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狼騎士打聽到的消息, 便是「可以用金錢與秘銀換取教宗的立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因為根據「紅痕」的調查,現任光明聖女兼教宗也跟這座華而不實的教廷一樣,外表美麗,內在卻早已朽爛不堪。
然而, 即便如此, 狼一在看到教宗的第一眼,依舊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遺憾——這麼美麗的人, 如果能和外表一般清廉正直地活著, 那就好了。
「她很漂亮,不是嗎?」早已決定獻上忠誠的家主在離開教廷時回頭望了一眼,眼神和語氣卻和平常一樣冰冷漠然。
「笑起來的樣子也好, 生氣時的樣子也好,從頭到腳, 就連頭髮絲都是美麗的。」
「家主。」狼一目瞪口呆,因為他從未聽過性情冷淡的少爺用這樣浮誇的言辭與輕薄的視角, 去如此形容和評價一位女性的容貌, 「教宗已經五十多歲了。」
「我當然知道。」西里爾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瞥了狼一一眼,「所以, 我為什麼會對她移不開目光呢?」
「少、少爺。」狼一驚慌失措之下竟蹦出了以前的稱謂,以為自家少爺對教宗有什麼非分之想。雖然卡德維爾領地中的子民大多都是無信徒,對如今腐朽糜爛的教廷多有鄙夷與不屑之感, 但狼一說話的語調依舊不自然地輕顫, 「教宗可是、可是要一輩子都要侍奉神明的人啊——」
這可是跟無信徒與教廷之間的陣營對立不太一樣, 教宗這種立誓受戒並且一輩子都要侍奉神明的教徒,指不定死後會前往神國,成為光明神的天使。
所以說,做什麼想不開要去跟光明神他老人家搶人呢?活著不好嗎?
眼看著狼一想入非非, 西里爾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覺得下屬什麼都好,就是腦子有點轉不過彎:「走吧。不是什麼大事。」
光明聖教的教宗和可以卸任、可以婚嫁的聖女不同,她是一輩子都必須侍奉神明的聖職者。
而且聖蕾切爾已經五十多歲,單從年紀來看已經足夠當他的奶奶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古怪。
「要瘋了」西里爾一手捂住眼睛,沉靜幽深的藍眸中卻仿佛還能倒映出那人虛偽溫柔的笑顏。
他的記憶仿佛被人蒙了一層薄紗,那人被光芒擁在懷中,哪怕是一眼便可見窺見內里的淺薄與虛偽,但卻十分莫名地能讓人從中汲取到生的力量。
——淺薄,清淡,卻又透著韌性與力量,就好像晨曦時分那稀薄而又難以留存的黎明之光。
「狼一。」西里爾坐上了馬車,一手拖著下巴,目光毫無焦距地望著車窗外的景象,「一會兒讓『紅痕』派個人去監視布朗男爵。」
「是。」狼騎士神情嚴肅地應下,也不問具體要監視什麼,「需要提供保護還是」找個機會把人殺掉毀屍滅跡?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將他的行動匯報給我就可以。」西里爾冷淡道,「另外,幫我安排一下跟皇太子的『會面』,不是正規拜訪也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要調查皇太子的行蹤,並刻意營造一出不會成為把柄、也被人攻殲的「偶遇」了。
僅僅依靠教宗的力量去牽制長老院是遠遠不夠的,想要鎮壓帝國的貴族,還需要爭取一下皇室的絕對中立態度。
就算皇室不願意和他站在相同的立場之上,但至少也不要和其他貴族一起掠奪卡德維爾家族的家產,如今的國王是教廷扶持起來的傀儡,但皇太子卻不一樣。
西里爾打算爭取一下弗里德皇太子的「友誼」,為了即將到來的神庭審判。
第二天,「紅痕」傳來消息,布朗男爵死了。
「什麼?」接到消息的西里爾正準備外出,情報網給出的消息是皇太子今日會在城郊外進行復健賽馬。
雖然早有預感,但接到這條突如其來的消息時,西里爾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看到是誰動手了嗎?」一個身體健康的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猝死,聯想到教宗告解時的話,基本可以確定布朗男爵是死於他殺。
「沒有人動手。」前來匯報情報的「紅痕」也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詭異,他描述道,「布朗男爵昨日回去後便開了酒窖,喝了很多酒。」
「因為布朗男爵最近經常失眠,所以下人也沒覺得哪裡不對。但是誰知道布朗男爵喝醉後在陽台上吹風,一時失足便從陽台上摔下去了。」
這話倒是有些稀奇,西里爾還沒說什麼,狼一已經忍不住問道:「他是摔死的?」
「不,奇怪的事情就在這裡。」紅痕的情報人員攏了攏斗篷,語氣低沉地道,「陽台下面是蓄水的觀景池,按理來說,掉入觀景池的布朗男爵會重傷但不至於死亡。但事情就是這麼巧,布朗男爵在摔下來的過程中砸落了觀景池旁天使雕像手中的青銅大劍,而這柄青銅劍恰好洞穿了布朗男爵的咽喉與胸口。」
情報人員回想起今天一早,男爵家的下人在觀景池中發現的恐怖死狀。
