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換人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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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人都能看明白,如今的「大齊淮王蕭明徹」距離「大齊太子蕭明徹」,就只剩一步之遙。

    在這個緊要關頭,「儲位」與「李鳳鳴」之間,哪怕牽頭豬來也知道該選前者吧?

    可是蕭明徹說,在儲位和你之間,我選你。

    李鳳鳴又不是榆木腦袋,蕭明徹對她有那麼幾分情意,這事她並不懷疑。

    畢竟,她對蕭明徹也同樣是有那麼幾分情意的。

    可喜歡到這樣的地步,她實在難以置信。

    他倆都是皇嗣出生,怎麼可能不知權力和情感這兩者孰輕孰重?

    怎麼可能像三流話本子裡的痴男傻女那樣,迷信「有情飲水飽」?

    所以,蕭明徹這要不是瘋話,那就一定是假話。

    誰若真信到心裡去了,誰就是那頭被牽來的豬。

    李鳳鳴瞪著眼前人。哪怕四下黑乎乎,她也一直瞪著他。

    今夜無月,寢房內的燈火也早已滅了。昏暗的帳中,她只能看到一對灼灼昳麗的桃花眸。

    當初大婚之夜,也是在床帳中,也是這樣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對。

    那時候,這雙眼眸宛如平靜幽凜的月下寒潭,不見半點暖色。

    才不到兩年,這雙眼竟變得繾綣含情。

    呵,真是過於荒唐。

    不可信。非常不可信。

    在她沉默瞪人時,蕭明徹將她擁進懷中,溫暖大掌輕按她的後頸,使她的臉貼在他頸側。

    他開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每句都不像是蕭明徹會說的話。可他偏偏就說了。

    他說:「你一定不知道,那年在雪中握住你的手,我才知道,人間是暖的。」

    他又說:「自你來到我身邊,我總算活成了人的模樣。在那之前,我不過只是活著。」

    他還說:「李鳳鳴,是你教我嘗世間五味、辨紅塵冷暖、懂喜樂悲歡。」

    人的五感是會相互支援的。

    當眼睛完全派不上用場,耳朵就會變得格外靈敏。

    李鳳鳴清晰聽到了蕭明徹說的每一個字,也聽見了他說話時急促的脈搏聲。

    聲聲至醇至柔,像被陽光照透的陳年春酒,敞亮又熱烈。

    她懷疑自己是醉了。

    腦中嗡嗡,心跳紊亂、四肢乏力、喉干舌拙?

    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連起來卻只覺得不知所云。

    「等我從南境回來,」蕭明徹頓了頓,深深吐納兩回,像鼓起了極大勇氣,「到時請你再教我一事,好不好?」

    她心音鼓譟得愈發厲害,乾澀的喉間艱難擠出疑問:「何事?」

    話音未落,便有溫熱的唇貼著她滾燙的耳尖。

    噙笑的沉聲里藏著歡愉的憧憬,沿著耳道直直撞進她的心上。

    「教我,談情說愛,生死不離。」

    *****

    時值春夏交接,午後陽光明媚熾烈。

    燦金光幕籠罩天地,淮王府後花園被暈染得無比美好,又無比虛幻。

    李鳳鳴坐在涼亭中,怔怔望著前方荷塘,不知自己是夢是醒。

    蕭明徹離京已有兩日,她依然還是懵懵木然狀。

    不是癸水的緣故。

    根本就是被蕭明徹說懵的。

    真是過於莫名其妙了。

    好端端的利益聯姻,他突然談什麼真感情?!

    還讓她教?她壓根兒不懂也不信這玩意兒,怎麼教啊?

