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她這是到地府了嗎?師傅,師娘,阿瑾辜負了你們對阿瑾的栽培,原諒阿瑾不能在二位面前盡孝了。既然是,地府,應該是有奈何橋吧,那麼奈何橋在哪呢?
蘇瑾使勁睜開眼睛,立即坐了起來,小臉上帶著驚詫,她這是在哪裡?蘇瑾環顧四周,雙手不自覺地抓緊手裡的被子,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小小的房間裡擺著三張床,床前的牆上掛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裡有人!!!方蘇瑾瞳孔一縮,渾身警備,有妖怪!她的劍呢!
四處找自己的紫霞劍,突然「嘶!」頭再次劇烈疼痛起來,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大量了湧入她的腦袋裡,通過這股記憶,她知道了這俱身體也叫蘇瑾,等等,這俱身體?蘇瑾捂著發疼的腦袋,快步向著這股記憶里的病房的衛生間走去。看著鏡子裡和她前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臉色太過蒼白的小女孩,蘇瑾征住了,借屍還魂?不知道會不會有道士過來把她收掉。
蘇瑾,跟她前世一樣都是十六歲,瓜子臉,身高一米□□,父親蘇建國,軍人,因出任務而死。母親叫劉園,是個外企高管,有自己的家庭,小兒子剛剛八歲與方蘇瑾同父同母,還有一個十四歲的繼女。前天因為剛剛接到父親去世的噩耗,原身一時想不開吞安眠藥自殺。幸好大伯大伯母一家聽到弟弟的消息急忙趕到蘇瑾家這才救了蘇瑾一命。
真是個脆弱的小女孩啊,處在一個這麼和平的世界,沒有天子,不用行下跪禮,無須舞刀弄槍,沒有魔教,也沒有所謂的名門正派,沒有江湖的廝殺,就算父親不幸去世,雖然母親早早改嫁,可還是快快樂樂長到十六歲。為什麼還要去尋死呢?蘇瑾對著鏡子,開始練起太極拳。
這具身子目前太弱,最基本的扎馬步都做不到,更別說學習內力了,還是先從太極拳練起吧。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好不容易打完一套太極拳,身體便氣喘吁吁,病服也被汗水浸濕,蘇瑾順著記憶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她前世是個孤兒,全家因得罪了當朝淮陰侯而被滅門,幸好父親母親提前將她交給師父師母,她才免於一死。師父師母雖然視她若親子,其實她知道,她和師兄師妹還是不一樣的,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她還背負著血仇,十五歲,她就親自取了淮陰侯的項上人頭。還有江湖的鬥爭,幾乎都以鮮血來鑄就。能活下去就要活下去,原主雖然死了爹,可相比在亂世的江湖,幸福已經突破天際,為何還要尋死覓活,真是無能。
蘇瑾擦著頭髮,坐在床上等著護士的檢查。大概一個時辰……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兩個時辰之後,她的大伯母會拿著晚飯過來看她,蘇瑾靠在床頭,陷入沉思,如何才能不露出破綻。原主雖然話也不多,但有著小女孩慣有的任性,哪像她,死氣沉沉。
「蘇小姐,要驗血了哦~」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護士推著醫用車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體內的安眠藥含量下去了你就可以出院了呢。」
「恩,我知道了。」蘇瑾點頭,直接把胳膊伸過去,精緻的小臉上面無表情,沒有害怕,沒有不安,更沒有笑意。
護士也習慣了,一般吃安眠藥自殺的小女孩性子都會有些問題,她安靜地完成自己的採集,笑著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就退了出去。
和平世界的醫館……照出記憶中原主對醫院的印象,蘇瑾搖了搖頭,她還是比較喜歡中醫,至少針灸花費的時間要比吊鹽水少。
兩個小時,蘇瑾把記憶整理了一遍,對這個世界有了大致的印象,不能隨便動用管制刀具,要不然會被警察抓起來,不能隨便使用輕功跟內力,要不然你會被人當猴子一樣圍觀,不能隨便在網上對國家重要領導人發表不好的言論,要不然你會被查水錶……查水錶是什麼,蘇瑾不理解。
下午五點,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提著一個藍色保溫盒走了進來,此婦女體型微胖,皮膚黝黑,手關節帶著厚厚的繭子,顯然是長期在田裡勞動的農家婦女,婦女一看蘇瑾就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阿瑾,你醒了?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好多了,大伯娘,阿瑾想去參加我爸爸的葬禮。」蘇瑾靜靜地看著蘇大伯娘,語氣裡帶著堅決和認真:「伯娘放心,阿瑾死過一次,知道死亡的痛苦,我不會再做傻事,我只想送爸爸一程。」她能感覺到心裡的不舍,這定然是原主的牽絆,她要把這份牽絆解決。
「哎,你想開了就好~」蘇大伯娘說著直接紅了眼眶。蘇大伯娘本就心性善良,和蘇瑾一家又沒有什麼利益的爭吵,兄弟兩人感情特別好,因此蘇大伯娘對待蘇瑾也是真心疼愛的。蘇瑾鬧自殺時,她們夫妻二人沒少哭。
「阿瑾先吃點東西,伯娘叫你大堂哥過來看看,讓他幫你辦出院手續啊~」蘇大伯娘一邊說著,一邊給蘇瑾盛飯。她沒什麼文化,市里醫院的出院流程她都不懂,還是讓兒子過來吧。
「好,謝謝伯娘。」大伯父大伯娘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堂哥三十歲,結婚十年並育有兩個兒子;二堂哥二十八歲,育有一個女兒;小堂哥十九歲,開學大二。她的父親,是一名在役軍人,為任務犧牲掉生命;她的母親是一名外企高管,年薪過百萬,五年前就跟父親離婚,帶走了年僅三歲的小兒子,次年再婚。
原來她還有媽媽跟弟弟啊,不過有沒有貌似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女兒自殺這麼大的事情這位媽媽也沒有出現過,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