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早早就在店外等候著莫離,沉冤得雪算是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好事,後院早就備好了酒席,只是沒料到慧澤長老也會來,急忙差人備了一些齋飯。院內雖然人少,但格外熱鬧,只是莫離心懸柳蔭有些失落,柳蔭還在將軍府內,不知道柳開山會不會把自己無罪釋放的消息告訴她。
這頓飯,莫離也是強顏歡笑。捱到結束,和慧澤兩人匆匆回到房內,擎蒼自是不敢多問。許久之後,慧澤才走出莫離房間。至於兩人說了什麼,只怕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慧澤剛走不久,沈慕蝶慢條斯理的進了院子,玉庭不願意了,哪裡來的野丫頭,竟然敢獨身闖進來。
「姑娘,這後院不是做買賣的地方,有事還是去前院詳談。」玉庭還算客氣。
「我是來找人的,自然是到後院,這有何不妥?」沈慕蝶傲慢的很。
「姑娘難道就不懂什麼是禮數麼?」玉庭強忍心頭的火氣說道。
「那我要是執意要找呢?」沈慕蝶分明就是挑釁。
「那就問問我是否願意了。」玉庭知道江湖紛傳寒芒劍就在莫離的手中,而莫離在京都的落腳地,就是這裡。
「只怕你還攔不住我。」沈慕蝶連正眼都沒看玉庭。
玉庭惱怒了,長劍出鞘,擋在沈慕蝶身前。沈慕蝶向來是不服輸的人,這長劍橫在身前,就是對自己的侮辱,豈有不還手的道理。蜂腰左閃,玉掌看似輕揮,實則暗場勁力,沈慕蝶從小熟讀各門派的功夫秘籍,加上沈周又愛鑽研,結合各門派的精髓,融百家之長,這掌法自是不與尋常,玉庭看對方是個丫頭,那曾放在眼裡,伸手便去這一掌。兩章相遇,玉庭閃電般的彈開了。這時眾人聽聞院內的打鬥聲紛紛趕了出來。
「啊呀,玉堂兄啊,自己人,自己人,怎麼還動起手來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擎蒼看清是沈慕蝶後,急忙走了過來打圓場。
「是這姑娘……」玉庭本就被這丫頭硬闖後院之舉有些生氣,如今又吃了一個啞巴虧,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但向來牙尖嘴利的沈慕蝶是那得理讓人的人麼?顯然不是!這不沒等玉庭說幾個字,便打斷了他的話。
「我怎麼了?我就是進來找人,怎麼有什麼不對,年紀也一大把了,見姑娘就動手,你是存心的吧?」玉庭氣的臉通紅,一句都說不上來,擎蒼聽沈慕蝶這席話,真想開懷大笑,但又怕駁了玉庭得面子,只能強忍。
「姑娘,這不進來院子了,都是自己人,何必鬥氣,讓外人看了笑話,我這就讓人帶姑娘去公子的房間。」擎蒼恨不得趕緊先把這姑奶奶打發走,要不然玉庭是真下不來台。沈慕蝶走後,擎蒼忍不住,嘴巴大張,笑聲還誇張,指著玉庭,笑的都說不出來。玉庭只好默不作聲,任由擎蒼盡情的發揮。笑了一會,擎蒼也算笑夠了,拉著玉庭就走「哥哥,老弟請你喝酒賠罪,你這張臉拉下來實在是不好看。」玉庭也就順坡下驢。
沈慕蝶沒等通報,直接推門而入,到讓莫離大吃一驚。這丫頭大大咧咧,做事也不知道輕重。只是奇怪,為何這時才出現了。按道理不是早就該和擎蒼一起等自己麼?
