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趙無極經歷了這麼多事,加上從小飽學國學,火氣磨鍊了許多,不會輕易動怒的,聽完年輕人的話,趙無極非常生氣,身上爆裂出來的殺氣,自然讓年輕人身後一僧一儒兩個高手察覺到,不過,一天挨兩次暗殺,趙無極正憋住一肚子火,哪裡會讓這些人輕易進出無極大廈?又哪裡會在乎這一僧一儒。
「慢著。」趙無極說著,丟給其他人一個眼神,其他人默契的合圍上來,形成一個扇形,將年輕人包圍著,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年輕人不是傻子,也發現了一些異常,驚訝的看著趙無極。
「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什,高喧一聲佛號,不經意就擋在了年輕人的跟前,看著趙無極,一臉淡然笑容,緩緩的說道:「施主,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萬萬不可動殺心啊,我佛慈悲。」
「慈悲個鳥,禿驢,老子正要找你,你反倒找上門來了,正好,咱們的恩怨一起解決。」從大廳里跑出來個成剛,怒氣沖沖的喝道。
趙無極一聽和自己猜想吻合,就更加不會輕易放走這兩個人了,給其他形意門人做了個手勢,大家馬上將扇形包圍圈改成了合圍,將三個來人切切實實的包圍起來,一個個凝神戒備,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大戰一觸即發,年輕人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旋即鎮靜的笑道:「好,好啊,沒想到我也有走眼的時候,想必你就是無極集團的幕後董事長吧?在下市發改委主任夏瀚,久仰大名了,看這架勢,不歡迎我們來做客?這跟傳聞可不同哦?」
「成剛,你的傷誰造成了的?」趙無極看都懶得看自稱夏瀚的年輕人一眼,一雙深邃的眼睛在一僧一儒身上瞄來瞄去。
「在下冀北大旗門鐵中棠,那位先生尾隨跟蹤我等,發生了誤會,切磋之際,先生動了殺氣,為保障夏先生安危,不得已,出手重了些,還請多多海涵,早知道是你的人,在下一定不會下手。」儒雅中年人也上前一步,看著趙無極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
「冀北大旗門?」從大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大家一看,是孫如海三人過來了,孫如海冷冷的看了一眼夏瀚,旋即盯上了鐵中棠,冷冷的說道:「鐵中棠,你好歹也是江湖名門後代,怎麼幹起了保鏢?今天到我形意門的地盤來鬧事,希望你能給老夫一個交代。」
「孫老先生好,夏先生看上了您老的孫女,咱們都是江湖中人,依照江湖規矩,夏先生希望以武提親,我和這位悟通法師特來助拳,請孫老先生成全。」鐵中棠不卑不亢的說道,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好說,以武提親在江湖上倒也不是沒有,說白了就是恃強凌弱,這是和平年代,那一套早就不用了,今天我就破個例,成全你們夏家,不知道是你夏瀚親自動手呢?還是讓這兩個走狗動手?怎麼個比法,輸了又怎樣?」
「那就多謝孫老爺子了。」夏瀚笑呵呵的說道,一點都不擔心什麼,「三打兩勝,到時候我一定會親自下場討教一下孫靜姝妹妹的高招,另外兩局就請鐵師父和悟通師父代勞了,時間是三天後,地點炎黃大酒店,籌碼你可以開,只要我本人支付的起,您看呢?」
「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夏家的意思?」孫如海冷冷的說道,臉色鐵青。
「我個人的意思,」夏瀚不疾不徐的說道。
孫如海正想說什麼,被趙無極拉了一下,不做聲了,看了趙無極一眼,趙無極冷冷的說道:「哪那麼多廢話,隔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有什麼高招,至於籌碼嘛,也不用那麼麻煩了,立個生死狀得了。」
聽到消息走下樓來的孫靜姝聽到這番話,內心湧出一陣甜蜜,幸福的喃語道:「這個傢伙,還是那麼喜歡和別人挑戰,動不動就立生死狀,這脾氣一點都沒改啊。」一邊站在不遠處繼續觀戰起來,這種事交給男人處理更好。
夏瀚眼裡閃過一絲驚異,看向趙無極笑道:「趙先生,你能代表孫家?」
「你能代表夏家?」趙無極反問道,逼上一步,冰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氣,嚇了夏瀚一跳,悟通和鐵中棠雙雙擋在前面,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怎麼,不敢了?那就一人自廢一條胳膊,滾出這裡。」趙無極殺氣猛然爆發出來,猶如實質般籠罩向夏瀚,通著濃濃的血腥氣勢。
夏瀚嚇了一跳,暗道:「好厲害的殺氣,這得多少條人命才能餵出來啊?」驚駭的看向趙無極,搞不懂這個看上去很平反,很普通的人,怎麼這麼濃的殺氣?這麼強的氣勢?不由猶豫起來。
