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職責 第5章 主角的翻身

    反派的職責

    秦修與沐子云皆是一怔，望向來人。

    演武場上空一碧如洗，陽光傾瀉而下，清風拂過，粗布青衫不急不緩行來，童顏清秀，神態怡然。

    ——劇情回到正軌。

    翁白朮被沐子云帶來後，因為不具參加選拔的資格，想要入內門就得挑戰一位內門弟子，所以主角選上了……秦修。

    我靠！

    回憶起劇情的秦修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劇情君果然無比強大，妥妥的換湯不換藥。

    翁白朮走到秦修與沐子云座位之下，對著演武場上的長老行禮，「三長老，白朮自幼入掌門門下，也長在劍霄門，應有內門選拔資格。」

    長老們面面相覷，翁白朮算不算劍霄門弟子，這還真是個問題。掌門當初是收了他，可他根本沒有修行潛力，也因此沒像秦修他們一樣學習修煉法門，一直都在後山干雜事，加之前幾次測驗他都未參加……所以他該算干雜活的還是門下弟子？

    一時間眾人看向翁白朮的目光有憤恨有畏懼也有輕蔑不屑。憤恨畏懼的自然是被主角收拾過的，而秦修作為被狠狠收拾過的代表，總覺得在翁白朮出現後投過來的視線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眼睛向後一掃，小弟們立馬正襟危坐，端得一副面無表情。

    就站在秦修身後的趙飛揚為表自己是和師哥表同一戰線的，連忙一本正經做點評， 「啊師哥，這個翁白朮還那麼欠揍，嗯、沒錯、真欠揍。」

    秦修忒高冷地斜他一眼，瞅得趙飛揚心都快跳出喉嚨，連忙退後半步，「師哥我錯了！我錯了！」

    秦修老神在在收回視線，「眼珠不想被挖出來就管好你們的眼睛。」

    眾人背後升起一陣涼氣……聯想這兩年的經歷，絕逼不能惹秦師哥！

    秦修見他們收斂了便不再搭理，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主角身上。

    此時的翁白朮面對長老和眾人的質疑仍是神情淡然，而秦修身為在場後生的第二領頭人，難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原著里的秦修招惹上主角就是因為看不慣沐子云罩人，於是嘴賤勸長老不給翁白朮機會。可是萬能的主角定律啊，沐子云走出來辯論一番，長老就決定讓翁白朮挑戰有入內門資格的弟子……再然後，秦修就悲劇了。

    果不其然，沐子云冷著一張臉，起身捧袂：「三長老，白朮師弟過去再如何也是被師傅收入門下的，當是我們劍霄門弟子。」

    真是閒不住，秦修腹誹一聲，卻頂著身後眾小弟的熱切目光巋然不動，你們以為爺像你們那麼傻會主動去撞主角槍口？主角這種生物必須一定得慢慢打壓。

    其他師弟們見沐子云此番作為，議論紛紛。

    &要是我說就是大師兄心太好，不然對這廢物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聲點說！小心被他聽到，又不是不知道翁白朮收拾人有多厲害。」

    &光憑蠻力有什麼前途。等以後我修為牛了……」

    &也說了是以後的事咯。」

    「……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只是在陳述事實。當初秦修不也被他揍了頓嗎？」

    ……

    秦修聽到這些話，臉都沉下來，身後烏雲密翻滾，趙飛揚幾人識趣地退後兩步。

    馬失前蹄，他秦修竟然給他人做墊腳石……這帳也得記上。

    見沐子云一臉堅持，三長老捋了捋白須，語重心長道：「子云，我知道你待師弟們一向不薄，可這事上不能顧私情，若被人鑽了空子開了先例，會後患無窮。」說罷又轉頭詢問沐子云身旁的人，「秦修，你怎麼看？」

    秦修猛一抬頭就對上長老那幽深幽深的眼神，暗自咬牙罵了一聲，該來的他攔也攔不住！硬著頭皮道：「修覺得白朮師弟做事紮實勤懇，這點從他能幹那麼多年雜事而沒有一句抱怨就看得出來。而且心性極韌，人也足夠上進……本門那麼多做雜事的，卻沒有人能像白朮師弟一樣堅持修煉，而且是在沒有人指導沒有足夠資源的情況下。想來以後入了內門也是我劍霄門的中流砥柱。」秦修胡侃一通便垂下目光，準備眼觀鼻鼻觀心。卻不小心對上了翁白朮探究的視線。