「倒點水,渴死我了。」沈慕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跟莫離要水喝,哪裡還有主僕之分。莫離只好苦笑著去給這姑奶奶倒水。沈慕蝶結果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你不覺得你這次脫險,有點簡單麼?」沈慕蝶放下杯子得意的問道莫離。
「我也覺得有些簡單,主審的完顏大人好像對我格外的照顧。」莫離知道沈慕蝶是向自己表功來的,總不能不給姑娘面子。
「那還不是我苦苦去求完顏哥哥,你怎麼謝我?」
「完顏哥哥?」
「嗯吶,總之關係複雜的很,說了你也聽不明白,日後見了爹爹,讓他告訴你吧,我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沈慕蝶連連擺手,莫離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既然人家要求要謝了,總不能端著。
「感謝姑娘出手相助,莫離這廂有禮了!」
「沒有誠意,用嘴說誰不會。」沈慕蝶撒嬌道。還別說,沈慕蝶撒嬌起來,還別有一番韻味。莫離看到沈慕蝶撒嬌的樣子,又陷入了相思之中。呆呆的看著沈慕蝶,想著此時蔭兒坐在這裡該多好。這一呆反倒讓沈慕蝶不還意思了,立馬羞紅了臉,低下了頭。莫離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解釋道:「沈姑娘誤會了,我是突然想到了我的結髮妻子,我安然脫身,竟不能與她分享這喜悅,剛有些失態,還望姑娘恕罪。」
「哦」沈慕蝶那可滾燙的心,瞬間讓莫離澆了一盆冷水,失落萬分。
「既然想她,為何不去接你的妻子?在這裡幽怨的反倒像一個婦人。」沈慕蝶接著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道,今日公堂之上,我岳父的所做作為,算是與我劃清界限,就算我登門尋妻,恐怕連將軍府的大門都進不得。」莫離忍不住一聲嘆息。
「那你就這麼等人家一個姑娘過來找你?」沈慕蝶譏諷道。
「我剛給蔭兒寫了一份書信,只是不知道怎麼送進將軍府。」莫離看向沈慕蝶,眼神怪怪的。
「公子這樣不好吧?」
「沒問題的,你一個女孩家的,他們不會特意關注你的。」
「好吧,那我就去做這信鴿。信拿出來吧。」沈慕蝶伸手拿信,莫離沒想到沈慕蝶答應的這麼爽快。便從懷中取出,遞給了這丫頭。沈慕蝶站起身來轉身便出了門去,這一去就是一夜。
傍晚時分,擎蒼和玉庭兩人喝的微醉,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你們兩位讓我一頓好找,掌門師弟可是等候多時了。」玉陽一見二人回來就急忙拉著兩人往莫離的房間有去。
「何時這麼著急?」擎蒼問到。
「去了就知道了,你現在問我,我哪知道?」玉陽說話就跟擎蒼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擎蒼只好把嘴巴閉上,這天山上下也就玉庭還算正常人,玉陽就跟全天下都和他有仇一樣。玉堂馬馬虎虎,也算正常。對了,這玉堂怎麼沒和公子一起回來?莫離到京都少說也有二十多天了,玉堂一點消息都沒,不應該啊?
三人進了莫離的房間,擎蒼看到莫離萎靡不振,見到他們也只是勉強打起精神。
「自從回到京都,有些事還沒來得及和你們細說。壓在我心裡,難受的很。」莫離說到。
「這些時日遭了這許多鬧心的事,肯定心裡不說服。」玉庭安慰道。
「玉庭師兄,玉堂師兄回不來了。」莫離的眼睛濕潤了。擎蒼仿佛猜到了什麼,深深的低下了頭。
莫離哽咽著把那日玉堂遇害的情景詳細的告訴了三人,玉陽泣不成聲,玉庭也是連連嘆息,三人打記憶起就生活在天山,一同吃飯,一同練功,一同睡覺,形隱不離的生活了四十多年,三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情同手足,突然就這麼失去一人,玉庭和玉陽兩人的心裡定是深受打擊,如此反應自是在情理之中。一旁的擎蒼對這種失去手足之情的痛苦,深有體會,忍不住落下幾滴眼淚。
過了一會兒,四個大男人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
「人總歸一死,掌門今日能安然脫險,也算玉堂師弟在天之靈。也不算白白死去。」玉庭的話,讓莫離心裡暖了許多。畢竟是自己把天山眾人帶到了是非之地,還讓玉堂為自己而死,自己為這事愧疚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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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