    「殿下。」

    李鳳鳴強行將思緒從一團亂麻中抽回,茫然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到來的淳于黛。

    淳于黛對上她的目光,確定她已回神,這才神色凝重地稟道:「大長公主派人傳訊,請您明日往她府中喝茶。」

    大長公主不喜李鳳鳴,這在年初皇室家宴尋響春鈴時就已昭然若揭。

    兩人平素毫無交集,蕭明徹才離京兩天她就立刻來請李鳳鳴前去做客,實在不像安著好心的樣子。

    淳于黛道:「殿下若不想去,我這就前往大長公主府致歉請罪。」

    「不必。我有預感,這罪你擔不起,」李鳳鳴笑著搖搖頭,「應該不是她要見我。」

    她猜,大長公主這茶,多半是替齊帝請的。

    *****

    四月廿日上午,大長公主府西花廳。

    大長公主躋身跪坐在矮腳長几前,身後那鑲嵌著琺瑯繪飾的巨大漆木屏風華麗到咄咄逼人。

    李鳳鳴與她隔幾相望,一襲金紅裳烈烈似焰,金線彩繡的出雲雙頭鳳自這團火紅中莊嚴涅盤。

    大長公主抬手虛拂過整張長几,笑容端雅:「近些年,雍京風行分茶戲,我閒來無事便自行玩樂。素具粗簡,見笑了。」

    長几上一應茶具精緻齊備,「粗簡」二字自謙得過分明顯。

    「是挺粗簡的。」說話間,李鳳鳴已反客為主。

    碾茶為末,注湯,以筅擊拂。

    茶水相遭,茶乳浮於兔毫盞的盞面,白如疏星朗月,綠如勁疾草書。

    她信手拈來,好似水繪丹青,風雅中透著恣意。

    分茶既畢,李鳳鳴才淺笑抬眸:「恕我直言,我雖年稚歷淺,但大長公主現今興致勃勃的許多東西,都是我小時玩剩下的。」

    今日這頓茶戲,大長公主所為何事,她很清楚。

    大長公主只知李鳳鳴是魏國一個閒散王爺的私生女,無非是想用些小把戲先打壓她的氣勢,讓她自慚形穢,讓她自覺配不上如今的蕭明徹。或者說將來的蕭明徹。

    然後再拿捏著她來談。

    可惜,李鳳鳴從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誰。

    當世各國里,以齊立國最晚。


    如今齊國只不過正蹣跚在魏國早已走過的路上。

    要論裝腔作態、以勢壓人,齊國大長公主不可能是魏國前儲君的對手。

    大長公主是當前兩輩齊國公主中唯一敢公開要求公主入朝議政權的,其膽色與野望在蕭姓皇女中算是出挑。

    但在李鳳鳴眼裡,她還不夠看。

    李鳳鳴既能猜到大長公主打算怎麼談,便明白為什麼要談。

    「沒必要搞這些花里胡哨的噱頭,有話直說。只要條件得當,雙方互惠互利,我一定配合。」

    被她的氣勢打亂了原定談話章程,大長公主的臉色隱隱發青。

    「京中許多人都說淮王妃是個軟柿子,今日看來,卻不太像。」

    「若非要說是軟柿子,那也算。畢竟我這人務實又惜命,」李鳳鳴笑笑,單手端起茶盞,「不必費心繞彎子,貴國陛下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她既單刀直入,長公主便也穩了心神,展開動之以情的攻勢。

    「你大概還不知道,老五離京前在陛下面前替你稱病謝客。還強硬地撂下了話,說即便是皇后傳召你,淮王府也不接懿旨,萬事等他回京後再談。」

    顯而易見,為了李鳳鳴,蕭明徹已做好與齊帝硬碰硬的準備。

    這也就是趕上齊帝久病不愈,眼下又暫無別的皇子可指望,齊國還面臨著內憂外患的重重壓力。

    要不然,蕭明徹在齊帝面前說完這番話後,當場就會死得涼透骨。

    李鳳鳴緩緩閉目,藏起眼中涌動的熱流,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蕭明徹,你個被情愛沖腦的狗東西,這是有多瘋啊?!多傻啊?!

    大長公主語重心長:「你看,老五對你情深義重,你是不是也該為他想想?陛下不願留你在他身旁,其實是在苦心為他計長遠。」

    李鳳鳴強行壓下心中那股即將失控的炙燙悸動,雙眼重歸澄定。

    「我懂。莫說貴國陛下不豫,即便只考慮百姓民意,我也不該繼續留在他身邊。」

    淮王妃是異國人,沒問題;可若太子妃是異國人,所有齊國人都會很膈應。

    關於這點,無論哪國百姓都一樣。

    太子妃可是預備中的下任國母。自己國家的女子又沒死絕,誰會喜歡有個異國出身的國母?

