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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變成了一個笑話,而這個笑話的最終結果和代價就是我永遠地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你,緊跟著又失去了我爸,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一個親人,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你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為自己而死是什麼樣的感受嗎?我現在活著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感覺是在萬箭穿心,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看著我爸他把我推出去,結果一轉頭就迎上了迎面而來的子彈,看著他死前最後一眼還在看著我讓我趕緊逃走……我不明白為什麼是讓我活下來,為什麼不讓我跟他一塊兒去死,我現在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獄裡,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那一幕……」
由美子說著說著,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現在的樣子已經是傷心欲絕。畢竟,眼看著自己的父親為自己而死,而且就倒在自己的面前,那種痛苦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
葉凌天呆呆地看著由美子,聽著她訴說著這一切。哪怕是失去了記憶,他也是堅持要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可是他對由美子食言了,因為他覺得離開了是對由美子好對他們都好,可是沒想到,代價卻是這樣的沉重,而且是讓由美子去承擔。
葉凌天走上前去想要擁抱一下由美子,他真的很想安慰由美子讓她不要那麼痛苦,畢竟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但是任何的語言在這樣的現實面前都是那麼的蒼白,即使他對由美子的感情非常的複雜,一直在提醒著自己拿她當朋友當妹妹,他也不希望看到由美子這麼的難受。
然而,由美子卻非常生硬地推開了他,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既然你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明知道現在回來已經太遲了,什麼用處都已經沒了,現在大勢已去,長海社已經穩占了上風,麻豐野仁也已經如願以償,他殺了我爸,又坐上了長海社社長的位。你看到的就是這樣子,我爸沒了,新義社也沒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看我現在變成這樣子,你滿意了?」
這是葉凌天第一次被這麼生硬這麼直接地拒絕,而且拒絕他的人是由美子,但是他知道,由美子只會比他更難受,她現在所承受的痛苦是別人沒有辦法想像的。
「你知道嗎?其實那一晚上你陪著我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擔心,在想著,如果說*他們發現是你殺了龜島山狗,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你平安的脫身。尤其是怎麼樣去對付長海社的人,我想了很多種方法,可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我知道是我自己太笨什麼忙都幫不了你,但是我想著,我們一起去米城,去隱姓埋名地生活,也許能夠幫你躲避這些危險。甚至於我也想過,如果真的連米城都不能去,去到那裡他們也追著到那裡怎麼辦,我想著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知道我什麼忙都幫不了你,但是我還是希望我能夠陪在你的身邊……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最終你還是丟下了我。」
「我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你別無選擇,也確實只有離開這條路,可是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沒有問過我是怎麼想的,也許在你的心裡,我什麼都不是,所以你根本不用考慮我的想法和感受。包括到後來我也一直在想著,如果你真的問過我,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你走,就不會是一個人留下來,不會是出現後來,因為我爸擔心我在別墅里不安全,所以把我接過來這邊以為在這裡他能夠保護好我,的確他也是做到了,用他的生命去保護了我,結果最終就是我永遠地失去了他……」由美子說著,已經哭不出來了,她也確實是太傷心了。
從由美子的話里,葉凌天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大概是他離開以後,井田馬鹿從*局出來,但是顯然不可能馬上就走就去米城,所以他把由美子接到身邊,以為在大本營這邊好歹會安全一些,誰知道麻豐野仁卻再一次捲土重來,而這一次井田馬鹿為了保護由美子自己死了。
「由美子,我現在除了對不起,什麼都不能說,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但我知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都沒有用,確實這個現實已經擺在了這裡。」
「我以為我安排好了一切,這樣做是對你好,我離開以後你會按照自己原先的想法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會慢慢的忘記我,我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沒想到一切都並不會隨著我的安排來,而一個小小的意外就足以摧毀所有的一切,更沒有想到會是讓你獨自承擔和面對這個結果。」
葉凌天說著,他是發自內心地說著這些話,如果他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那他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至少,他可以選擇躲在臨義縣某個暗處去觀察這一切去保護由美子,就不會是任由這一切發生而他到最後才知道。
由美子的眼淚又一次的湧出來:「什麼都是你以為,你在自以為是地去做這些考慮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問一問我!你以為的為我好,結果就是把一切變成了這個樣子。」
葉凌天一聲不吭任由她發泄著,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說再多也沒有用,不可能挽回,所以也只能任由由美子把心裡的委屈和痛苦都發泄出來。
由美子哭了好一會才終於慢慢地停下來,流著淚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火,因為一切的確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爸也不是你殺的,說到底你也只是我曾經的保鏢,你沒有那個義務去保護我一輩子。你為我做的也已經夠多了,的確就如你所說的,我不可能以來你一輩子不可能讓你保護我一輩子。而從你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跟你之間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內疚說什麼對不起。我只是太難受了,所以忍不住想要發泄,其實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
「你能夠回來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就當做是最後的告別吧。現在*還在找你,你留在臨義縣並不安全。所以你最好還是趕緊離開,也正好,你本來就是早晚要走要回去找你的記憶和你的愛人,這也是最好的機會。你走吧。」
由美子說著,轉過頭去不再看葉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