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弒師,什麼?我才是師父! 第249章 :元夏,思之若狂

    玄黃珠,恰好克制神感教的諸般血肉秘術。

    只是,對於金丹真人施展的秘術,此時的玄黃珠尚且力不從心。

    譬如昔日尊者的血肉溶解,即便有羽化大陣源源不斷的血氣補給,他依舊重傷垂死,命懸一線。

    若非旻心四年如一日給他餵食精血。

    否則,姜河真躺板板了。

    但,如若得到神樹木心,一切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楚昭明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

    「姜小友,你有所不知。此乃月華殿大長老所施的點血焰秘術,它燃燒血液,如跗骨之蛆,難以擺脫。除非以仙藥重塑肉胎,否則無藥可救。」

    點血焰!

    這三個字在楚家人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

    月華殿大長老,正是以此秘術攻破雲溪宗,更讓老宗主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形銷骨立。

    苦苦掙扎了四十九天,最後慘死在赤袍老者的暗算之中。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楚昭明竟也中了這惡毒的點血焰!

    楚岺捂住心口,漂亮的桃花眸滿是驚慌無助:

    「師叔.為什麼你今日才肯說出來。」

    父親死前的悽慘還歷歷在目。

    她不希望再看見至親之人經歷這等痛楚。

    楚昭明卻洒然一笑,道:

    「既然必死無疑,說出來作甚?只會平白無故惹你們擔心,罷了罷了,時也命也。」

    他看似年紀不大,只是少年模樣。

    實則年齡過百,對生死一事,看的很開。

    可是,終究是護不住家人。

    楚昭明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幽幽一嘆。

    「嗚嗚嗚,小師叔」

    楚岺的哭聲仿佛是導火索,周圍的楚家人無不面容哀淒,低聲而泣。

    就連楚大伯和楚二伯兩人,都情不自禁抹了抹老眼上的淚花。

    兔死狐悲,更何況是楚家的定海神針即將隕落。

    姜河聽著此起彼伏的抽泣聲,咳嗽一聲:

    「不妨讓我先試一下?現在不能治本,但勉強治標,減輕真人痛楚。等我進入蒼梧界,得到其一種靈藥,便有辦法徹底治好。」

    楚岺猛然抬頭,眼角帶著一抹悽美的暈紅,讓人心生憐惜。

    她緊張地看向姜河,顫聲問道:

    「真的能治好嗎?你要我們怎麼做才能幫我們治好小師叔?」

    點點淚水灑在她嬌媚的臉蛋上,少女桃花眸中,滿是哀求。

    楚岺身上,集滿了楚家人的優點。

    美艷的同時,又帶著獨特的純潔,簡單來說,便是純欲。

    姜河用欣賞地目光打量著楚岺,輕笑道:

    「楚小姐,還記得我之前的話嗎?」

    楚岺蔥白的手指捏緊了衣角,男人目光似乎帶著他身體上蒸騰的熱量,就好像能穿透過衣裳,灼燒肉體。

    之前姜河的話

    她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便是那句:「你也不想你大伯出事吧?」

    這句話,很熟悉。

    常常在她私藏的話本中出現

    她,似乎明白姜河的意思了。

    少女深深呼出一口氣:「無論你想要對我怎麼樣,我都願意接受。」

    她顫抖地看向姜河強悍的肉體,難以言喻的恐懼與羞澀湧上心頭。

    光是想像,身體就已經感覺到疼痛。

    可是,若能救師叔。

    哪怕被這樣強壯的身體站著蹬,蹬到在地上亂爬,就和話本中的女孩一般.

    她也必須接受。

    姜河愣了愣,不解地反問:

    「楚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楚岺既羞又嗔,苦悶地絞著手指。

    這壞人,就非要她把話說明白嗎?

    咬著唇瓣,遲遲不肯回答。

    楚大伯撓了撓腦袋,明了道:

    「若是你能治好昭明,那必然如小岺所言,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楚家都能接受!」

    姜河無奈的擺擺手:

    「我早已說清,要去蒼梧界尋得一項靈藥,才可救楚真人。只要你們肯幫我進入蒼梧界,其他的報酬,便免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楚岺心中豁然開朗,一股熱血從脖頸竄到臉頰,臉色緋紅如霞。

    落在姜河眼中,略感詫異。

    真是好容易害羞的女孩,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蘇蘇,蘇蘇平時也動不動就臉紅的。

    不過,蘇蘇可不會像她喜歡用眼睛亂瞄人。

    瞄得姜河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隨口暗暗的調戲了一番,沒想到.這少女竟然聽懂他的暗示??

