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陶罐……製作簡單嗎?」
愛麗絲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假如複雜困難,那麼意義並不算大。道友閣 www.daoyouge.com可要是製造簡易,材料易得,那它絕對將成為一種可怕的武器。
「其中一種材料,叫做棉花。」
「棉……棉花???」
所有人都驚住了,在剛剛經歷的秋收中,愛麗絲的剝面機貢獻巨大,使棉花取得了豐收,她們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大家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潔白柔軟的棉花,和這種恐怖威力的產生任何的聯繫。
「神明是萬事萬物萬智的總和,他所創造的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秦頌開始吹噓自己:「在他的偉大智慧中,隱藏在自然中的知識,互相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以及令人難以想像的智慧。這就是智慧的奇妙,偉大的旋律。」
愛麗絲咽了口唾沫:「還有呢?除了陶罐什麼的,一定有其他的材料,對嗎?」
「是的。」秦頌點點頭,並不打算隱瞞邪巢蛛魔的存在,畢竟在將來要成規模的養殖,需要食物,需要人力:「還有一種,即是生活在恐懼夢境中的生物。那是在遙遠的亘古時代,甦醒的神明,察覺到邪惡在世界上蔓延,生靈塗炭,最終以無限偉力橫掃世界,將邪惡囚禁在夢境深處,而那些生物即是所囚禁的污濁靈魂所化,恐怖而邪異。」
「果然是魔鬼啊。」艾琳娜輕聲感嘆。
「艾琳娜,你可太厲害了。」露娜一臉的佩服。
「不過。」秦頌話鋒一轉:「在神明的偉力,近萬年的影響下,這些污濁的靈魂都得到了淨化和洗滌,並轉化為神明的忠實僕從。」
「呼……」露娜拍了拍胸口:「我還以為我們要去捕捉魔鬼呢。」
「群星之子的呼喚,可以從恐懼夢境中,引渡神明的僕從降臨。」秦頌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也是為虛空巨口的出現,做出鋪墊:「這些經過淨化的生物,將成為抗擊邪惡的利器。」
莉雅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這是——召喚儀式?」
曾經的她有所擔憂,就是害怕愛麗絲她們進行什麼邪惡的儀式,而秦頌的話里,似乎隱含著這層意思。
秦頌當然明白她的憂慮,坦然點頭:「是的,莉雅。」
莉雅的心裡咯噔一聲,明顯有些緊張:「智者閣下,這些邪惡的生物,你確定不會帶來災難嗎?我明白,它們得到了淨化,但……」
「我們曾經和你一樣,有著同樣的質疑。」秦頌開始站在對方的角度上,循循善誘:「如神明所言,謹慎而聰明的使用任何知識,它既可以幫助我們,又可能會傷害我們。在上個世代中,我們的傲慢和狂妄,讓某些力量失控,才造成了不可挽救的結局。」
「如同火焰一般,它既可以烹飪食物,也可以焚燒一切。光明和黑暗,從來都不是涇渭分明,善和惡也混雜難分。但這一切,並不取決於物,而是……」秦頌指了指腦袋,又手撫胸口:「取決於駕馭知識的人,以及你的心。」
「莉雅。」愛麗絲輕輕的抓住莉雅的手:「我明白智者的意思,在神明的教導中,他一直都教誨我們,要謹慎的使用力量和知識。就如我所製造的鐮刀,它可以作為收割工具,也可以作為兇器。還有剝棉機,或許在邪惡的人手中,它就是血淋淋的刑具。知識的運用,在於駕馭它的人。」
愛麗絲果然是最佳拍檔,秦頌心裡暗暗點了個贊。
莉雅擰起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似乎在體味這些話的意思,她並不是在質疑,而是思維的慣性,讓她起了憂慮。
事物本身就存在兩面性,這幾乎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莉雅思索了一會兒,終於認同的點點頭:「或許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就像刀劍一樣,在騎士手中,它們是捍衛者。在強盜的手中,它就是兇器。」
「是的,所以我們必須謹慎的使用。知識存在於光明,也存在於黑暗。知識本身並不存在善惡,存在善惡的是人。」
