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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就在掌門體內。」寧澤在扶手輕輕摩挲了下,「可惜的是幾千年過去了,封印已經鬆動了,那些妖族自然感覺到了伏羲的氣息。」
蘇卿說道,「你剛剛……」
寧澤微微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他覺得指甲有點長了,需要修剪一下,「不過是動用了一些伏羲的力量,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難免會被反噬。」
蘇卿倒是能理解,「那麼師父你是修士嗎?」
寧澤招了招手,讓蘇卿過來坐在自己的旁邊,把指甲剪放到了蘇卿手上,然後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了他大腿上,「恩,只是我的能力不足以全面壓制女媧。」
&媧和伏羲……」蘇卿給自己爺爺剪過指甲,所以並不生疏,一手拿著指甲剪,一手握著寧澤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低頭剪了起來,「是上古的女媧和伏羲嗎?」
寧澤舒服的嘆了口氣,腳趾頭在鞋裡動了動,他覺得自己的腳趾甲也有點長了。
&該說,那不是女媧。」如果想要一個人相信謊言的話,那麼就不能純然的謊話,總要多幾句真話在裡面,「如果有一日伏羲出現,那也不是伏羲。」
蘇卿抬頭看向寧澤,寧澤手指動了動在他的手心戳了戳,蘇卿說道,「師父,這樣我沒辦法專心。」
寧澤一臉無奈說道,「好吧,好奇心這麼重不太好。」
蘇卿有些無語,明明是寧澤故意挑起話題,若是他不好奇才是假的,而且他明明感覺說起這些的時候,寧澤並沒有厭煩的情緒,不過蘇卿並沒有反駁,而是用小銼刀給寧澤的指甲磨平整。
寧澤說道,「伏羲的本體早就毀了,封印的不過是他的元神,類似你們所說的精神體,他破出封印不過是奪舍重生罷了。而女媧早已成聖,根本不可能再出現,這個女媧不過是個假貨。」
假貨也分高仿和低仿,這條明顯就是低仿,東方蛇和西方蛇都沒分清楚,只有美杜莎的眼神能讓人石化,東方蛇可沒有點亮過這個技能,而且明顯是能量不足的美杜莎,石化都做不到,只能讓人僵硬一會罷了。
寧澤其實不討厭西方的那些妖怪,他還有個血族朋友,一蛇一蝙蝠經常在零食上互通有無,想換口味了就去對方家中住段時間,畢竟都屬於資深宅就算共處一室也互不干擾。
可是寧澤不喜歡認不清自己的人或者妖,那女媧自己叫女媧就真的是女媧了嗎?如果她真的是女媧,寧澤馬上給她跪拜,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假貨,就端著女媧的架子,寧澤怎麼可能搭理她。
就像是小貔貅讓寧澤扮演伏羲,可是寧澤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就是伏羲。
伏羲、女媧都是聖人,聖這個境界對不管人修、妖修來說都是特殊的存在,是一個值得仰望的,更何況女媧造人補天這般大的功勞。
&管是伏羲還是女媧。」寧澤的眼神很冷,「都是假的。」
蘇卿手頓了下,「那麼伏羲元神要奪舍重生的話,你怎麼辦?」
寧澤笑著把整張臉湊過去,手指挑起蘇卿的下巴,曖昧的在他下頜搔了搔,「怎麼,擔心我?」架勢倒是不錯,卻忘記了現在的臉還是那張平凡老實不起眼的假臉,本想擺出一個酷帥狂霸拽傲天的表情,如今有些怪異。
蘇卿,「呵呵。」好像那銼刀銼死這個老不正經的混蛋!
寧澤見好就收,躺回軟榻上換了只手給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門派每一代的掌門都早殤。」從頭到尾上古就寧澤這麼一個掌門,整個門派就一蛇一人兩個生物,「因為伏羲就被封印在掌門的體內,你不用擔心了,我這代怕是最後一次了。」
蘇卿不明白,寧澤怎麼能說得這麼雲清風淡,如果伏羲破開封印,那麼寧澤呢?還存在嗎?