    這世界也有前世的這句名言麼.

    楚昭明本以為必死無疑,可見姜河自信的模樣。

    內心不由得多了一分僥倖。

    鄭重道:

    「若姜小友能救下楚家,挽我殘軀。日後楚家必然以姜小友為主,也願將小岺許配給你。」

    這話,無論是楚大伯還是楚二伯都沒有提出異議。

    哪怕是楚岺,也沉默不語。

    悄悄望著儀姐姐的側臉,眼神悽苦,唇瓣無聲翕動,最後只是默默嘆了口氣。

    姜河不置可否。

    他知道楚家的用意並非是感謝這麼簡單,而是為了用美色誘他,希冀能將楚家和元夏綁定在一起。

    如此,就算最後逃不出朱明域,也尚存一絲希望。

    以元夏對自己的「尊敬」來看,若是知道楚家是他道侶的娘家,必然會以貴客待之,窮極禮遇。

    不過,楚家尚且不知這一點。

    否則,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把楚岺送到他的床上。

    屏退旁人後。

    姜河用手指搭在楚昭明的手腕上,不由得蹙眉。

    單是僅靠手指的觸感,便能夠感受到點血焰的陰寒。

    「如何?」

    楚昭明帶著一絲緊張的問道,不復先前的淡然。

    「無妨,不成問題。我可暫時將隔絕點血焰,讓其不會繼續侵蝕前輩的血脈,若等我從蒼梧界中尋得一種靈草,便可解決病根。」

    姜河壓抑心中的興奮。

    在他眼裡,楚昭明便是一個珍貴的金丹血庫。

    在療治當中,就算只是煉化些許精血,都受益匪淺,也能讓他有更多的底牌。

    姜河沉下心來,暗自和玄黃珠溝通。

    調動一縷靈氣,自楚昭明的血脈之中,流向全身。


    伴隨著姜河的煉化,楚昭明只感渾身的重擔為之一輕。

    體內傳出一陣陣虛弱之感,但先前的病痛蕩然無存。

    他費盡諸般努力都無法遏制的點血焰,此時面對姜河的靈力竟然望風而逃,蟄伏在血脈的最深處。

    心頭的些許懷疑,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無蹤。

    楚昭明略微猶豫了下,還是將一塊黑色玄鐵鑄就的令牌遞給姜河:

    「多謝,這便是鳳凰令。但楚家在蒼梧界中搜尋四年,從未發現鳳凰傳承的一絲訊息。」

    「至於通靈術,我便直接傳授與你」

    姜河感受中玄黃中內汩汩流動的金丹精血。

    唇角含笑:

    「若前輩能親自傳授,那自然更好不過。」

    他還從未練化過金丹精血,不敢想像,若在禁靈的蒼梧界內憑此施展脫胎決,再結合通靈術,究竟會強到什麼地步。

    蒼梧界,朝城,鳳凰台之上。

    近百名修士聚在台上,除了雲溪宗弟子,還有神感教的善法殿弟子。

    其中甚至還有三位太真天的弟子!