    「……」

    靠，你別以為你眼裡的質疑我看不出來！給你說好話還這幅模樣？你才被老妖怪奪舍了！

    翁白朮緩緩收回目光，秦修……變數。

    沐子云動動唇瓣還想勸什麼，就聽到一旁的翁白朮淡淡道，「那白朮斗膽請長老讓我挑戰一位內門師兄，如果贏了便給白朮一個位子，若輸了白朮自會離開。」

    聞言全場一寂。三長老愣了一下也開始認真的考慮這個提議。

    沐子云微微蹙眉，>

    翁白朮頗為從容地對沐子云笑了笑，「謝謝沐師兄，白朮自己可以的。」

    幽澈的瞳彎彎的眼，笑容清澈溫暖加純良無害，瞬間秒殺沐子云和……秦修。

    沐子云見翁白朮這般笑靨，就想揉揉他的腦袋，可剛伸到半空的手被翁白朮兩手抱住，翁白朮臉上的笑一如清澈卻好像又多了些什麼，「白朮不是小孩子了。」

    時隔十數個月，注視著面前恍如玉琢的清冷麵孔，翁白朮心裡又緩緩滋生出那種難以言喻的想要徹底占據毀滅的瘋狂來。

    上輩子大師兄也是極喜歡在他笑的時候摸他的腦袋，他還清楚的記得每當那個時候大師兄的冰冷麵具會融化一些，清麗的眉眼間唇畔都會溢出一絲暖意。

    可是後來……翁白朮壓下萬千思緒，逐漸收斂了笑容，把目光放回長老身上等待答覆。

    自從那事以後的幾百年是他的噩夢……徹底的疏離，所有心意被狠狠踐踏在腳底，他不會忘。

    秦修也被方才那笑一恍眼，回過神來……只能感慨。如此無敵的

    主角光環，難怪劍霄門大眾師妹清嵐會拋棄門派第一大師兄投入窮困潦倒的主角懷抱，主角的輪廓雖然還未長開，但後來好看到人神共憤的容貌已初見端倪，譬如那雙眼睛。

    &戰內門弟子進內門倒也不算違反規矩，你想好了？」三長老同旁邊幾位長老商量完，再確認一番問。

    &翁白朮微微頷首。

    三長老頗為欣賞的點點頭，甩袖朗聲道：「劍霄門第六十七屆新晉內門弟子，趙飛揚、林晨、決月……秦修，共五十四名。」

    &修在此次測試中拔得頭籌，今後便是你們五十三人的師兄。劍霄門內門大師兄沐子云，二師兄秦修。」輕頓，「翁白朮請求挑戰新晉內門弟子，經由五位執事長老商討通過。挑戰成功，翁白朮將成為內門弟子一員，按照規矩，一方認輸或暈倒為止。」

    說完，三長老用眼神示意翁白朮上前，並將場地留給翁白朮。

    翁白朮掃視全場，目光跳過幾名忐忑不安的新晉弟子。這邊秦修面上老神在在，悠悠地敲著扶手，下巴還微微抬起，吊起的眼角還帶著散漫與桀驁。

    游弋的視線乍然對上，兩人莫名心照不宣……我靠，主角還是個乳臭味干小屁孩，心照不宣個毛！

    &術就選……」遲疑了一會，翁白朮細短的手指遙遙指向秦修的方位，「這位師兄吧。」

    眾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倒吸一口氣，竟然敢挑戰這尊煞神！

    秦修也是一怔，隨即又覺得不對，微微側過腦袋看身後的人，「決月，你中彩了。」

    他身後一般站兩個人，趙飛揚、決月，他兩經常被人調侃為左右護法。

    要說趙飛揚是跳得讓人頭疼，那決月就是懦得讓人蛋疼。第一次讓他們念書，那個被他的語氣給嚇哭的小娃娃就是決月，資質很不錯，就是性子軟，長大了還好了點，但話一重，那眼眶就紅了，偏偏又死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不過決月也只是人際交往上有些問題，平日的修煉中顯露的堅韌是很多人所不及的。

    決月被那麼多人看著，有些慌亂地退後半步，臉一瞬慘白後變得通紅無比。連忙向秦修求救，「師、師哥。」

    &試試。」

    決月還是躊躇不定。

    &的時候我說過什麼？」秦修不經意似的問。

    就這一句話，決月垂首避開了眾人的注視，耳根的緋紅漸漸褪去，不一會就忽的抬起頭，神色明顯堅定了許多，抿唇向翁白朮走去。

    凝氣階段的比試如何進行？

    凝氣四層上的，可將靈力穿插在招式中。譬如以靈力包裹拳頭，讓靈力隨掌風釋放。說白了就是武術加靈力。

    至於凝氣四層下的……這劍霄門內門弟子不只要四層以上的嗎？

    秦修比較好奇翁白朮在機緣大都被他給堵了的情況下，還能到達何種程度。

    演武場上的兩人互相行了個禮。

    &

    話音方落，決月腳猛一踏，身影兀的消失，眾人一陣唏噓。

    就在此刻，翁白朮向側邊移半步，抬手往左肩虛空處一握。

    &手中覆著靈力！」不知誰驚呼一聲，帶起一陣喧譁。這個沒有優良資源相助的孩子至少是凝氣四層！

    下一瞬，虛影顯出，決月的左手手腕已然被翁白朮輕鬆握在手中，兩種靈力碰撞的波動讓兩人身軀一震，慣性使然決月欲後退卸去靈力的反噬，卻驚詫地發現自己不能動。翁白朮像是完全沒有受到衝擊，錮著決月的手腕紋絲不動，任由靈力的反噬順著兩人的手腕侵入體內。

    決月只覺經脈被針扎似的痛，一聲悶哼還未出口，就被翁白朮握著手腕向前一帶，身體前傾不穩的同時腹下挨了一拳，攪得胃臟一陣翻滾。

    連忙灌注靈力到右掌，一掌轟向其後背，翁白朮身子卻迅猛一轉，另一隻手亦成掌截住攻勢。決月兩隻手都被錮住，正以為兩人會對峙時，翁白朮右肩猛地狠狠一撞，包裹著靈力的肩撞讓他幾乎喊不出聲。

    而翁白朮趁著決月這瞬間的分心，鬆開禁錮一掌拍過去。

    就這麼短暫的幾個瞬間，眾人就眼睜睜地看到決月被一掌推離演武場。

    秦修身後的小弟們湧上去查看決月傷勢。而秦修則望著翁白朮，心裡的驚疑像雪球越滾越大。

    完全乾淨利落的招式，不可思議。

    他記得原著中有一句對主角後來實力的描寫，「你以為翁白朮只會風度翩翩持劍而戰？嘿，近身戰鬥才是最危險的，持劍的時候至少只有那把劍致命，近身的時候全身是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