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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要辦大事
李明看見張子健過來,對圍在身邊等待領導接見的人,抱歉的笑了笑,「請各位稍等一下!」說完這句話,走出辦公室向著衛生間走去。
張子健當然清楚李明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單獨說,就這樣一前一後走進衛生間。
李明先看了一下廁所,裡面沒有其他人,這才低聲對張子健說道,「我最近可能要動,你要抓緊時間表現!」
說完這句話李明走了,張子健愣了一下,站在廁所里琢磨這句話,李明說這句話絕對不是無聊跟他逗悶子。
他要動,肯定是要高升,可要我抓緊時間表現幹啥,難道是?想到這裡張子健真的愣住了,呼吸變得緊張了,該不會是,那,那啥吧!
這時一個人走進廁所,看見張子健站在當地發愣,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張子健從廁所里出來走進辦公室,裡面站了好幾個等待覲見的人,這些都是橫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看見進來一個小年輕,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視。
可是李明卻笑著站起來,「呵呵,子健你來的正好,孫市長正等著你,進去吧!」
張子健笑著跟李明打了個招呼,敲了敲門,推開走了進去。
等候的人看到張子健剛來就直接進了辦公室,而且跟孫市長的秘書這麼熟,說明這個年輕人的來頭可不小,呆會一定要探聽下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有機會拉拉關係也是好的。
「小張來了!」孫前勝看見張子健進來,招呼了一聲,站起身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坐到了沙發上。
看到這架勢,張子健知道孫前勝是想跟自己談一些私事,或者從私人的角度說說話,總之這種態度絕對不是這種級別官員,在他這樣小科員身上表現出來的。
「坐吧!」孫前勝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張子健點點頭神情很恭敬,坐到旁邊的沙發,雙手在放在膝蓋上,半個屁股懸空,看上去就像個拘謹的小學生。
張子健也看過無數官場小說,裡面什麼男豬腳表現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立刻贏得了高官的好感,認為是可造之材,什麼百年罕見,立刻生出愛才之心,舔犢之意。
此刻的張子健只能認同那個犢字,也就是扯犢子的犢。
想當年三國時鐘會可是滅了蜀國的猛人,更要打算謀反,可見到魏文帝依舊是戰戰兢兢汗不敢出,所以你要見到高你好幾級的領導,打算拿出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牛逼樣,結局那只有一個,肯定會死的很慘。
更何況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身上都會聚集一種氣勢,這種氣勢真的很怪,說不清道不明,但只要在你面前,你就會不由自主的呼吸緊迫,心跳加快,總而言之肯定會緊張。
「小張最近工作有些繁忙啊!」孫前勝看出張子健有些緊張,笑了笑神情和藹地說道。
「沒,沒有,主要是您領導有方!」張子健也不知道腦袋一抽,咋說出工作忙是領導有方的句子。
「呵呵,明天晚上到我家吃個飯,我愛人想見見你」孫前勝笑著說道。
聽到這句話張子健愣了一下,「啊!」
「怎麼你有事情?」孫前勝問道。
「沒有,沒有!」開玩笑孫市長主動邀請到家裡吃飯,這從另一方面來說,已經從私人角度接納了你,如果說出自己有事情,那就是傻逼,天下一滴大傻逼。
「行,就這樣了,對了,我聽說你在中央媒體工作的楊濤是你的同學!」孫市長從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支煙,張子健立刻從口袋掏出打火機,替對方點著。
當然這並不是表現有多狗腿,而是一個下屬應該有的素質,想在官場你就得有眼力勁,否則你只能當周韋彤。
張子健聽到這句話點點頭說道,「是!」
「關係怎麼樣?」
「還不錯!」張子健這句話沒有說滿,因為他知道既然孫前勝問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小事,如果是小事或者他能辦的事,絕對不會找到張子健的頭上……。
「嗯,是這樣,我手裡有幾封信,裡面的事情他應該有興趣,這個事情……」孫前勝沒有往下說。
「孫市長我盡力把這個事情促成!」張子健立刻答應下來。
「好!」孫前勝從自己的書桌里拿出幾封信遞給了張子健。
張子健看見這幾封信已經開口,而且並不是很新,而且信封上還有一些淡黑色的印記,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