    固然蒼梧界是雲溪宗一向不對外開放的核心秘地,可如今的雲溪宗淪為跪伏神感教的狗,無力也不敢反抗神感教,只能任憑他人踐踏自己秘地。

    這些修士緊盯著懸浮在空中的一座銅殿。

    這座銅殿乍眼看時,虛虛實實,時現時隱,似乎是另一方世界的投影一般,許多地方模糊不清。

    但仔細觀摩,模糊之處又漸漸變得清晰,露出斑駁的歲月痕跡,流溢道蘊,玄妙異常。

    令在場的修士如痴如醉,雙眸充血,死死凝視著銅殿。

    「啊!」

    一聲慘叫響起,一名雲溪宗弟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血流滿面。痛呼不止。

    這便是以練氣修為,窺視大道玄蘊的下場。

    他是在場修士之中,修為最淺薄的那位。

    自他為始,在場的修士陸續受到反噬。

    直到最後,銅殿在虛空震動中悄然隱沒,在場的修士,唯有兩人面色如常。

    一者便是善法殿聖子姜元夏,一者是太真天真傳開陽之弟,李天成。

    「姜聖子果然名不虛傳,在下服氣。」

    李天成不動聲色咽下口中的鮮血,身體微晃。

    他忌憚的看向眼前神清骨秀,飄然離塵的黑髮少女。

    少女身材纖細高挑,柔順長發好似黑藻,垂至不堪一握的腰肢。

    膚色白皙入瓷,但是那種久未見光般的病態蒼白。

    看上去柔婉清純,玉軟花柔。

    簡直就該是化神天君的掌上千金,養在仙門內,不染塵埃,接受世間最好的教導,歲月靜好。

    而不該是養蠱般沒日沒夜搏殺的聖子。

    初見之時,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少女便是傳聞中凶名赫赫的善法聖子。

    直到那一天,親眼看見她面無表情隨手捏爆一位向她討好的雲溪宗弟子。

    血霧爆開,化為紛紛細雨,灑落在少女身邊。

    而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捧著脖子上掛著的彌勒佛,怔怔凝視。

    分明是骯髒的血雨,可落在她的身上.

    卻如春水映梨花,柔婉而皎潔。

    怎麼能不令人心生愛慕?

    難怪蕭黯願意為了她,甘願捨棄玄英仙宗首席的位置。

    若是自己能有機會一親芳澤,他也願意從太真天轉投到神感教。

    李天成壓抑著目中激涌的情緒,含笑道:

    「姜聖子,若是有空,能否和在下一起去探究蒼梧界,我聽聞蒼梧界,有一地名為懸月瀑,風景俱佳,似乎還隱有秘寶。」

    好吵

    影響到她思念師尊了。

    到底有多少天沒聆聽師尊的教導。

    這段時間太過漫長,漫長到姜元夏的記憶開始模糊。

    在過去的四年中,她日日夜夜如身處業火,內外俱焚,無時無刻不想著蹂躪師尊。

    她殺了不知多少人,都遏制不了心中的燥熱。

    但為什麼?

    如今再也不想蹂躪師尊,不欲傷到他一根毫毛。

    可心臟躁動到好似有凶獸要破肉而出。

    過去四年合在一起,都比不上這幾天帶給她的煎熬。

    「姜聖子?」

    李天成知道這個少女一向清冷,耐著心,試探地問道。

    不多時,少女燦若星子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

    歉意地道:

    「抱歉,我不喜走動。李天成,今日到此為止,我要帶弟子回去了。」

    「這,好吧。」

    李天成雖然早有預料,知道姜元夏一向深居簡出,但仍舊不免失望。

    不過,以前聽聞姜元夏幾乎從來不出現在別人視線中。

    若是必不可免的外出,都會戴著幕籬,從不開口說話。

    但他所見所聞,傳言,似乎有假?

    雲溪宗駐地內。

    黑髮少女垂在袖中的手,輕輕顫抖。

    她強忍著內心種種駁雜的情緒,避開一眾弟子,回到自己的住所。

    房間布置簡單,但高高供奉著一支平平無奇的符筆。

    「今天,同樣也沒有讓師尊失望呢。」

    煎熬的業火,從心臟燒到了瞳孔深處。

    黑髮少女清亮的明眸,染上一層渾濁。

    少女克制難熬的急切,神色虔誠,對著那支符筆恭敬的跪拜。

    隨後,才顫抖的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琉璃藥瓶。

    藥瓶是由寒山琉璃煉製而成,是天下煉丹師求之不得的寶物。

    能完美保存其內丹藥或者靈液的活性。

    藥瓶內,盛放著少許粘稠乳白的液體。

    想必,也是某種價格昂貴的靈液。

    「怎麼只有這些了?」

    避水洞天和蒼梧界相接,是除了雲溪宗內神樹祭祀台之外,另一處蒼梧界入口。

    並且,避水洞天比祭祀台更為方便。

    每當蒼梧界開啟之時,避水洞天不僅能隨時進入蒼梧界,亦可以隨時返回。

    這也是楚岺分明前幾日進入蒼梧界,卻又在今日出現在避水洞天的原因。

    此時蒼梧界內,正值月圓之夜,天上無雲,月光灑滿懸瀑。

    在月光與河水交匯之處,隱約形成一條半圓形的銀弧。

    到某一刻,這條銀弧忽然綻放微光,其內的河水翻滾不斷,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從這瀑布中掙脫出來。

    下一刻,便有一男二女從銀弧之中悄然踏出。

    「我們已經到蒼梧界,你要不要去找雲溪宗的弟子?姜聖子此時應該在那裡。」

    楚岺小聲提醒道。

    和姜河待在一起,她只覺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握住儀姐姐的手。

    可儀姐姐現在如同泥塑木偶,自方才就一字不發,直到如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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