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大師
傅岑出人意表的話讓魯清墨和魯清遠齊齊一驚!
魯清墨看不出傅岑是不是在說笑,他不會忤逆傅岑的意思,只能壓下驚疑道:「這我不能做主。」
傅岑就看向了魯清遠。
魯清遠不由自主的看了蘇卿一眼,她的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闔上了,傅岑的手勁不小,她秀氣的眉毛忍耐的皺成一團,應該是捏疼了她。
可片刻後,魯清遠還是恭敬的低聲拒絕了,「謝謝傅少的好意,只是我和哥哥現在都沒有成家的打算。」
沒有人看到,蘇卿放在身側的雙手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骨節泛白,她緊緊的閉著眼,唯恐滿腔的戾氣忍不住湧上來。
饒是她再告訴自己謀定而後動,天性驕傲的蘇卿也永遠都無法容忍自己被當做一個貨物一樣隨意擺弄,如果換做原來的她,敢這麼碰她的下巴的人手早已經廢了。
她手裡拿著勺子,沒有人知道鬼手後人的手速可以有多快,她有機會在他們都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直接把勺子插進傅岑的喉結里。
忍住,蘇卿不停地對自己說,不是翻臉的時候,沒有承受後果的能力,就沒有任性衝動的資格。
傅岑略薄的唇瓣輕抿,手一松,蘇卿的臉從他手間偏了過去,她的皮膚細膩嬌嫩,白皙的下巴上已經印上了一圈顯眼的指印,
&不上?既然這樣,待會兒讓她洗漱乾淨送去我的房間。」
說著傅岑已經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魯清遠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說話,錯身越過他的魯清墨猛然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遠,時間不早了,按傅少的吩咐做。」
魯清墨聲音溫和,雙眸卻警告的看著弟弟,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怒火和威脅。
直到傅岑已經離的遠了,魯清墨才惡狠狠的甩開了魯清遠,「做事前過過腦子,蠢貨!」
魯清遠又看了眼蘇卿,她重新背了過去,身子微微發抖,誰都看不到她此刻是個什麼表情。魯清墨已經快步的跟上了傅岑,魯清墨先前警告的呵斥瞬間驚醒了他,魯清遠神色複雜的閉了閉眼,他這是怎麼了,竟然差點忍不住替她求情。
魯清遠努力的讓聲音平靜下來,「不要觸怒傅少,你該回去了。」
如果有人這會兒恰巧站在了蘇卿的面前,就能看到她眼中的神色已經冷到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程度,哪裡還有往日裡一分嬌氣怯懦的模樣。
想想你的目的是什麼,蘇卿半垂著眼,不夠強大的下場就是這樣,受人擺布而無力反抗,那麼想想是誰把你害到了如今的境地。
然後就還回去吧。
於是等蘇卿再站起身來,眼中的陰翳已經盡數消散,她甚至主動依賴的往魯清遠身邊走近了些,「我錯了,今天不該纏著你帶我出來,連累了你…真對不起。」
魯清遠硬聲道:「不關你的事。」
蘇卿猶豫了一瞬,接著才故作輕鬆的問,「傅先生讓我去房間幹什麼?他…會對我動手嗎?」
她的聲音輕輕的,努力的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和害怕。
蘇卿依賴的動作和懵懂怯然的問話讓魯清遠的身子一僵,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悶的厲害。
&會。」魯清遠低聲道,狼狽的加快了腳步。
魯清遠親自把收拾齊整的蘇卿送了傅岑的房間。
傅岑沒抬眼,「都出去吧,把門關上。」
魯清遠和原本就在房間裡的魯清墨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剛把門關好,魯清墨就一把拽起魯清遠的胳膊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直到到了沒人的地方,魯清墨才總算停了步子。
&你聰明,還知道親自把人送過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闖了大禍!」
魯清遠甩開魯清墨拽住他胳膊的手,心裡莫名的煩躁讓他的臉色變得很差,「我跟在傅少身邊的日子不比你短,該怎麼做事我自己有分寸,用不著你來教。」
魯清墨氣結,「你先前放走了蘇顯,換做其他人一頓重罰絕對逃不掉,傅少看重咱們才給了你第二次機會。現在把你從身邊調走也是為了磨磨你的性子,你最好不要再干出什麼傻事出來,那女人不能沾!你要還有點腦子就趕緊跟她撇清了關係,傅少待咱們不薄,我想你也不願意讓他對你失望,除非你準備這輩子都不再被調回去了。」
魯清遠臉色一變,皺眉怒聲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是看她可憐一時心軟才…我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什麼心思!瘋了不成!」
魯清墨緊緊的盯著魯清遠的眼睛,見他說話不像作偽,這才鬆了口氣,「最好是這樣。」
傅岑的房間是別墅的主臥,原來是蘇顯住的地方,傅岑收了別墅后里面的裝潢被盡數拆除,沒有了一點外人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
傅岑信任魯清遠,可他卻不信蘇卿。
這麼短的時間裡,能讓魯清遠對她的態度發生了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傅岑不得不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看走了眼,如果蘇卿並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樣沒有攻擊性,他就不得不重新考慮對待她的方式了。