「鮮血染紅了大半的觀景池,布朗男爵以仰面朝天的受刑姿勢浮在水面上,雙眼沒能閉合。」
「前去調查的警署人員在審理了完整的案情後判定這是一起意外,並且很篤定地說布朗男爵是觸怒了光明神,因此遭受了神罰。」
劍刃當胸刺下,令罪人仰面而目不能合——這的確是聖書中審判觸犯了「瀆命」罪的罪人的刑罰。
「警署在審核過布朗男爵過往的案底時,發現他曾經僱人謀害過一位平民男子,而那平民男子的戀人在男子死後從塔樓跳下,殉情自殺。」
「而在這之前,布朗男爵迷戀這位平民女子並且屢次求愛不得、從而惱羞成怒的傳聞一直都在社交界內流傳。」
「布朗男爵出事的前一天,曾經因為噩夢難眠而前往教廷告解。」紅痕的情報極其周詳,他們甚至整合出了完整的邏輯線,這才呈交到桌案上。
「主持這場告解聖事的人乃是教宗,因此有人猜測,或許是因為教宗乃是光明神行走人間的載體,而布朗男爵用自己的罪惡玷污了神明的尊耳,這才遭到了報應。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布朗男爵的死狀如此具有『戲劇性』。」
「這聽上去——」西里爾食指抵唇,嘀咕道,「這麼說,布朗男爵出事當晚,周圍並沒有勘察到其他人的存在?」
「是。」紅痕的情報成員都擁有「情報堪破」的天賦技能,「即便是如家主一般擁有滿級『氣息隱匿』天賦的頂級刺客,也不可能如此完美地抹除現場內的所有痕跡。」
沒錯,恐怕整個裡昂納教國的貴族圈都不會想到,卡德維爾家族的繼承人不是光輝正直的騎士,也不是運籌帷幄的指揮官,而是一名與陰影相伴的頂級刺客。
西里爾雙腿交疊,食指在扶手上輕輕地敲打,思忖道:「這麼說來,大概帝國的貴族以後都不敢在教宗面前進行告解了?」
「不,似乎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紅痕低頭道,「恰恰相反的是,想要求見教宗的人變得更多了,自從引動神力潮汐之後,有人稱呼教宗為『行走人間的神』。」
任何罪惡在沒有遭到報應之前,人們總會對此抱有一種僥倖的心理。他們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只會覺得布朗男爵對兩個平民的處理實在太不體面了。
即便真的犯事了,好好給一筆錢安撫好平民的家人不就好了嗎?用一條命換來全家的富足,這不是很划算的買賣嗎?
「現場沒有第三人插手的痕跡,卻又是那樣戲劇性的死法」西里爾陷入了沉思,「到底是教宗出手了,還是?」
「又或者說,教宗用了什麼手段,才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了布朗男爵呢?」
關於這一點,望凝青表示自己也很想知道。
「不對勁。」望凝青一手捧著書,一邊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我的確是給布朗男爵下了心理暗示,但我應該只是讓他從樓上跳下去?」
望凝青是想要提高魔性值,又不是想要締造完美的犯罪。將場面搞得這麼花里胡哨反而容易引起有心人的關注,對於後續的發展不大有利。
畢竟她可沒打算殺了布朗男爵後就收手,一個布朗男爵也就帶來2點魔性,想要抵消掉100的神性值,她至少要將魔性拉上60。
[會不會是巧合呀?]靈貓也百思不得其解,布朗男爵的死狀讓它有很強的既視感,似乎跟「蜜莉恩迪蒙」的處刑手段很是相像?
「但願吧。」望凝青合上書,也沒有繼續蹚渾水的打算,「需要暫時安靜一段時間了,等這件事情的風波過去後再找時間下手,免得以後貴族都不敢來找我。」
於是,就在望凝青閉門謝客、耐心鍛煉自己對神聖力的使用技巧時,西里爾卡德維爾也成功聯繫上了皇太子,達成了較為友好的政治關係。
面對即將到來的神庭審判,弗里德皇太子承諾會為西里爾出席,但同樣也對長老院的權勢表示了擔憂。
「西里爾閣下,神庭審判之日,至少要有一位紅衣主教以上的聖職者為你開脫洗罪。否則只要教廷咬死你殺父的罪名,就算是陛下也沒有辦法插手干預。」
想到光明教廷,弗里德的眼神都冰冷了不少,雖然西里爾比他大三歲,但單從政治角度來看,他們兩人目前的處境都是相同的。
都是腹背受敵,並且受到教廷的牽制。如果不能解決教廷,權利就無法回歸到帝國皇室的手中。
「不必擔心,弗里德閣下。我已經請動了一位尊貴的大人為我陳述證詞。」西里爾騎在漆黑的馬匹上,恰好落後皇太子的白馬半臂之距,既不過分謙卑,也不逾距。
「是嗎?真不愧是卡德維爾,倒是我多言了。」弗里德點頭,隨口問道,「不知是哪位尊貴的大人呢?」
西里爾笑了笑,他的笑容沒有多少溫度,卻不會讓人感覺被敷衍怠慢:「是教宗冕下。」
皇太子拉韁繩的手微微一僵:「誰?」
「教宗冕下。」西里爾敏銳地察覺到弗里德皇太子語氣有異,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狀似無意地道,「閣下,教宗冕下怎麼了嗎?」
「」弗里德扭頭,眼神怪異地掃過西里爾精緻俊逸的面容、清瘦挺拔的身形,還有那挽起的襯衫衣袖下隱隱露出的、線條流暢的肌肉,「不,沒什麼。」
弗里德有些絕望地想,雖然年紀相差不算太大,但果然教宗那老女人就好他們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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