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天界 第139章屠殺番外三

    望月之巔的路程越發靠近，墮塵的身體依舊很是平靜，只是對於這個恬靜的黑衣少女，產生一種莫名的wwん．la

    便是不願離開。

    沿途路過無數城鎮，而這個叫琴的人，雖然只會彈奏文雅的琴聲，不過每一次撫琴完畢後的弦聲都會迎來墮塵一陣的歡呼叫好，儘管他一隻靈獸，實際上聽不太懂琴聲里的奧秘，但是有琴在的地方，墮塵都會很高興。

    不過琴對於這個跳樑小丑般的傢伙，似乎並不感冒，只有在每每看到墮塵毫無猜忌的眼瞳時，這雙黑夜一般隱藏極深的眼瞳中，才會有一絲波緒泛起，似乎在動搖。

    前一天，獵靈族族殿。

    蒼老的老人像是乾屍那般，躺在尊貴的橫座之上，蒼老的眼中透著熱切的渴望，他就是獵靈族族長，眼下時間的流逝令他壽元將盡，除了這世間相傳長生不老的夢貘瞳，夢貘之心可以令他繼續活著，享受傾族的膜拜供奉，而冶幻的危機，也正是拜他所賜。

    「明天，看來夢貘的長生心，就能夠……到了吧！」乾屍般的老人像是渴望鮮血那般，問向身前十丈前的身影。

    同周遭壯闊的身影不同，來人一席因為黑裙，纖然的身姿猶若一朵幽蓮般，徐徐止下。

    「連同夢貘瞳，一併供奉給獵靈族長。」沒有絲毫的卑躬屈膝，琴的俏臉冰冷。

    「這就好，看來你的身體，事成之後也自會還你。」獵靈族長拍拍乾枯手掌，只見一柄十三弦的青鸞古琴現於他身前。

    十方幻琴！

    原來，她並不難猜的身份，也是真的。

    望月之巔越發臨近，而先前幾天一直趕來的獵靈族人，竟然在接下來的幾天內沒有出現一次，就連平日一些山匪都少去很多，異常順利，順利的令冶幻感到不安。

    正像是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在有意將一切的阻礙掃平，似乎就是為了讓他們到達終點。

    望月之巔，今日便是最後的路程。

    而那個叫做琴的人，雖然同樣沒有洗清她是內奸的嫌疑，但墮塵卻極力維護她，因此令冶幻自己也難以感到什麼不對，不過心中本能的不安卻令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得到那望月之巔上的月靈，否則那等危機無可消除！

    於是冶幻叫墮塵啟程，不過墮塵讓她給一點時間，在離去的竹閣里，和一言不發的琴似乎進行異常隱秘的交談。

    在這一天的赤月下，墮塵很喜歡外界不一樣色彩的月亮，因為他知道，這裡的世界一切都是真實的，而夢魘中等待自己的，只有無休無止的沉睡。

    於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天，墮塵見到異常華麗的紫色氣息裹扎了整個月亮，匯集出了這月亮千年積攢的力量。

    月靈仿若是這世間最為華麗的寶珠那般，帶著瑩潤的光澤進入冶幻的掌中，只要機會煉化它，就可以得到這世間最為精純的機緣，成為令人類永遠也奈何不得的世間至幻強者！

    但是冶幻最後卻似乎想起了什麼，茫茫的夜空之下，三道人影靜立，一張紙鳶放飛在天空。

    「你七歲時想要的風箏，不過我的速度慢了，隔了整整十年方才把禮物給你。」冶幻髮絲在風中如同飛絮般舞動，喃言道，想不到對自己弟弟從前的願望，她竟還得一清二楚。

    而且是一隻最華麗的風箏，繚亂的油彩和最好的紙張織成了這隻大風箏，它黑色的長尾在夜風中飛舞。

    「你從前說夢魘中沒有風，嘿嘿，所以故意在大風的天氣把這隻風箏給我吧！」

    墮塵笑道，不過卻很直接的在冶幻視線中放飛了它，一頭攥著晶瑩的風箏線，略長的髮絲在風中舞動。

    「姐姐曾經說，我們是很危險的靈獸，只要活著就要不停地躲避危險，人類的槍芒遲早會洞穿我們，不過我想了十七年才發現。」無聲握緊了手中的晶瑩絲線，墮塵紫瞳現出從未有過的堅定從容。

    「如果一生都沒有接觸過真實的世界，活在幻境中就根本不算活著哪！」這一刻，少年手中的絲線掙斷，伴隨大風，失去了風箏線的紙鳶以極快的速度撲向黑夜。

    「如果不放開心中的風箏線，身為夢貘的我們，只能在幻境中獨自死亡，還不如去感受一次刀鋒刺入體內的痛苦呢！」墮塵的意思很明確，他看向自己隱隱猜出了什麼的姐姐。

    「我要跟著琴跑到天涯海角去看看九州！不想再生活在幻境中了！」這一刻，墮塵擋在琴的身前，眼瞳之中，初次燃燒了抵抗的烈焰。冶幻原本應該給他一巴掌。

    但是卻令他的姐姐無聲勾起微笑。

    原本類似的話說出來，他從前只會引來冶幻一個漠然的注視，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你比姐姐勇敢，回不回夢魘你可以自己選擇，畢竟你已經長大。」劃開夢魘的入口，冶幻幽幽嘆息。

    這一次，因為某人的收手，所以夢魘內的空間，並沒有被無形的音律所擾亂，冶幻卻將手中的月靈拋給墮塵，不待他驚訝的面情現出。

    「煉化了月靈，你修為大漲，擺脫獸形，也便於日後遊歷九州。」冶幻喃言道，唇角終於抹起一絲放鬆的笑容。

    「當然啦。」

    雖然知道今日這血月之夜便是自己的死期，不過他依舊強撐起自己的笑容。看她的身影消失在空間之中。

    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姐姐，也會此生最後的一天的時光，和自己隱隱喜歡的。

    「你到頭來還是在騙你的傻姐姐，虧她認為自己一路上都保護了你。」琴突然逼近燭烈，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

    但是可以看到的是，這把人形的琴器，在心底觸動了某一絲『器』的良知。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當你出手的時候，我和姐姐只能活過一個人。」墮塵紫瞳收起手中珠體般的月靈，紫瞳看向遠方。

    「謝謝你給我選擇的機會，琴。」他道完。

    「呲啦啦！」數道猙獰的鎖鏈洞穿他羸弱的身軀，令得少年血液瞬間噴濺開來，像是無數道血花綻起在夜空之中。

    「啪嗒！」其中一滴鮮血，打在琴瓷白的臉孔之上，令她隱隱在眼角泛起晶瑩的淚水。

    「可是我終究沒有給你選擇生存的機會，墮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