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之地獄難度 第八十五章 談話

    「直說無妨。」

    「你的指揮很奇怪啊！倒不是說有什麼不好，但是目的性始終太強了，你在追逐些什麼嗎？還是說有什麼在追趕著你？」劉學觀察覺到的不僅僅是朱亥身心上協調的問題，這位學究天人的天王巔峰訓練家，所繼承西湖道館所需要傳達的道理，看樣子是要通過這樣的談話來進行傳授的。

    「目的性太強？這，有什麼不好嗎？」朱亥皺起了眉頭反問。「要說追逐什麼，或者被什麼追趕的話，以我的實力在我這個年齡段的人，應該都是如此的吧？有什麼很奇怪的地方在嗎？」

    「怎麼說呢？並不是一樣的概念。」劉學觀拿起茶几旁邊的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隨後一面牆壁隨之透明化，露出後面一片繁盛美麗的花園。「就比如這些花草，它們都在努力地野蠻地生長，去爭奪陽光和雨露。為了更多的資源，它們會改變自身的生長方向。枝葉，都會朝著能接受更多光照和雨露的位置伸長，甚至於產生進化。」

    「以此來類比我們訓練家的進步嗎？」

    「是啊，錢文亮也不例外，理應誰都不例外的才對。」劉學觀認真地審視著朱亥，一雙眼睛仿佛像是太陽一般明亮，「你不同。你，簡直就像是知道那條能夠成為森林裡最高大樹木的方法一般。在什麼時候，某個枝葉要往那裡生長多少，長出多少片葉子才最合適，枝幹要多粗才能面對到來的小精靈，才能得到小精靈到來所產生的優勢資源。你仿佛一直處在一條通往至高的捷徑上。」

    「這樣啊，我似乎運氣不錯？」朱亥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但是他仍然不覺得這個人能夠發現的了系統的存在。

    朱亥的動搖沒能瞞過劉學觀的眼睛，他實在是太驚訝了，系統和穿越，這是他生命中最大也是埋藏最深的秘密，是無法分享的秘密，不然不會這樣明顯地失態。朱亥畢竟身心協調出現了問題，即便是想要強裝鎮定，也來不及控制身體的本能反應。

    只是朱亥不知道的是，就算他身心協調性沒出現問題，劉學觀還是會把話題這樣繼續下去，這仿佛是一個必定會觸發的事件，而劉學觀就是那個「口含天憲」代替命運將信息傳出來的npc。

    「不太可能是運氣吧，朱亥？你大概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問題。」劉學觀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後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朱亥。朱亥頓時渾身開始發燙，就像是血液要被煮沸了一樣——不知何時，本來還是局限於一隻左手的異能嗎，已經擴散到了全身。

    「我很好！」朱亥將全身繃緊，以金丹的精神修為收納每一個念頭，同樣也將全身的血肉支配，熾熱逐漸消退。

    「厲害啊，但是這個方法不能長久，你畢竟不是一個被數據化身體的遊戲人物。」

    「是嗎？我怎麼不那麼覺得？」朱亥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物模板，上面可是數據化清楚得很。用進廢退，生疏，退步這些對於固化了數據的他來說都是不存在的。擁有這個系統最大的好處就是，即便有些東西長期不用，但是也絕對不會生疏，朱亥必定是永遠在進步的。

    朱亥這樣的一番話倒是把劉學觀給鎮住了，他的臉色幾度變化，隨後合上眼睛露出微笑，「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好了。其他的，徽章啊，道啊，什麼的，其實都無關緊要。」

    「多謝招待！」

    劉學觀悄悄睜開一線眼睛注視著朱亥的離開，隨後拍了拍葉精靈的脖子，示意它下來。「出來吧，夜黑魔人！」

    劉學觀摘下手上的玉扳指，隨即從全身九竅里開始往外冒出濃厚的陰影能量，幽靈系小精靈都會吸取生命的精氣和活力作為成長的必需品，這一點從各大圖鑑還有幽靈系小精靈食物的配料表中就能猜到。一般來說培育幽靈系小精靈的家族，都不得不選擇將自身的體質向幽靈系神奇寶貝轉化，同理超能系的家族也是如此。

    但是，小精靈各屬性的能量，一旦濃度達到一個界限後，就將對人類造成嚴重的損傷。長時間維持著的環境，人體會被嚴重曬傷——即便光論光強和溫度其實遠達不到曬傷的級別，那是因為火系能量過高造成的。

    同理，長時間的也會讓人類額外失去體溫，和就更不用說了，和進階的天氣和更是人類身體完全無法承受的極端惡劣氣候，其中也有過強的能量對人體造成破壞的緣故。

    因此，幽靈系和超能系的高強訓練家們要麼長命要麼就短壽，這一點在有著通靈力和超能力的訓練家之間更為明顯。現在劉學觀身體裡往外流出的陰影能量濃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對人類致死的範疇，那已經不是簡單的「毒藥」了，那猶如黑泥的能量，就連一般小精靈都會被扯出靈魂。

    在人的身體裡樓息這樣一隻小精靈，一般人恐怕不消幾個小時就會被「榨乾」，但是伴隨著能量的流出，劉學觀的體表開始浮現出奇異的花紋，仿佛是某種規則的有形體現，稱之為「道紋」也不為過。

    最終那能量凝結出了形體，那夜黑魔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氛，陰冷，死寂，不詳，仿佛和它對視就會被帶去另一個世界一樣。可以相信，換一隻冠軍級的夜黑魔人，絕對不會像是這一隻那樣散發恐怖氣息——這隻的培養方法，搞不好是不斷地殺戮，吸取生命精氣，如同怨靈惡鬼一樣的存在。

    西湖道館的館主，劉學觀居然在自己的身體裡養育了這樣一頭惡獸，這樣的事情究竟有誰能想得到呢？

    「夜黑魔人，幫我給她帶個話，就說『目標似乎已經發覺我們的存在了。是否需要轉移給玄宗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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