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絕仙 第十五章 禍起蕭牆

    readx;    翌日清晨，各派弟子齊聚時，發現獨孤陽明不見了！

    居正奇看著眾人，朗聲道：「獨孤師兄已經開啟『天門』，請大家有序進入。另外，第二道結界的那邊，又是一個靈晶礦，沒有任何妖獸把守。師兄覺得有些蹊蹺，正前往追查。」

    又朝閭丘樂語道：「臨行前，師兄還吩咐，在分靈晶礦一事上，就由我派的閭丘師兄主持。望各派鼎力支持！另外，在師兄未返回前，請大家在靈晶礦前等候。」

    最後，補充道：「我只是個傳話的！」

    獨孤陽明的這一做法，對於這些對他已經有所了解的人來說，自然知道是什麼緣故。總的來說，獨孤陽明是絕對不信任這些人的，更不相信他們的承諾。因為這個世道，就是時時刻刻用實力說話的世道。

    活在這個遊戲規則下的人，又有幾人擁有選擇的權利？獨孤陽明沒有，諸葛無量、魏承彥、黃堅等人也沒有，大家都沒有。在這一點上，大家才是公平的。

    各派相顧後，仍安三宮四會九殿的順序，進入那道早早開啟的「天門」。

    眼前的這個靈晶礦，可不是第一道界障後的那座能比的。就算十五派平攤三分之一，只論顆數，也至少能各得百萬顆之多。這個數目，連三宮的弟子都有些駭然。對於這些人族精英來說，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個靈晶礦，是由赤晶與芙蓉晶組成的晶礦。人族將這種靈晶礦稱之為血晶礦。

    血晶礦，在當今的鴻蒙中，只有四派擁有。那就是三宮與真武殿。真武殿的九豐玉璧，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做是礦。

    這個收入，就連來自傳承萬年的世家大族的子弟，都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就更不用說要獨享三分之二的真武殿了。對於真武殿來說，獨孤陽明絕對是個福星，因他而得到的財富，足以再開一個十年前的真武殿來。

    都說，見財起意是人之本性！可是，此刻的十五方弟子，都很安靜！他們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定在什麼地方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眾人停留一刻後，閭丘樂語接過居正奇手上的乾坤袋，叫上祝馨、聞太師，隨同另十五方的弟子，開始分這個巨大的靈晶礦。

    閭丘樂語的種種行動，讓別人忍俊不禁。因為在這麼巨大的晶礦前，他能做到一粒不差的平分靈晶。這種本領，絕不是後天能煉成的，根本就是深深刻印在某一家族的血脈里，與生俱來就有的。

    乾坤宮的人自然知道他的身份，無一不是忖度道：「這才是真正的閭丘家的人啊！那現在的哪些閭丘家的子孫，是怎麼回事？」

    諸葛無量亦忖道：「以獨孤陽明的為人處事，他應該早就很清楚閭丘樂語的家`世`背`景。若其中真有蹊蹺，他會不會已經掌握了對乾坤宮致命一擊的東西？他昨天的表現，定不是入魔之兆，而隨後選擇乾坤宮為突破口，是巧合？這事，必須得讓師尊知曉了，我不是他的對手！」

    「眾位師兄，這一番分配下來，只剩九顆芙蓉晶，是沒法公平分配到各派的。就由我暫時保管，等我師兄現身後，讓他定奪如何？」

    手持乾坤袋的眾人不由得大笑起來。

    天極殿哪位穿著不堪的人言道：「你肯定是真正的閭丘家的子孫！真武殿這一批弟子的質量，根本就是超過了三宮的嘛！這事，還真讓我師父給說准了！」

    閭丘樂語挑眉瞪眼，道：「獨孤師兄常說，一個衣冠不整之人，能成何大事？再說了，請這位髒師兄注意自己的言語，不要說的話跟你一樣不堪。我不是閭丘家的子孫，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哼！」

    哪人「嗤嗤」乾笑，道：「胖師弟不用生氣！其實，在場之人都有這個想法，我只是說出來而已。另外，陽明師兄真的那樣說？」說時，用黑溜溜的手指梳理了幾下髒亂的頭髮，道：「我叫龐初，家師乃是沖誨老頭子！以後，多指教！」

    龐初說完，來到同門前，沉聲問道：「誰帶了多餘的衣服來？借我一套！等回去後，我自然還你們！」

    一位女同門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扔過一套衣服，趕緊將頭扭過去，生怕別派的人看見。

    龐初接過衣服，嬉笑道：「多謝師姐！不愧為是沖彗老兒的得意弟子！」

    話音剛落，龐初周圍捲起一陣塵土，猶如龍捲風一般，將整個人裹在裡面。

    只片刻的功夫，塵土消失，一位清新俊逸、悠然自若的青年，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人，便是沖誨真人的大弟子龐初。

