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皇就是我
艾西莉亞等在走廊里,這位年輕的外交大臣有些心不在焉,手裡折著一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摘下來的草,她的視線時不時就落在嘉莉校長的門前。
直到艾西莉亞想去敲門的時候,希瑟才出來,她對於艾西莉亞那有些突兀的出現並不意外,「我們應該談談。」
不過年輕的王儲沒有要站在走廊說話的意思。
艾西莉亞有些哀怨的跟了上去,穿高跟鞋在鏡面上行走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這件事您打算按照嘉莉大公設想來做嗎?」
希瑟搖搖頭。
她回頭瞄了嘉莉那扇緊關的辦公室門,「你之前見過嘉莉大公了嗎?」
&下西莉亞對希瑟的問題有些奇怪。
&張臉。」希瑟抬手貼著自己的臉畫了一個圈,語氣平淡的陳述一個事實,「也許我不是一個醫生,但是我見過足夠多的死人。她最多活不過三年。」
&在說笑?」艾西莉亞心中一沉,作為外交大臣的素養讓她將驚訝放在一邊,「她指定繼承人了嗎?」
&不知道。」希瑟無所謂地說,「這件事不是重點。」
&下,或許在我眼中這件事非常重要。」艾西莉亞抗議。
希瑟回頭輕飄飄的瞥了艾西莉亞一眼,「親愛的,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你關注問題的類型偏離中心偏的有點遠。」
艾西莉亞頷首,並沒有再說什麼,將密封的信遞給希瑟,「貝拉給您的答覆。」
希瑟接過,匆匆掃了兩眼,「回信說我已經知道了。」
艾西莉亞走後,她才轉回大堂里,把拎著酒瓶,左手男同窗,右手女朋友的安妮拎了出來,「陪我出去一趟。」
安妮戀戀不捨得扔了酒杯,「殿下,王儲女伴這個工作太危險,
&所不能的英格麗女神在上,作為您虔誠的信徒,我們在此歌頌您的名字,願主的榮光,引導我們前行,指引我們方向。」女子手捧白蠟,在白晝中蠟燭的光芒顯得飄渺而虛無,她抬眸凝視著女神雕像,在胸前虔誠的畫了一個六棱雪花。
&許你也應該做做禱告,尋求心中的寧靜。」麗麗安說話語氣一貫如此,像冬天冰封的貝爾蘭湖面。
&不覺得您這句話有些諷刺嗎?」埃莉諾表情有些許的不屑,但一瞬間消失,從麗麗安手裡接過蠟燭,「讓收割生命的人去尋求寧靜。」
麗麗安不看她,「阿佳妮女神將會原諒人們的一切罪行。」
埃莉諾用白燭將整個禮堂所有的蠟燭點燃,「是什麼告訴你,我需要她的原諒?」
&指引你來到神殿,她劃定命運,讓你放逐他鄉,她指引你執掌制裁之力,難道你背叛自己的母親,就不需要她的原諒嗎?」麗麗安合眸,拾起一旁的白色綢帶,遮住自己的雙眼,雙手繞到腦後打了一個結,「你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嗎?」
埃莉諾沉聲回答,「也許背叛神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
麗麗安嗤笑一聲,「有趣,」她從神台前站起,「你蓄謀要從人間抹除神這一存在,而現在你卻否認自己的背叛。」
&果您能給我一個關於背叛的準確定義,我將會感激不盡。」埃莉諾拿起蕾絲邊的厚步,將整個聖母神雕像罩住,「神締造一切,難道會在意自己的名字會不會被人們提起?如果他們並不贊同我的決定,為什麼會默許我的一切行為?」
麗麗安沉默了,「你迷失了。」
&相信是你將自己的本心迷失在茫茫人海。」埃莉諾看著麗麗安握了一把銀砂,手捏緊了藏在袖子裡的匕首,「你打算殺了我,還是打算再利用我母親一把,設計將我軟禁在神殿裡?」
麗麗安卻搖頭,「不,你選擇在這時候跟我對峙,應該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她將銀砂拋灑在半空,「有時候我會奇怪,這個神殿究竟聽命於誰?是我,伊莎貝拉,還是你?」
&又把威廉忘記了。」埃莉諾糾正道。
&他不重要。」麗麗安割破了手腕,將血塗在牆壁上,她看不清自己畫的法陣,但卻完整的畫出來堪稱複雜的圖形,「為什麼要把內維爾的小姑娘牽扯進來?」
埃莉諾笑,漫不經心的卷著自己的長髮,對麗麗安的行為絲毫不在意,「希瑟嗎?你連我喜歡一個人都要管,真是奇怪。」驟然間她氣勢一斂,聲調壓低,「她超出你們的控制範圍,對嗎?」
她低著聲音說話時有幾分蠱惑。
麗麗安極其不願意的承認了這一點,「她是愛爾絲女神饋贈與香緹的禮物,地位僅在九神之下,在我們認知之中,還未曾有人有能力直面愛爾絲之劍——你為什麼不能喜歡一些正常的東西?」
埃莉諾倒轉匕首,手指腹輕輕壓在上面就出現一道殷殷血痕,「也許是命運如此?」
&們從不涉足國家朝代更替,但是內維爾與南方十六國之爭?你又有什麼必要攪合進去?」
埃莉諾沉默許久,「神創造萬物並無三六九等之分,奴隸制不應當存在,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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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六國是忒提斯的最南端,也是我們最大的弱點,你跟格麗爾既然決定喚醒魔神,就應該想到,魔神甦醒後會揮兵北上,就算朱麗葉特可以壓製得住勒托女巫,那惡魔呢?你也知道,內維爾有龍騎,維利葉有鳳凰衛,只有它們能夠跟惡魔抗衡。」埃莉諾看著麗麗安的法陣,「如果你想看著惡魔兵臨城下請便。」