寧澤像是看出了蘇卿的想法,「等那一日,你發現我的眼睛變了顏色,那就是伏羲開始甦醒了,到時候有多遠走多遠,女媧對你們玩家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伏羲……封印了幾千年,他的戾氣更重,不要相信妖,因為妖是最會騙人的。」說完就不再開口,心中把自己說過的話仔細過了一遍,不得不為自己豎起大拇指,簡直棒棒噠,帥到沒有朋友!他當初在地球就該去當編劇,簡直秒殺所有人。
蘇卿咬緊了牙關,仔細回想了一下寧澤和女媧之間的對話,和現在寧澤告訴他的事情,他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不到寧澤的悲傷,莫非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好像只把自己當做一個工具,這樣的人生……蘇卿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寧澤的性子為什麼這麼怪異。
其實蘇卿不知道的是,寧澤宅久了,只是習慣了精分而已,一點也沒有他想的這麼悲情,畢竟整個故事都是專門編來騙人的,如果蘇卿在地球待過,追過各種小說、日漫恐怕就會覺得剛剛的那個故事很熟悉了。
不過寧澤沒有絲毫內疚就是了,畢竟他都警告過蘇卿不要相信妖,妖是最會騙人的,對於自己一條蛇妖就把所有妖都給代表了的事情,寧澤一點內疚都沒有。
蘇卿見寧澤不願意再提,也不再說話,而是仔仔細細給寧澤的指甲修剪好,這才起來去梳洗了。
寧澤對於自己塑造的這麼一個悲情的形象心中格外得意,沒看蘇卿整個人都溫柔了不少,等蘇卿一離開,寧澤就變回了蛇尾,美滋滋的甩了甩,趕緊拿了水出來漱口,剛剛為了演戲他可以出了血的!吐得全部是真血!嘴裡的味道難受死了。不過也是值得,如果沒有這口血,總覺得整部劇不圓滿!比如x劇和x劇,沒有吐過血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只有吐了血的才是主角!
當然了如果說住在這個院子最大的不滿就是不能隨意變身,雖然他已經習慣了人身,有時候還是想要化成原形甩一甩的。
等蘇卿洗漱好了,寧澤也刷了牙正在吃綠豆糕,見到蘇卿就說道,「這個和在你嘴裡嘗到的味道有點不一樣。」好像沒有那個味道好。
&一家的。」蘇卿走了過來拿了一塊嘗了嘗,肯定道,「我吃的就是這個。」
寧澤挑眉沒說什麼,只是把剩下的給吃完了,「你父母留的那個不是空間鈕,應該說是偽裝成空間鈕的空間飾品,類似你現在使用的空間袋,你回去後把血滴上去就可以了。」
蘇卿皺眉說道,「滴血?」藍星從來沒有這般的說法。
寧澤點頭,「其實你如果想要查你父母的線索,不如從這個空間物品查起。」
蘇卿抿了下唇,寧澤從軟榻上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比如那個空間物品是怎麼落到你父母手中的,空間物品的煉製手法也有很多種。」
寧澤沒有父母,所以無法感受蘇卿對父母的那些感情,不過他到底在人世間活了很多很多年,見過了許多事情,對人類的感情也有些了解,更何況寧澤有自己的底線,對於這樣的事情他要不就不說,說了就不會騙人。
&比較習慣稱呼空間物品為儲物法寶,這樣的東西也是分等級的,最低級的就是你們玩家使用的那種,無需滴血認主,誰都可以打開的,稍微高級些的就是需要滴血認主的,主人活著的時候,旁人撿了的話,除非實力高出原主人許多,可以強行用靈氣切斷和原主的聯繫,然後打開,這個和你們用的空間鈕類似。」寧澤活動了一下,就找了套衣服把身上這身帶血的給換掉了,「需要滴血認主的又可以按照空間大小來劃分等級,最好的屬於滴血認主後,如果不是其主動切斷聯繫,主人死了儲物法寶就會自動銷毀,還有一種在煉製的時候就添加了禁制,雖然屬於無主法寶,卻只能血脈親人滴血認主。」
蘇卿心中一動,他一直堅信著父母還活著,可惜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如今……
&惜我見不到實物。」寧澤面上有些愧疚說道,「要不還能看看有沒有線索,只是我建議你從遠揚查起。」
&父的意思是,遠揚的東西其實有可能帶出去?」蘇卿馬上聽出了寧澤話中的意思。
寧澤說道,「萬事皆有可能。」其實他也是猜測,不過既然那個積分兌換上,就有能讓他離開遠揚去藍星的功能,想來一個東西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了。
蘇卿忽然有一個猜測,咽了咽口水問道,「師父,你說我父母會不會在遠揚?」
寧澤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可是蘇卿的父母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精神體?那他們的身體呢?如果是人在遠揚,那他們是怎麼來的,又藏在哪裡,「那你覺得你父母為什麼不來找你?」
蘇卿面色一僵。
寧澤卻毫不留情地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衝動去找他們,因為……」寧澤走到了蘇卿的面前,捏著他的下巴,臉湊了過去在他嘴角舔了下,「如果他們想見你的話,肯定會找你,不見的話,自然有他們的理由。」
蘇卿雙拳握緊,寧澤卻皺了眉頭說道,「我確定你給錯了綠豆糕,你嘴裡的那份有奶味,你給我的這份沒有!」
草!
蘇卿只覺得心中有一萬架機甲跑過。
果然剛剛的那些都是錯覺,蘇卿百分之百肯定,什麼憂鬱悲傷都是假的!他的師父絕對是個混蛋,是個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吵架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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