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應該就是萬骸山脈的最深處,萬葬谷的一角了吧!」聆聽奔騰的江水轟隆,燭烈注視下方奔騰的巨河。
「如果現在就啟程的話,十日內絕對可以到達墨州。」曦晨窺探下方的百丈高崖,話鋒一轉,「不過目前你惹到了完顏家的人,那個煉毒家族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想要更為安穩的到達墨州,最好還要修習些強大的底牌。」
只見一卷通體銀白的捲軸出現在曦晨的手中,在晨光下燁燁生輝,其上簡練的紋路構織成九道銀狐輪廓,更顯出一種輕靈神秘的質感。
「身法靈術,不過這卻是我們千尾銀狐一族的身法密術。」身為銀狐一族,曦晨在拿出這卷秘術的時刻,沒有什麼肉痛的意思,動作灑脫流暢,竟然有種拿了顆白菜的隨意,沒有一絲毫的在意。
即便這個行為如果被族中的長老們看到可能會讓他們吐血。
「你是銀狐族的人,我說怎麼會長滿頭白髮呢。」燭烈接過捲軸,這才想起來,在自己前世的那場記憶之中,被救下的那隻銀狐就應該是曦晨了吧。
曦晨突然覺得這個『九皇子』的人品跌了很多,不過為了幫他,一卷自己已經掌握的靈術又有什麼給不了?
「沒有品階的靈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點意思。」燭烈試圖在這卷有些寬大的捲軸外,看到類似的品階介紹,但是一番尋找之後,不禁為這卷古怪的捲軸感到了有些意思。
「這卷靈術叫做臨風奧義,初期的時刻可以讓你的速度有驚人的漲動,而到了後期,你可以形成同樣具有智慧的分身,那些分身的實力至少都有你的一半,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估計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至於沒有具體的等階,是因為這卷靈術一直都在不斷地被突破,九道分身還沒有到達它的巔峰。」對於這卷靈術沒有等階的緣故,曦晨是這樣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燭烈嘆然,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聽說過等階暫未確定的靈術,不過清楚,曦晨能夠對這卷捲軸看的這麼重,裡面的東西,估計也不是什麼容易修習的內容。
「看來你也在修煉這卷捲軸,不過你不怕我一失手燒了這東西麼?」燭烈打開這卷銀白的捲軸,玩笑道。
「如果你把我的寶貝燒了,那我就扒了你的皮,把上面的印記拓印到你的皮上,我倒也想看看族裡他們說的人皮捲軸有什麼效果呢。」曦晨笑道,透著詭異,讓燭烈都一時間誤以為她真的會那樣做。
「算了,你把這東西看得這麼重,它的修煉方法估計也不會太簡單吧。」清了清嗓子,燭烈有意撇開了話題。
「我怎麼會難為我的乖徒兒?」
將一隻小手臂搭在燭烈身上,曦晨一臉自然地倚小賣小。杏眼看向下方瀑布下正被沖刷的石林。
「只讓你在那些瀑布下練身法而已,你看。」指向哪裡有半分太陽的天空,她道。
「太陽這麼大,你跑到那瀑布下乘涼也好啊!」
無法想像是一顆怎樣強大的內心,外加不管人命的性格,她可以將一個水煉獄般的地方說得像天堂那般。
燭烈只感到自己是座石膏像,正在五雷轟頂中開裂。
什麼叫做只讓你在那些瀑布下連身法,而已!這種沒心沒肺的說法,怎麼讓他感覺自己被痛耍了呢。
「可是這處瀑布真的是方圓千里內最適合你修煉的場所,你這樣拒絕,我很傷心呢。」
曦晨繞到燭烈身後,泛苦的小臉幾乎,可以讓所有人忘記她犯下天大的罪過,就只剩下熊抱她說女兒爸媽愛你之類的台詞了……
「可即便如此,這種訓練,沒有太大的保險性吧?」
燭烈被耍了整整一年,又怎麼會像從前那樣沒腦的聽話,轉過身,對於自己身下奔騰的河水有本能的猶豫。
「的確,讓你這樣是有些危險了。」一本正經的說道,她卻陡然抽出小手,毫不猶豫的把燭烈推下百米山崖。
「不過我很喜歡用拳頭幫人,等你什麼時候可以防得住我幾招時,再給我說危險之類的台詞吧。」
依舊一本正經,曦晨向著在水流中試著起身的燭烈說道,這種心思讓燭烈即使知道自己吃了虧,也絕不能說一個不是。
就應該對她保持警惕,而不是對一個外貌小娃娃,心理實際上可當祖宗的千年油條放鬆警惕!
