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事情做,我便好奇的檢查這些腳印,從岩石凸起的最前端一直延伸到後面的冰川,但除了腳印外便再沒有別的特別的現象。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看到冰川上有一塊顏色不對勁的地方,當下掏出臂刀,輕輕的在那個位置鑿刻了幾下,頓時,一些鮮紅的東西露了出來。
深吸一口氣,已經猜到裡面的是什麼東西了,我並沒有喊別人,也沒有繼續打擾他的想法,悄悄收起臂刀,又慢慢挪了回去。
「泥鰍,你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怎麼,見到鬼了?」四眼笑嘻嘻的打趣說道。
我沒有功夫搭理他,從背包掏出帳篷撐開。裡面的空間並不大,不可能塞下我們六個人,就算只是坐在裡面,也頂多只能塞下四個。當然,我們六個人不可能都一起睡覺的,總要留兩個人守夜,而且一個小時輪換一次,就連兩個女的也不例外,這就是說每次只能睡兩個小時。這並不是太小心謹慎的緣故,而是因為這種環境,睡覺睡的時間越長對身體就越沒有好處,兩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弄好了帳篷我第一個鑽了進去,我特意的避免了面對冰川的方向,那裡讓我感覺有些忌諱。
到第二次起來守夜的時候,正好是夜晚十二點,一個小時的時間並不長,兩個人說說話很快就會過去。剛抽完一支煙,突然發現一個特別情況,地面上薄薄一層的積雪中,有半截菸頭顯露出來。
我走過去,用臂刀輕輕的挑了挑,頓時,兩個手指頭卻露了出咯。「哇唔,兄弟姐妹們,快出來,有情況了。」
帳篷里的人很快都全部鑽了出來然後和另一邊的蠍子一起圍了過來。我直接將手電照向地面,「看看,有好東西。」
四眼蹲下來,掏出匕首撥了撥積雪,手指顯露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多,很快一隻手掌便暴露在我們眼前。「嘿嘿,事情有意思了啊!要不要弄出來瞧瞧?」
我搖頭,說不用,並讓他們別站的離屍體太近,小心掉下去。
幾人聽後都是一驚,畢竟他們都不是笨蛋,這具屍體明顯是直立身體的,卻只能露出兩根手指,說明他的身體都在下面的冰層里。但是,這山口中,要想把一個人埋得這麼深,短時間裡肯定做不到的。這能證明一件事,這人身處的地方是個坑洞或者是冰縫之類的地方。
但有一點卻讓人想不通的,這個人手都已經露出來了,他為什麼爬不上來呢?如果他邊上沒人的話還有的一說,但事實證明這地方有不少人逗留過,他若是掉進冰縫,應該有人把他拉上來吧!
難道是?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連忙拿出臂刀走過去。「快,我們將這地方挖開,當心點,這地方可能會很深。」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個小時,周圍幾米的地方便被我們清理出一個大坑。很快屍體便完全顯露出來,不過從他的腰部往下,都是空的,一個廠兩米多寬一米左右的裂縫顯露在我們眼前。這道裂縫很深,我們的燈光照射下去只能隱約看到底部,不過景色卻完全分辨不出來。
我們終於明白這人是怎麼死的了,在屍體的另一隻手上還抓著一根繩子,繩子的這頭被死死的釘在地面上,而另一頭深深的垂落裂縫之中。這個人並不是掉進裂縫中的,而是從上面往下爬,在下面懸空的時候,上面被卡住了,即無法下去,也上不來。
可能他劇烈掙扎過,但是卻沒有成功,身上出了汗,被山風一吹,很快就結冰了,他是被硬生生凍死在這裡的,而且死的相當快速,不然下面的人應該能將他救出來的。
我們六個人一起出手,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屍體弄上來,他還保持著往上爬的姿勢,看來他在臨死的時候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
這個人年紀有三十歲左右,身上穿的衣服是藏族人的服飾,但是面容上看一點也不像藏族人,應該是到這裡後換的藏族服飾。
我問斜子認不認識這個人?其實意思就是問他這個人還是不是二舅盤子裡面的夥計。斜子搖搖頭,說從來沒有見過,這也讓我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卻還沒有完全輕鬆下來,不是二舅盤子裡面的夥計,也不代表就不是他帶過來的人。
從種種跡象表明,在這裡休息的那群人都進入了這道裂縫之中,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至少沒有從這裡出來,以我想,這下面應該有什麼通道之類的地方,不然我們不會看不到一個人。
我們六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也進入這裂縫中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重大發現。
繩子是現成的,我們整理好包裹便順著向下攀爬。金虎是第一個下去了,對於他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爬這種繩子實在太輕而易舉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便出現在裂縫的底部,然後將手中的燈光閃爍了兩下,這是我們商量好的暗號,意思是安全。
半個小時後,我們六個人都出現在裂縫的底部,這下面比上面要寬闊太多。其實這山口的積冰不過幾十米厚而已,而從底部到上面應該超過百米了,說明這裂縫是岩石層中的裂縫,只不過長年累月之下也已經被冰封了,不過我想這下面的積冰比上面應該要脆弱許多。
我們看到,這裂縫延伸到很遠的地方,被冰川籠罩的只是其中一截而已,再往前處,一片漆黑,已經沒有反光,我們知道,也只有這有裂縫的地方才會有冰,再往前,已經就是岩層了。
沒走幾步,便突然有了驚人的發現,在一層冰川之中,我們發現了一些古怪的東西。那是一些散亂的棺材板,堆成了一堆,跟石洞中看到的一樣,都是沒有上過油漆的棺材。
「應該是從上面直接扔下來的吧?」我說,因為這些棺材板都是四分五裂的。奇怪的是沒有看到一具屍體,只有一些棺材板上可以看到一點殘留的已經變成漆黑的血跡。
我們幾人都圍了上去,既然沒有屍體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一堆木頭而已。
「嘿嘿,我們是不是可以升一堆火?這幾天可凍壞了,四爺我的腳可能都腫了。」四眼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