「你立刻動身,樓下有一輛橫e3869的車,你開這輛車去,還有車操作台里有張銀行卡,密碼是123456,交際費從這裡面出!還有這幾封信,你看也沒有關係!」孫前勝慢慢說道。
張子健聽到這語氣舒緩的話,可總有種利刃離鞘的寒意,腦海中瞬間有無數念頭一閃而過,可還是沒有猶豫的點點頭。
孫前勝笑著看了看張子健,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滿意,「明天晚上到我家裡來,我的手藝相當不錯!」
張子健笑了笑,可總覺得臉部肌肉有些僵硬,笑不起來。
手中多了一部手機,還有一張手機卡,坐在車裡使勁搓了搓臉,毫無疑問這事情絕對事關重大。
他的朋友楊濤因為一連寫了好幾個有重大新聞價值的稿子,上了內參,其中還有兩篇引起了中北海大佬的注意,並且在上面作了批示,於是成了炙手可熱的新聞人。
這一次孫前勝給他的信,裡面絕對有重大的新聞熱點,而且這新聞熱點背後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小事,而且是絕對重大的事情,張子健可以肯定裡面百分九十涉及到官場傾軋。
看來孫前勝要把自己綁在他的戰車上了,想到這裡張子健心臟猛地跳了好幾下,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捲入官場傾軋中,要不就是一步登天,要麼就是成了湮沒無聞的炮灰。
張子健坐在汽車裡,打開操作台里的儲物蓋,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一張銀行卡,伸手碰了一下,這張銀行卡卻像燒紅的烙鐵,猛地縮了回來。
又使勁搓了搓臉,草,男人胯下一根卵,臨死也要面迎天,張子健將車打火點著,猛地一踩油門,這輛老式豐田車的發動機,發出突突的輕響聲,過了一會兒緩慢啟動,很快駛出了市政府大院。
站在窗戶跟前的孫前勝,看了看使出市政府大院的汽車,撥了一個電話說道,「他出來了,你們跟上去!」
掛了這個電話之後,又撥了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兒說道,「他開車走了!」說完這句話,合上電話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
張子健很快駛入了高速了,腦海還被那幾封舉報信的內容所震撼,這幾封信都是舉報一個內容,那就是常山煤礦的礦難,這是一起瓦斯爆炸礦難,引起了煤層著火。
結果礦主並沒有救火,反而用雷管將礦口炸塌,就在炸塌的礦口的時候,下面礦道還有很多的工人,這些人相當於完全被活埋了,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張子健閉上眼睛,似乎能看到這樣的慘景,火蛇在四處蔓延,而礦井工人向著礦口而去,可等待他們的是倒塌的坑道,無助的呼號,掙扎的手臂,還有在火焰中變成的飛灰的身體,一幕幕從眼前閃過,人間煉獄,張子健腦海中出現這四個大字。
頭上一陣陣冷汗,身體有些發飄,張子健想吐,將車停在帶車道,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張子健打開車門,緩緩走下去,一陣陣猛烈的山風吹過,張子健感覺好一些,掏出煙盒點著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大口,濃厚的煙霧進入到肺里,感覺好了許多。
同時他的大腦在快速運轉,這幾封信表面上是舉報礦主草芥人命,可實際上卻劍指礦主身後之人。
橫江是能源城市,依靠能源不少人一夜暴富,而且這些能源會源源不斷帶來更多的利潤,而依靠這些利潤維繫著一整條利益鏈。
在每個礦場背後,都會有一個甚至幾個,乃至幾十個人分享著礦場帶來的好處,一旦礦場出事,這些人就會立刻行動,將這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便這個礦場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潤。
常山煤礦前幾年張子健也聽說過,不過語焉不詳,像這樣能源城市礦難實在平常,所以新鮮兩天之後,很快就沒有人再次提起。
可是像這樣明目張胆置生命與不顧,踐踏生命的行為,難道礦主就這樣大膽,難道不怕負法律責任?
他不怕,真的不怕,他已經習慣了一種思維,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拿錢來擺平,只要能用錢解決的難題就不是難題。
更何況在這個礦場之後,還有更多強有力的人物支撐著,保護著,所以他才這樣明目張胆!
橫江市煤炭工作一直都是方明達獨立負責,這保護人中肯定有他,除此之外肯定還有張其涵的影子,這些人就像圍坐在餐桌上,享受著無休無止的盛宴。
張子健眼中似乎出現了這樣的場景,好幾個肥頭大耳的人,圍在一座煤山上,將一根根吸管插進去,使勁的吮吸著,而吮吸的並不是酒水飲料,而是紅色的,紅色的鮮血,他們吮吸的都是那些工人的血啊!