鐵中棠和悟通默運內功,將這個殺氣化於無形,將身體擋在了夏瀚的跟前,鐵中棠冷冷的暴喝道:「大旗門鐵中棠,請指教。」
大旗門據說是明朝時期在戰火中廝殺出來的一個門派,很有歷史,人手一桿鐵槍,威震天下,招式更是以殺人為主,沒有什麼華麗的動作,民國之後,這個門派也在飛機大炮聲中消失了,熱兵器時代,冷兵器都是笑話,沒想到又冒出來了,這讓趙無極等人都很驚訝。
見鐵中棠以江湖門派的方式發出了邀請,不應戰就是丟形意門的臉面,趙無極正要動手,成剛搶了上來,說道:「門主,讓我來吧?」,說著,盯向鐵中棠,打算一雪前恥。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趙無極不會打擊大家請戰的積極性,但事關孫靜姝,趙無極作為一名男人,絕對不允許假手他人,拍拍成剛的肩膀,以不容置疑的聲音冷靜的說道:「你的仇我報保證幫你報了。」
成剛不甘的退到一旁去了。而鐵中棠和悟通聽到成剛叫趙無極為「門主」,內心大駭,一門之主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的。
「夏瀚,給你兩條路,一,你們三個自廢一臂,我可以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二,按照江湖規矩,立下生死書,公開決鬥,你自己選。」趙無極看著準備出手的鐵中棠,反倒不急於動手了,冷冷的說道。
「如果我兩條路都不選呢?」夏瀚眼裡閃過一絲憂慮,看到鐵中棠和悟通兩人後,自信心又上來了,冷靜的說道。
「你可以離開,但我不保證你們明天會不會暴屍荒野,當然,我也會去大旗門還有你們寺廟走走,順便放把火什麼的。」趙無極無所謂的冷笑道。
「你貴為形意門的門主,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按照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鐵中棠眼裡閃過一絲驚異,緩緩的說道。
「阿彌陀佛!」悟通高聲宣了一句佛號,看向趙無極,怒目圓睜,一掃剛才的慈悲笑臉,變成了護寺金剛韋陀。
「你?」夏瀚憤怒的看著趙無極說道:「法治時代,容不得你為所欲為。」
「怎麼,怕了?你剛才不是說按照江湖規矩來嗎?」趙無極不屑的說道:「既然你怕了,那就滾回去吧,讓你們夏家的家主親自過來陪個不是,至於你們兩個嗎,咱們得好好親近親近,你們倆誰來?」
「我先來會會形意拳的高招。」鐵中棠說著,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槍,指向了趙無極,大旗門以古代軍隊用的大鐵槍為主,到了現在,居然改用熱兵器了,這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諷刺?
不過,趙無極一點都沒有答應,敏銳的感覺到鐵中棠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就知道對方要出手,也果斷的出手了,等鐵中棠的袖口裡滑出一把槍時,趙無極單手一個鷹形抓了過去,速度快的驚人。
鐵中棠沒有想到趙無極的臨機應變能力這麼強,還能預判到自己的招數,不由嚇了一大跳,作為傳統武術世家出生的鐵中棠當然明白,能做到這點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功力比自己高出起碼兩個級別,看鐵中棠怎麼看趙無極都不像個有武功的人,更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這個想法讓鐵中棠後背發冷,高出兩個級別,自己是化境初級,那是什麼級別?鐵中棠想想都頭皮發麻,江湖上就沒有這種人出現過。
感覺到趙無極犀利的氣勢,鐵中棠就知道不好了,趕緊暴退,熱兵器只有拉開一段距離才有殺傷力,近身格鬥,手腳才是最佳武器,在熱兵器的今天,大旗門已經拋棄了鐵槍這種冷兵器,主要是不方便帶在身上,就改用了手槍。
趙無極哪裡會讓對方逃避,加上有心立威,出手毫不留餘地,如影隨形的跟了上去,雙眼更是死死的盯著鐵中棠,腳上猛然加力,整個人忽然躍了起來,就像一隻撲食的猛虎,雙手向前,仿佛那血盆大口,撕咬向獵物。
鐵中棠大駭,沒想到對方的實力這麼高,以自己化境初期的實力,無論速度、氣勢、招式、內功還是經驗,都明顯差了好一段,鐵中棠連連後退,內心驚駭:「哪到這個傢伙打娘胎裡面就開始練功了?怎麼這麼厲害。」
趙無極見鐵中棠一味退避,已經沒有了進攻的機會,清嘯一聲,果斷的運起內功朝對方撲了上去,速度快的驚人,仿佛流星裝地球似地,狠狠的撞在鐵中棠身上,發出一聲「砰」的悶響。
幾乎在這一剎那,趙無極碰了鐵中棠拿槍的手臂一下,擊碎了其中一條非常重要的經脈,這條手臂算是廢了,以後,鐵中棠得重新學另外一隻手拿槍了,這對於鐵中棠來說,是殘酷的,還不如死了的好。
「啊!」一聲慘叫,鐵中棠倒飛開去,重重的撞在一堵牆面上,另一隻手按住了手上的手臂,驚駭的看向趙無極,滿眼不可思議,一招而已,僅僅一招而已,鐵中棠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