「打開捲軸,等你什麼時候可以做到滴水不沾身,能夠在這些石柱上來去自如,我想就可以啟程了。」
想著燭烈投下監督的目光,曦晨再度提醒。
「雖然這個方法很老土,但是成效較快,捲軸會主動讓你掌握基本的步法。」
燭烈猶豫了一瞬,卻無聲握緊了手中的捲軸。
坐在水中將這卷寬大的捲軸展開,好在捲軸材質特殊,否則是要第一時間被水流沖成碎片。
當日,深夜。
「轟隆隆!」
沉重的瀑布裹雜上游的碎木,向著千丈下的河床衝擊,而其中,一道身形略顯狼藉的在各道石柱之上閃躍。
燭烈,身為一個修煉狂人,他清楚,在任何時刻,時間加上合適的修煉地點,都是要分外珍惜的,因此,即便是在深夜的當下,也在不斷地修習『臨風奧義』的步法。
不得不說,這卷身法靈術對於千尾銀狐一族極為適用,完全依照靈狐的身法敏捷、形體輕盈來設計捲軸,令得靈狐族人可以快速入門,但也正因為不以人類標準設計,所以也會讓人類武者修習的異常艱難。
燭烈背負一道扛在身上的巨木,在這千噸的水流下躍動身形,但是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瀑布水夾雜著等量的汗水,將那席原本很為蒼勁的黑袍打濕,像是張濕透了的黑紙,粘在他並不魁梧的身上,夾雜著沒有鹹味的汗水滴落。
可惜,水流的強度太過無常,在燭烈不經意的瞬間,將試圖躍向另一處石峰的燭烈直接拍下。
四周的河水襲來,將燭烈埋進了鉛水一般的河中,極度的疲憊使他幾乎要失去意識,就此沉入水中。
一雙猩紅的獸瞳,在水中向他逼近。
「真是不要命,我又沒有讓你連夜練,你的大腦在修煉時是石頭嗎?」
又是曦晨透著無奈的話語傳來,一隻溫軟的手掌,抓住他的衣領,將巨大滾木解下,把他有些費力地拽出了水面。
「終於醒了。」在某一刻。
曦晨透著猛然放鬆的話語襲來,一絲烤肉的氣息襲來,燭烈感覺自己像是重了千倍,連動都都不了一絲。
「抱歉啊,我今天看來有些高估你的體質了,你畢竟不是靈狐族人,當然不會像我們那樣輕鬆。」曦晨遞來一片烤肉,竭力壓制自己的歉意。
「有個水裡的大傢伙想對付你,我順手把它咔嚓了,你要吃嗎?」小狐狸說。他看向燭烈沒有懊惱或是怪罪的臉,問。
但在對方還沒有回答時,她就已經用肉塊堵住了燭烈的嘴。一副好徒弟慢慢吃,為師還有很多的樣子。
「你……會烤肉?」燭烈勉強拔出嘴裡的食物,遲疑問道。
他無法理解,靈獸吸食鮮血,吞食生肉的習慣是怎麼改掉的。
「靈獸為什麼一定要表現的很兇殘?在我們弱小的時候,總會學習你們人類的習慣啊。」曦晨很樂意把話題調換過去,道。
「畢竟,所有生靈誕生的那一刻間,就在不斷的學習。」看向洞外掠過的夜蝠,曦晨補充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