但霍諾利亞怎麼看也算人贏。
費拉拉公爵霍諾利亞·波吉亞別名毒蛇,因為她繼承爵位後,所有跟她唱反調的人都意外死亡。
「不知道。」希瑟也不太懂異性戀,「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資助自己敵人的敵人。」
只不過克萊門汀比較慫,沒有霍諾利亞那麼敏銳的政治嗅覺。
如果當時動手成功,雙王共治是可行的。
但現在格麗絲搞了一出君主立憲。
文藝復興時維利葉作為中心,本身人民文化水平高就追求民主,而且人口眾多,和內維爾因為人口少而且各城市分隔大文化水平不同,不得不首相民選看誰運氣好還不一樣。
權力一旦下放你只能暴力收回。
一旦動用軍隊,你的統治能傳承幾代那就說不準了。
也許這代是太陽王,死後就是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