心機深重的漂亮女人可比任何東西的殺傷力都大,他並不會放任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危險的定時炸彈。
傅岑抬手示意蘇卿走近些,蘇卿低著頭慢悠悠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傅岑淡淡道:「坐過來。」
蘇卿抬眼看了看,唯一一個沙發椅被傅岑占著,房間裡並沒有其他椅子,蘇卿眸子裡頓時閃過了些疑惑。
傅岑側過臉,深邃的灰眸帶著涼涼的笑意,「讓你坐過來,為難著你了?」
蘇卿一怔,順著傅岑的暗示看去,這才明白他是讓她坐到他的腿上,蘇卿眸色數變,「沒有,可是…」
傅岑朝著她伸出了一隻手臂,「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問你的意思,過來。」
蘇卿咬咬唇,把手放進了傅岑的手心裡,傅岑一個使力,輕巧的把忍不住低呼的蘇卿拉進了懷裡。
除了祁靖白以外,蘇卿還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這麼接近過,因為她的身份,祁家朝她示好的男人屢見不鮮,只是那些人要麼直接被祁靖白用雷霆手段給收拾服帖了,要麼被她冷淡的態度刺的沒敢再生出別的心思。
傅岑感覺得出來懷裡的女人身體僵硬的厲害,她那麼瘦小,抱在懷裡輕的幾乎沒有重量,柔軟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靠著,努力的去儘量避免接觸他的身體。
這樣下意識的反應可不像那些擅長迷惑男人的女人,懷裡人的緊張和不自在不似作偽,傅岑眯了眯眼,心裡的狐疑稍稍散去了些。
&遠是我看重的屬下,你知道有多少人打過他們兄弟兩個的主意麼,有沒有興趣知道那些女人的下場?」
傅岑話里的威脅和警告毫不掩飾。
蘇卿老老實實的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一副乖巧至極的模樣,可即使努力掩飾著,那雙清澈溫潤的黑眸里還是忍不住染上了惱怒。
&知道我落在你們手裡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無論如何我還不至於墮落到那種程度,不管外面的人把蘇家傳的有多十惡不赦,但基本的禮義廉恥我還是懂的,沒有下作到會去…去做那種事情!」
蘇卿的聲音本就清軟微糯,低聲說話的時候更像是拿了絲絲繞繞的細線柔柔的往人心尖上鑽,那話里的意思表達的再惱怒憤慨,可被她這麼沒威懾力的嗓音說出來,倒多了幾分委屈和示弱出來,讓人想苛責都覺得無處下嘴。
傅岑並不做聲,只是冷著臉瞧著她,指節不緊不慢的點著桌面,那『咄咄』的輕響聽的人心裡止不住的發慌。
懷裡女人說話間的剛抬了半寸不到的頭,就這麼在傅岑的逼視下沒出息的重新低了下去,那膽怯可憐的樣子像極了只受驚過度的兔子。
正當傅岑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時,那細聲細氣的聲音卻比之前又提高了兩分音量,「你說的事…我沒興趣,也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訴我了。」
這樣子哪裡像是傅岑預測中的心機深重,更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在執拗的強調自己的清白,明明心裡已經怕得要死,卻硬要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對她欺負上一番,然而再一對上她那雙溫善的眸子,你連欺負她的衝動都顯得那麼罪惡。
無怪乎魯清遠會是那樣的態度,這樣的女人的確很難讓人硬下心腸,傅岑收回視線,他高估了她,倒不像是有手段心機的。
傅岑雙臂環著她的身子,兩人先前還能稍微隔著些的身子突然就貼在了一起,蘇卿躲都沒處躲,傅岑的長相屬於那種清冷的俊美,看上去可實在不像是個會耍流氓的人,蘇卿身子快僵成了一塊鐵板。
傅岑卻沒什麼旖旎的模樣,兀自用手指挑出了個藍皮夾子,他清透低沉的聲音就落在蘇卿的耳邊,「關了你那麼久,想必你也害怕的很,想讓我放你走嗎?」
蘇卿耳朵豎了豎,他會那麼好?
傅岑展開夾子,露出裡面的賬簿,磁性的嗓音帶了三分慵懶,「見過類似的東西麼,你交出來,我就放你走,以後自然也不會再找你麻煩。」
蘇卿會見過才叫見了鬼了,「這是什麼?」
傅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蘇卿,「想好了再回答,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以後再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別做蠢事。」
蘇卿比誰都想知道擺在她面前的是什麼東西,她如果見過這些本子,不用傅岑強調,早巴不得雙手奉上去了!
蘇卿心裡極度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說不定她回去翻翻能找出來呢?心思數轉下,懷有幾分僥倖心理的蘇卿故作鎮定道:「可能只是突然間想不太起來,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傅岑皺眉,如果知道他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蘇卿絕對不會是現在這麼個反應,看來是真的不知情了。
&用了,你先去床上吧。」
這就是翻臉剝奪了蘇卿離開機會的意思了,可蘇卿連惋惜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傅岑的話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