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問他什麼專業。他說:體育專業。
二姐又探:「聽說東方大學有不少從國內來的學生。」
「從國內來的是有一些,不多。」
「有女的嗎?」
「有,金融學院有一個,挺漂亮的。」
「你這麼風流,一定追人家了吧?」
「那女的仙女一般,只是天天凍著臉,苦瓜匹一個!」
「哪裡人?」
「她瞞得緊,不知道哪裡,好象是個鄉巴佬!」
二姐確定他認識妹妹之後,馬上轉移話題,問:「你出國讀書,家裡條件一定不錯吧!」
「那當然!」許一飛眉飛色舞道,「我爸是sh鼎鼎大名的許雲彪!」
「許雲彪?地產大佬?」
「正是!」
許一飛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露出了闊公子的派頭。
而二姐得知他是富商巨賈許雲彪的兒子,語氣也緩和不少:「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家這麼有錢,身邊沒個如花似玉的明星陪著,卻到紅燈區猥妓,不掉價嗎?」
「你有所不知,老頭子知道我浪,經濟上卡得緊,很摳!」許一飛一臉無奈地說。
「那你跟著我干,票子任你花。」
「你做什麼生意?」
「坑蒙拐騙,殺人放火!」
許一飛打量二姐,從鳳眼看到巧鼻,從巧鼻看到紅唇,從紅唇又轉到眼睛,瞧不出一點邪氣,探不到一點殺氣,搖搖頭說:「不象。」
二姐拿手槍頂著他的額頭問:「不象?」
「你這槍不是真槍。」
二姐眉頭一揚道:「確定嗎?」
「確定!」許一飛堅定地說道。
「賭什麼?」
「你說。」
「賭你的內褲。」
「我沒穿內褲。」
「沒穿內褲?有意思。那就賭你的那個小東西!」
不知何故激起二姐瘋狂浪勁,她一踩油門,「轟!」奔馳車往前躥動,向郊區方向飛弛。
「轟!轟!轟!」
二姐毫不顧忌地狂踩油門。
許一飛心疼:「三八婆,別把我的車報了!」
二姐直接用腳答話,狂踩:
「轟!轟!轟!」
那狠勁,就是把你的車廢了才解恨!
許一飛無奈,心裡罵道:操你比!
油門一路轟響,把奔馳開成賽車。車子出了城,繞上城西的盤山公路,流星似的在山谷里「之」形急閃,然後進了一個黑暗山谷。
「媽啊,你要把我的車報銷是不?」許一飛嚇得一路心跳。
「操,今晚我要把你報銷!」二姐兩眼緊盯路面,大聲說道。
半個小時後,在一處懸崖下一個猛剎。
「刷!」
輪胎磨著路面,許一飛身子重重地撞到前椅背上。
「下去!」二姐命令道。
「干…幹什麼?」許一飛瞪大眼睛問。
「讓你看看這把槍是真是假!」
許一飛四肢顫抖,不敢下車。二姐一把將他拽下去,厲聲說道:「你瞧好了!」
二姐伸手把槍口頂住路邊的香樟樹杆,一扣扳機。
「呯!」
子彈沒入樹杆。許一飛腰腿俱軟,幾乎癱在地上。
……
凌晨五點,窗外微明。許一飛做了一夜惡夢,一早驚醒。看看身邊睡得死死的二姐,想不到這女的身體那麼有勁,把他折騰得象只小雞,在床上拎過來摔過去,那種猛浪蕩勢,大概三年不見男人,餓暴了!
他輕輕坐起,身靠床頭。「叭噠」,點了一根雪茄。
心想,大海嘯之後,自己動作快,拼命蹬著車,搶先跑出濱海城。後來才知道續震造成城中大裂縫,自己在地面開裂之前幾分鐘就越過裂縫地段的,真是大難不死,暗自慶幸。
他在玉皇山上呆了一天一夜,被救援人員疏散到關城。本來打算回國呆幾個月,可是父親知他脫險,叫他去安全的北原市。
他妹妹許一倩在京都普里大學讀影視表演專業,與陳嘉兒是同學。這幾天許一倩應北原幻野騁馳網路遊戲公司的邀請,做《情感魔獸》網遊中國地區廣告節目,特邀中國知名導演董山拍攝。
許雲虎叫他去看看妹妹,可是許一倩很忙,晚上被公司方請去聚會。
他到北原市後還沒有見過許一倩,在賓館是看了半天電視,百無聊賴,晚上去香艷場所消譴,不期遇上王來金這個倒霉鬼。
現在又幾乎被躺在身邊的這個色荏內厲的美女俘虜了。當然,從某一個角度想,他很樂意被她俘虜。只是昨晚在北峨山上,二姐又是飈車,又是開槍,被她嚇得不輕!
他凝視著沉睡在夢鄉里打著細細鼾聲的二姐,腦門上飄出一個又一個問號:
——她是警察嗎?
——私人保鏢?
——抑或女殺手?
——黑社會女流氓?
——還是……
思索良久,心裡嘀咕道:如果是警察那就放心了,先摸摸她的衣服,看能不能摸出一個警察證來。
他輕輕掀開被角,踮起赤腳,走近她放衣服的椅子,拿起她的衣服……
「放下!」
忽然,身後傳來音調低沉卻十分嚴厲的呵斥聲。
許一飛猛然一驚,魂飛魄散。
「舉起手來!」
二姐怪裡怪氣的腔調。
許一飛雙手舉過頭頂。
「轉過來!」
二姐命令道。
許一飛慢慢轉過身,他愕然看到一雙兇狠的眼睛,一個黑咕隆咚的槍口。
「你想幹嗎?搜我的衣服?昴?!」
許一飛雙腳簌簌抖動,囁嚕道:「我…我…」
「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想找我身份證?掏我錢包?還是拿你的汽車鑰匙準備跑?」
「我…我找我自己的金鍊子。」許一飛塞搪道。
「金鍊子不好好的掛在你脖子上嗎!」二姐從床上坐起來,一臉怒容,「乖,瞧著這槍眼,慢慢走過來,對它說,我想死。」
許一飛雙腿一軟,「撲嗵」跪在地上:「二姐,看在我們一夜夫妻的份上,饒我一條命吧,我給你當牛做馬,幹啥都行!」
「你以為我要殺你嗎?」
「那…那你幹嗎這樣嚇我?」
「我問你,你要幹嗎?告訴我實話知道嗎?實話!」
「二姐,我就好奇心,想看看你的身份證而已。」
「真話?」
「真話!」
「幹嗎要看?」
「我喜歡你唄,想知道你的芳名。」
許一飛習慣在女人面前說這話,脫口而出。
「記住,我的芳名就叫二,姐!」
二姐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