她冷笑,「明明是我替你收拾殘局,猜猜又是誰在這裡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的是你。」麗麗安說。
埃莉諾倒提著匕首,「是的,我也懶得跟你繞圈子了,也許是我打破規則在先,但你緊隨其後也並沒有比我強在哪裡。放了約瑟芬。」
&承諾過賽博琳娜。」
&的那個虔誠的信徒。」埃莉諾無不譏諷的說,「但是她不受七誓言的約束,我建議你想清楚。」
麗麗安潔白修長的手拍在法陣之上,骨節泛著青色,「不行,女巫們必須得死。」她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行動,就覺得脖頸上一涼。
埃莉諾手持匕首,抵在那裡。「我們之前討論過這個問題,只殺惡魔,對於那些已經成為國家的物種,我們放他們一條生路。」
&還真是固執,狼人攻擊了你的父親,難道你依然打算放他們一條生路?你既然打算讓魔神以神的身份死在眾人面前,以此動搖人們對神的信仰,」麗麗安並不害怕,或者早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對於這一點我做出了讓步,也許現在是你讓步的時候。不然……」
&殺不死我,不是嗎?」埃莉諾抓著麗麗安的肩,旋身把麗麗安擋在面前,「你設下法陣,限制這個區域內魔力的行使,我想你忘記了一點。」
埃莉諾本來也沒打算用自己的那時有時無的魔法。
她輕輕笑了起來,側頭看著手無寸鐵有些傻眼的神殿衛兵,「神殿不允許見刀兵。」
麗麗安反而抓住埃莉諾的手,「也許我特許一兩次的破例。」她抽出匕首,準確的朝著埃莉諾脖頸划去。
埃莉諾直接握住匕首,血順著匕首滑下,「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跟你囉嗦這麼多嗎?」她附耳說道。
麗麗安驟然頓在了那裡。
&果不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是贏不了我的。」埃莉諾鬆開手,埋伏在神殿的刺客現身,與衛兵對峙。「制裁局從來都不聽命於你。」
衛兵全部聚在神殿禮堂,卻無視了真正應該把守的地方。
凱蒂望著牆,一臉黑線,「我說甜心,你那麼長的腿,連個牆都不會翻?」
約瑟芬吊在半空,手死死的抓著牆沿,「救命啊。」
&跳下來就得了。」
&你妹跳。」約瑟芬真的快哭了,「我恐高。」結果話音未落,手一滑摔了下來。
內維爾,洛拉。
愛麗絲合上貝拉給她的書函,扔進火里,「閣下,南丁格會盡力配合你們的計劃。」
貝拉毫無反應,連表情都不曾變化,「感謝您的合作。」
她對愛麗絲行了一個軍禮,正要走時,突然愛麗絲的隨從官進來通報,「黛夢德公爵夫人及黛夢德公爵小姐。」
&在英格麗女神的份上。」愛麗絲把頭埋在書里,>
&下,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退了。」貝拉視線盯著門,若有所思的回望愛麗絲一眼,便從另一邊走了。
愛麗絲並不算太喜歡自己的這個名義上的母親,畢竟蘇艾倫是勒托的女巫——女巫繼母跟公主的故事她聽了不少,其中不是每個故事最終走向都是繼母與公主聯手統治天下。但是她承認,蘇艾倫對她確實不錯,對母親這一職業而言,蘇艾倫確實比凱特琳稱職不少。
蘇艾倫公爵夫人打扮有著明顯勒托女巫的特徵,高高的銀白色假髮顫顫巍巍,讓人擔憂這會不會掉下來,不過五官精緻,尤其是用紅玫瑰裝飾的金色長裙,格外引人注目,起碼在盛產俊男美女的黛夢德家不落下風。
&找媽媽。」蘇艾倫看見愛麗絲後第一件事就是張開雙手。
愛麗絲一臉黑線,但還是過去跟蘇艾倫貼了貼面,「媽媽,我不是小孩子了。」
蘇艾倫的女兒好像是有點怕愛麗絲,遙遙的一屈膝,都不等愛麗絲還禮,便行色匆匆的告退。
查理看著兩個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打趣愛麗絲,「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
愛麗絲橫了他一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蘇艾倫淺笑,「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長不大。」
幾人論了主賓,坐下來後蘇艾倫摘下手套,端著茶,「我想我們有件事需要談談。」
&請說。」現處身於艾莉森伯格,愛麗絲難免說話有些謹慎。
蘇艾倫用勺子把糖攪勻,半天直接說:「正如你所知,賽博琳娜是我的侄女,您應該能猜到,我是為了什麼事情來的吧。」
愛麗絲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我們拿杯酒。」片刻後她對自己的丈夫這般說道。
查理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的離開了。
&媽,」愛麗絲斟酌了下用詞才開口,「對於內維爾的各色政策與計劃,我並不是那麼有發言權。」
&是南丁格大公。」蘇艾倫語氣平靜。
愛麗絲相信這是她過得最慘的一天,「是,我是南丁格大公,但是……」
蘇艾倫搖搖頭,噓了一聲,止住了愛麗絲的話,「親愛的,這是你、你父親以及你生母欠我的。」她笑著拍了拍愛麗絲的手,「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