    在三宮九殿中，真武殿的元燁霖真人與天極殿的沖誨真人，都是同輩中年紀最小，又執掌巨派的唯二之人。二人又是在同一批弟子中，收了自己的第一位弟子，便是獨孤陽明與龐初。

    大家正看著一臉嬉笑的龐初時，一人贊道：「天極殿的靈塵換天術，果然名不虛傳，佩服！」說話之人是獨孤陽明，大家沒發現他是從那兒來的。

    祝馨上前，將乾坤袋交給獨孤陽明，道：「師弟，此次收穫甚豐，但顯得有失公允。可否考慮修改分配的規則？」

    「哦？祝師姐，莫非有人又不贊同昨日之提議？若真是這樣，或許真的得重新考慮一下了！」

    龐初道：「獨孤師兄，您就不要再給大家下套`子了！你的這種安排，自三宮格局以來，對於我們八殿來說，已經是未曾有過的待遇了。我聽人說起過，在多達大大小小數千次的這樣歷練中，我們九殿中，曾經獲得最豐的，就是軒轅殿，才得到不足五十萬顆赤靈晶的收入。呸！簡直是害臊的不能再害臊了！」

    看著龐初突然的表現，大家似乎理解了，昨天為什麼各派很安靜的原因。亦暗自為獨孤陽明的痛下殺手喝彩！因為他的行動，已經開始激活九殿中的新覺醒。某些時候，規則就得有人來打破，無疑，此次行動，獨孤陽明就是這樣的人。

    獨孤陽明搖頭嘆息道：「昨日，我魔火攻心，傷了兩位師兄，實是很難過！不過，接下來，就可以很好的解決種種相爭之事了。」稍頓後，續道：「前往百丈範圍，我沒碰到任何妖獸，這事肯定不正常。百丈過後，就是百萬大山橫亘在前。我們若要追查太古凶獸與異界，就得翻過那望不到盡頭的百萬大山。

    我意，各派或走或留，可自由決定。待到百萬大山前，還剩幾派，就分幾路，各家自己進山。生死由天定！

    希望，大家以道義為重、信義為重、鴻蒙安危的重任為重，別互相暗算、自傷殘殺！若是有人不遵守這個規矩，那這一派的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聖妖界！」

    十方殿的一人問：「盟主此言屬實？」

    「當然！」

    「若真是如此，那此次之行，九殿的所得，將會是前所未有的！這樣的盟主，還算是有個盟主的樣子！」

    「這位師兄的意思是，前面，某不像個盟主的樣子？」獨孤陽明正經的說道：「若是大家對我有什麼意見或建議，就請直言！在下別的本領沒有，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

    黃石走近前，沉聲道：「師弟，適可而止！」

    獨孤陽明又道：「看來，真武殿的黃師兄，似有意見，不妨當眾人面說出來！身為盟主，我不想私下談論任何事！」

    黃石咽了口口水，臉一拉，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既然大家都沒異議，我們這就出發！」

    十六派的弟子，皆是御空飛行，百丈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來到百萬大山前，只見山勢綿延，雲濤怒卷，幾座高峰幾與天相接。大山中吹出的大風，含有絲絲霧氣，絲絲靈氣。

    這種可凝聚天地之精，日月之華的靈氣之地，本就是容納種種天材地寶的最佳地。

    各派弟子也只是稍有停留後，各自選好進山的入口，布好各派的護衛陣型，緩緩朝大山深處飛去。

    且說，真武殿因獨孤陽明之故，與三宮一樣，皆是進入了最大的四個進山入口。

    一進入大山，獨孤陽明就明示，凡四品及以上的靈材，皆需上繳。

    這是為何？自然是因為他先來過一趟了！獨孤陽明發現，這山裡的靈材，絕大多數是鴻蒙靈材錄中缺失已久的靈材，特別是用於煉丹的靈材！因一些低階靈材的消失，導致人族不得不用更高級的靈材替代，再行煉丹事宜！

    然而，尋靈材成了各派弟子唯一的事情！

    為什麼？因為不見任何妖獸的蹤跡！

    十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所有的人族修士皆處於找尋靈材的歡喜中。收穫之豐，特別是像九殿的弟子來說，都難以想像！有的門派，甚至擔心一個乾坤袋裝不下了。

    這又是何故？因為他們前來聖妖界，沒有時間限定！

    又過五天，各派弟子都漸漸發覺，山勢的走向，開始向某一個地方集結。

    而像諸葛無量等幾人，已經開始感覺到不安。因為一切太過順利了，順利的讓人感覺到可怕，甚至不能用可怕與可怖來形容了。

    同時，各派這樣散開後，就等於是徹底失去聯絡，若有急險，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再過十天！已經是他們進入聖妖界的第三十二天！各派弟子都已經從喜悅中清醒過來，開始考慮會合的事情！