談心、實驗、辯論,時間過得很快。紅日漸漸西斜,一直都處於沉默狀態的卡瑞克,找了個機會來到莉雅身邊:「莉雅,太陽快落山了。」
城堡里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獸人的威脅也不能坐視不管。儘管她也想多留些時間,增進一些了解,但卻不得不辭行。
「智者閣下。」莉雅語氣略帶歉意:「太陽快落山了,我有些擔憂黑石領的局勢。所以……」
「我明白,莉雅。」秦頌善解人意的點點頭,伸出手去:「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們,群星之子的後裔,給我帶來了驚喜。」
「我們也是如此。」莉雅一邊回答,一邊有些納悶的看著他伸過來的手。
「握手,莉雅。這是群星神殿的禮節。」秦頌的眼裡光芒閃爍了兩下:「我的手看起來有些可怕對嗎?」
細長的手指,呈彎鉤狀的指甲,看起來的的確有些可怕。
「那個,並不是。」莉雅尷尬的笑起來。
「沒關係的。」秦頌搖搖頭道:「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是群星之子的後代嗎?因為你們的樣貌,曾是我們的原初形態。只有經過神力加持,進入群星神殿的神職人員,才能擁有高階形態,也就是我現在的模樣。只是很遺憾……我才剛剛從沉眠中醒來,體內的神力,並不足以完成形態的轉換。」
愛麗絲一臉驚奇道:「原來是這樣的嗎?你們曾和我們一樣?假如你的神力足夠,可以變回原初形態嗎?」
「是的。」
秦頌點點頭,事實上,主宰之面容是可以進階的,lv1的再生源自於觸手怪的再生,而lv2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能力——擬態,即主宰之面容,在生理上完美模擬另一種生物的形態。
當然,不僅限於人類,還有獸人、惡魔、冬林魔什麼的,幾乎所有類人生物,都可以做到完美模擬。
因為秦頌的足跡不僅限於人類王國,且他的女巫也不僅限於人類,還會包括一些混血種、亞人、異人等。
「兩種形態,這太酷了!」露娜的小臉發紅。
艾琳娜歪著腦袋,小聲嘀咕:「怪不得可以結合,產生後代呢。」
琳達嘴角含著微笑,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卻產生了一種同類和同類之間,天然的親近感。
莉雅爽快的伸出手,和秦頌緊緊的握在一起:「智者閣下,很榮幸能有這次會面。給了我很多啟示,也讓我明白了許多。」
秦頌微微頷首:「群星之子,永不言敗。」
鬆開手,莉雅由衷到:「謝謝你。」
秦頌轉而望向愛麗絲那張白皙皎潔的臉,掛著滿滿的孺慕的光芒,輕輕的伸出手去:「愛麗絲,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愛麗絲點點頭,毫不猶豫的伸出蔥白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感受著手心裡的溫熱,秦頌心裡感慨萬千,她不再是一張貼紙,一堆數據,而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女孩。
「還有我,還有我。」露娜搓著手,躍躍欲試。
「露娜,你也很可愛。」
和露娜握完手,艾琳娜也可憐巴巴的望過來。
「艾琳娜,加油。」
琳達並沒有等待,而是主動的伸出手:「智者閣下,謝謝你今天所展示的一切。」
「也謝謝你,琳達。」秦頌望著破繭成蝶的琳達,心裡更多的是欣慰和滿足:「你是一個令人欽佩的戰士。」
最後就是略顯尷尬的卡瑞克,不過秦頌仍舊平易近人的伸出手去:「卡瑞克先生,抱歉,今天疏忽了你。」
「啊,沒關係,沒關係。」卡瑞克有些受寵若驚,手伸出去一半,又收回去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和他握住:「智者閣下,有時間,可以去黑石領做客。」
「會去的。」秦頌點點頭,才一一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去:「再見,各位,很期待下次會面。」
莉雅禮貌的點頭:「再見。」
不過愛麗絲卻突然轉向莉雅,目光中帶著懇求:「莉雅,我想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