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你怎麼了?」我過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這才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雙眼中有些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逝。我心中有些奇怪,就算是面對那些怪物和危險的時候,也沒見到他露出這種神態,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兵娃,怎麼了?」二舅問,顯然他並沒有想到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
我更奇怪了,他這怎麼變了一個人一樣,這還是那個足智多謀的老狐狸嗎?不過我沒有太多想,將我擔心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邊,既然這兩個人死在這裡,那就肯定是遇到了某種致命的危機,而這種危機咱們也可能會面對。
二舅點點頭,思索了一下卻答非所問的道:「既然這樣,我們將這兩個人收起來吧,畢竟是我們的前輩,在這裡遇到了,萬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嘿?老狐狸轉性了?我心中暗想。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和他下地,但我敢保證,他一片絕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至少,對他來說這算是一件非常無聊的是。他常跟我說一句話,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丟到臭水溝裡面也沒有什麼,死去的人永遠不會感覺到。
所以,他不可能這麼好心的為別人收殮屍骨,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心血來潮,所以我感到非常奇怪。
二舅用布包將屍骨給包裹了起來,然後直接拎著爬向上面的雕像。我好奇,問他這是幹什麼?二舅聽後聲音冷清的說道:「這楊蓮真伽作惡多端,這種好地方他也不配享用,正好遇到這兩位前輩,咱們就幫他們挪個地兒,讓楊蓮真伽那廝死了也沒有好報應。」
我咧咧嘴,這也太狠了吧?鳩占鵲巢?立馬說道,雖然這楊蓮真伽多行不義,但那是他,而我們和他不同,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二舅聽後卻瞪了我一眼,說善惡到頭終有報,這楊蓮真伽死前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報應到他頭上,但死後卻不能饒了他,他做了那麼多壞事,總該有些懲罰,咱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我看他的態度甚是堅決,就沒有再說什麼掃興的話,反正這楊蓮真伽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犯不著為他產生什麼矛盾。
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始行動了,這邪神雕像完全可以讓我們六個人同時爬行。想想他兩隻手就可以放下一口兩米來長的棺槨而且還有富餘,就該知道它是多麼的龐大了。
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我們便爬到了雕像的雙手上,六個人將棺槨完全圍住了,我心中開始隱隱變得興奮起來,終於要進行這最後一步了嗎?不知道將這棺槨打開後,究竟會看到什麼?
越是到這個時候,人就越會變得小心翼翼,不過總會有人沒那麼多顧忌的,四眼就是其中一個,他直接從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把錐子,便走向棺首便說道:「看又有什麼用?最後不還是要開的?四爺我倒是不相信,咱們六個大活人會鬥不過一個死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緊張的情緒頓時也放鬆了不少。的確,不管我們研究到什麼時候,最後開盒子是肯定的,開盒子前以不變應萬變,開盒子後再見機行事,這才是正理。
這具棺槨是一口最簡單的扣式棺,我還忍不住摸了一下,不由驚嘆的發現,隔了幾百年了,而且這地方總得有些潮濕,可棺槨還是非常的光滑堅硬,一點點損毀都沒有。不知道是用什麼木料做的,反正絕對是非常稀有的。
那邊四眼已經將前面的棺材釘子拔掉了,這棺材的的縫隙處竟還用一種透明的膠脂封上的,被傳奇直接用匕首劃開了。
等一切準備妥當後,四眼拍拍手,他站在棺首前,二舅站在尾部,我們餘下的四人一邊兩個,每人都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揚子手中拿個黑驢蹄子,旦子兩手抓著兩根銀色的釘子,這我知道,二舅跟我說過,那是鎮屍釘,專門是用來對付粽子的。
我身邊的傳奇握著兩把匕首,只有我兩手空空,想了想,我直接連那裝硫酸的瓶子取了出來,要是出現什麼危機情況的話,我不介意給裡面的東西來個化學反應。
「一為天,二為地,三為青天三天尊,四海龍王五方神,六路菩薩七星君,八仙過海上九天,十方乾坤由我定……」二舅口中念念有詞,我以前就聽斜子說過,這是規矩,究竟是二舅的規矩還是傳下來的我卻不知道,而這跟咒語一般的東西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想來,也不過是讓當事人心裡安定一些吧!
「開!」
二舅大喝一聲,兩人同時動手,只一下便將棺蓋掀開了半截。我們這邊早已經準備好了,可不想棺內十分平靜,沒有任何異動,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況。
兩人將棺蓋整體都搬了下來,我迫不及待的伸頭往裡面觀看。頓時,一具非常魁梧的屍體映入眼帘,身穿著大紅袍,但臉上卻戴著薩滿面具,使我們看不到他的臉,但給人感覺卻非常怪異。
這就是楊蓮真伽嗎?我懷著虔誠的心態觀看著,並非對這個人和這個人的身份,而是一種自身的成就。畢竟裡面的可是幾百年前一個很有身份的人,能夠倒了他的斗,這本身就是很有成就感的。
我將目光移到他的雙手處,卻發現了兩個奇特的東西,他的左手中握著一塊殘片,像是青銅器件破損殘片,隱約還可以看到上面有字跡,只是不太清晰了。
而他的右手中竟然是人的頭蓋骨,已經變了顏色,不過保存還是非常完好的。我心中閃過古怪都念頭,這塊頭骨該不會就是那個倒霉的宋朝皇帝的頭骨吧?
想來應該是了,楊蓮真伽將人家皇帝的頭骨拿來當飲器,在滿足自己病態的嗜好的同時也是在變相的顯示自己的地位,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被弄進棺材裡陪葬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我還是將目光對準了那塊青銅片,感覺和夏雙雙身上的那塊非常相似。就在我準備將其拿過來看看的時候,有人比我的動作更快,只見黑光一閃,青銅片便到了一個人的手中。
竟然是傳奇,他拿起青銅片後並沒有放在身上,而是原地觀看起來,時而微皺眉頭,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