    話說，這一天，真武殿的弟子來到一個岔路口。一路狹窄，一路寬闊！

    在獨孤陽明的提議下，蕭瓏玲帶著年輕的同門，走大路。獨孤陽明與祝馨等十一位，走小路。

    蕭瓏玲等人往前行走數十丈之後，在大道的邊上，有一個看似盆地的谷地。

    蕭瓏玲道：「這塊谷地，靈氣充盈，或許會有靈材。大家先進去看看！」眾同門本就十分敬重她，只是應了聲，便結伴而入。

    蕭瓏玲的目光中突然露出凶光，嘴角輕笑，緩緩道：「天助我也！從修羅秘象來看，最危險的地方離此不過百丈之距。要是獨孤陽明在那個地方見到這些人的屍體，與重傷的我，恐怕也不會有任何懷疑了吧！」

    閭丘樂語等人一進入谷地，就感覺不對勁，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

    居正奇緩緩湊過來，低聲道：「令狐師兄，你還是把大家喚出此地吧！這地方，要是讓人一鍋煮了，我們都沒辦法逃命！」

    令狐旭正微一點頭，朗聲道：「眾位師兄、師姐，此地並沒有什麼稀奇的靈材，大家還是先退出，等我二哥來後，再說了！」

    此時，眾人皆是面朝谷內，只聽費詡失聲驚呼：「蕭師姐？是您嗎？」

    蕭瓏玲放聲大笑，笑聲漸止，緩緩道：「令狐小賊，你還真是挺聰明的，或許，獨孤小賊說的對，你的確是內秀型！想走麼？晚咯！此地，就是你等的葬身地！」

    令狐旭正悽愴的說道：「師姐，你真的要動手了！你鬥不過我二哥的，只要你肯收手，我就是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

    閭丘樂語呵呵一笑，道：「師姐，看來，是天極殿的龐初師兄的那句話，提醒了你，對不對？」

    「子午谷的六個小賊，果然聰明絕頂！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你們！」

    上官滄海正色道：「師姐，宗門給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就這樣報答？就算你殺了我們，你也會遭雷霹死的！」

    「我們神仙會，個個都是神仙，本就與天地打交道，還怕雷？少廢話，你們準備受死吧！」

    黃石朗聲道：「看來，你蕭瓏玲還是很忌憚陽明師兄的！不過，我們也絕不會束手就擒！」

    蕭瓏玲冷哼一聲，道：「放心，過不了多久，他會來陪你們的！」話音剛落，蕭瓏玲便狂聲大笑，這笑聲不向外擴散，而是緩緩凝結，將整個谷地籠罩。眾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伴隨著笑聲，蕭瓏玲的全身，從腳上開始，一點點的變成紅色。這紅色，配以陰重的笑聲，令在場的同門迷失心智，似乎只在瞬間，就使這些人喪失了戰鬥力。

    一道來自地獄的惡魔之音道：「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神仙會修羅修滅秘法的厲害！」

    當蕭瓏玲全身變成妖艷赤色時，她那扭曲的身影，如影如幻，似在亂舞的修羅！緩緩伸出的雙手十指上，生出細如蠶絲的晶體，向眾人纏繞而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眼看眾人要遭遇毒手時，一個聲音淡然道：「該來的，終歸要來！這可真是禍起蕭牆吶！」

    已成修羅的蕭瓏玲，當然有靈智，陰聲道：「你能穿過修滅結界？既然來了，就先殺了你！」

    「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獨孤陽明御起承影劍，御空而起，只見他劍星揮舞，在空中布出一個逆天罡的陣型。此陣，純陽至極，又經純陽之體的獨孤陽明所布，威力更加強大。不僅破了修滅結界，還將蕭瓏玲的修羅煞氣牢牢壓制住。

    緊接著，是一道漫天劍光凝結成一個太極印，以譎雷之勢斬向蕭瓏玲。

    蕭瓏玲驚呼：「紫岳無極斬！」而她雙手中的晶絲猛的凝結成一道氣劍，直衝向太極印。剛一觸碰，又驚呼：「不好，上當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太極印是虛象，而真正的斬勢則是七虹圈！七虹圈毫無保留的全力擊准蕭瓏玲。

    蕭瓏玲怒嘯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她身上的修羅之力被獨孤陽明破盡。整個人又恢復如常！

    獨孤陽明一擊得手，手中神劍之勢一轉，猛的向其咽喉刺去！

    就在這一剎那，一個人影牢牢的護在了蕭瓏玲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