    所謂眾怒難犯,蕭明徹若想安穩登頂,身邊就不能留個異國正室。

    可李鳳鳴又是持國書前來和親的公主,絕無可能從正室退居偏房。

    所以,齊帝想將李鳳鳴從蕭明徹身邊除掉,雖殘忍,卻真是為他好。

    大長公主唏噓不已:「道理你都懂,看來是個聰明人。說實話,眼下老五隻差臨門一腳,你就是最後那塊絆腳石。」

    「這叫什麼話?就算我是蕭明徹的絆腳石,也不是最後一塊。」

    李鳳鳴笑音疏懶,話也說得很不客氣。

    「東宮裡那位只是在養病,可還沒死呢。」

    「你……放肆!」大長公主聞言面色轉白,驚怒拍桌。

    「這就算放肆?那你是見識少了。若倒轉回四五年前,我還能更放肆。」

    李鳳鳴單手托腮,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又張狂。

    「只要手中籌碼夠分量,沒有我不敢提的條件。」

    和親來齊這兩年,除了當初在滴翠山行宮找錢昭儀鬧事之外,她沒怎麼惹是生非,更不曾強出頭,最多就是在蕭明徹背後出幾句主意。

    整體上表現得很像個溫良的好人。

    可自開蒙受教起,她所學之中的大部分,就不是小孩子該學的。

    在談判台上該怎麼虛實參半、軟硬兼施、膽大心臟,她比對面這位大長公主熟練多了。

    有些手段她不喜、不屑,卻不代表她不懂、不敢。

    「實不相瞞,你們都看走了眼。或許連蕭明徹都沒察覺,我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李鳳鳴笑得自嘲,卻又莫名坦然。

    「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很人渣。」

    此刻正在東宮養病的太子蕭明宣,才是蕭明徹通往至尊之位的最後變數。

    也是最大變數。

    既蕭明徹已瘋魔到為她賭上所有,她便也敢為他徹底掃清前路。

    「我今日既來了,就定要來得值。管你們是想要我走還是想要我死,這都可以談。但我這人不喜歡吃虧,誰要是想畫個大餅就從我這裡空手套白狼,那是做夢。」

    李鳳鳴指尖輕點桌面,談笑自若。

    「若我這塊絆腳石沒了,東宮裡那位卻痊癒,蕭明徹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連活路都沒了,更別說退路。到時你讓他上哪兒哭去?」

    「你的意思是,要太子……」

    大長公主實在很難理解李鳳鳴的狂妄從何而來,竟敢要求太子死在她前頭。

    「我大可現在就殺了你!」

    「你不敢。別說你,連貴國皇帝陛下都不敢,否則就不會有你我這場談話。」

    李鳳鳴笑覷她,半點沒在怕的。

    「我派回洛都報信的人,昨日已經上船了。我是代表大魏李氏來齊和親的,若無端死於蕭氏之手,現今的大魏儲君李遙可不會錯過一場能讓她立威的國戰。」

    稍頓,李鳳鳴動作隨意地再度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潤潤喉。

    「魏人樂與各國友善,卻十分好面子。我活著時對魏國無足輕重,但我若死於非命,單單只為維護國威顏面、安撫民心物議,那邊都必須為我的死傾力與齊國一戰。貴國皇帝很清楚,眼下的齊國經不起同時兩場國戰,要不怎麼會有蕭明徹與我這樁聯姻呢?」

    這是齊國當前的死穴。她敢狂妄提條件,底氣就在這裡。

    她略抬下巴,笑吟吟指了指自己衣袍上的出雲雙頭鳳紋繡。

    「落毛的鳳凰,它還是鳳凰。大長公主,你最好相信這一點。」

    大長公主瞪著她。

    雖疑心她是虛張聲勢,卻也不敢完全不信。

    「既然大家都是為了蕭明徹,那就萬事好商量。你們若對太子下不去手,我可以退一步。」

    李鳳鳴緩和聲氣,終於亮出了真正的條件。

    「若貴國陛下真心為蕭明徹計長遠,請使飛驛快馬加急,將衛城軍前鋒營兵符交到蕭明徹手上。」

    對於太子,趁他病要他命當然是最萬無一失的。

    但李鳳鳴還沒那麼喪心病狂,她不過就是耍心眼而已。

    先提個「你們先殺了太子,我就如你們所願去死」這種荒唐條件,再退步到「為蕭明徹換取五萬衛城軍兵符,我就如你們所願去死」,對方自會更願意接受後者。

    要是齊帝當真打定主意改立蕭明徹為太子,交付衛城軍前鋒營的兵符並不為難。

    前鋒營人數僅僅五萬,對齊帝本人沒有太大威脅,卻足夠蕭明徹防範太子的東宮府兵。

    「待兵符到了蕭明徹手上,我會在回母國省親途中『急病而亡』,你們的人看著我咽氣就可離開,之後一切與你蕭氏無關。我的人自會將我遺體火化,捧我骨灰歸鄉,並保證洛都那頭風平浪靜。」

    李鳳鳴站起身來,慢條斯理撣著衣上褶皺。

    「請原話轉告貴國陛下:這筆交易於他於我都是豪賭。他賭國運,我賭命。我的籌碼已上桌,就問他跟不跟。」

    只要有五萬衛城軍在手,即便太子僥倖渡過死劫並東山再起,也不敢妄動蕭明徹分毫。

    為蕭明徹換取這道保命符,是李鳳鳴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測試廣告2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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