張子健真的憤怒了,在憤怒的同時有感到一股寒意,這股寒意來自於孫前勝。
這個人實在太精明了,這件事情他肯定知道,一直引而不發,在等待合適的機會。
現在全省推行煤炭資源整合,而且橫江是重中之重,好多雙眼睛都盯著這裡,如果這幾封舉報信,引起了楊濤的興趣,當然還有那張銀行卡,以及同學情誼,到時候將真實情況上報,再發上內參,橫江市的官場絕對會來一場十級以上的大地震。
到時候龍蛇奔流,泥沙俱下,真的有好瞧的了!
而且孫前勝選自己辦這件事,也是經過慎重考慮,自己已經被方家的人視為眼中刺肉中釘,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而且這矛盾絕對是不可調和,方家妥協都沒用。
所以要盼望方家倒霉最急迫的人是誰?毫無疑問是張子健自己。
更何況現在張子健拓寬人脈,用力在尋找置方明達和方俊海於死地的機會,現在孫前勝已經將刀遞過來,就算張子健不想握也得握,而且不得不握。並且絕對不會把這個事情泄露出去,作為自己的晉身之資。
孫前勝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臨行前很不在意的說道,信裡面的內容你也可以看,如果看了的話,如果張子健不是傻瓜,肯定會全力以赴將這個事情辦好。
再有就是孫前勝能調查出張子健跟楊濤的關係,這說明對方一直在默默尋找機會,即使張子健不出現,還會有李子健,王子健之類的人,看來孫前勝要跟他們圖窮匕見了。
張子健默默的抽著煙,心中不停地盤算著,還有這件事情完成後,孫前勝已經搖出了橄欖枝,要把自己收入麾下,這就是事情結束後的酬勞,加上李明跟她說的話,張子健幾乎可以肯定,只要事情結束後,自己絕對會接替李明的位置。
而孫前勝會接替誰的位置呢?張子健默默思考著,過了一會兒將手的煙掐掉,既然事情琢磨通了,那就上路吧!
張子健已經想好了,既然對方遞給自己一把刀,那就把這把刀磨的最光最亮而且最鋒利,捅到最致命的地方……。
張子健開車繼續前進,在遠處的一個小山上,有個人正在用望遠鏡仔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說道,「他走了,正在往京城的方向!」……。
葉蘊儀得知張子健離開辦公室,心中那個氣,王八蛋老娘等了一上午,你***結果拍拍屁股走了,行,你有種,你有種別給我回來!
可是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張子健回來,心中的憤怒變成了擔心,這個傢伙怎麼了,這個時候還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
等到了下午還是沒有見到張子健的人影,心中有些慌亂了,這傢伙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有些想不開吧!
可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死了,張子健是什麼人,臉皮那可是厚的槓槓的,如果因為這點破事想不開,簡直是不可能。
該不會是出去碰到什麼意外吧!例如被車撞了,被人砍了,或者走在路上天上打雷劈死了他!總之葉蘊儀給張子健設計了無數不同的死法,不過張子健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總能若無其事的站起來,迎接著下一次意外的死亡。
這些念頭搞得葉蘊儀快瘋了,一把揪過電話,撥出張子健的手機號,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裡面傳出張子健的聲音,聽到對方叫蘊姐,不知道為什麼滿腔的憤怒和擔心,化為了濃濃牽扯不開的怨念,鼻子酸酸的想哭。
「王八蛋,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別回來!」說完這句話葉蘊儀摁了電話,喘著粗氣,胸口一起一伏,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真的不介意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似乎那些事情變得無足輕重,,只要張子健沒事就好。
開車的張子健聽到這句痛罵,開始愣了一下,緊跟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琢磨了一下,拿出手機給岳凱文撥了個電話。
岳凱文接到電話,「喂,賤人啥事,啥,我擦你也太過分了吧,做人要有原則,做流氓要有底線,你簡直是毫無節操,就連女人都要我幫你泡,過分,你丫實在過分!行了,行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張子健掛了電話,看了看觀後鏡的自己,抬起手比劃了一個槍的樣子,沖我開槍!
下午張子健來到京城,楊濤早已經給他定了酒店,從車上下來,看見楊濤站在酒店門口不停的張望,看見張子健從車裡出來,幾步跑下來,來到跟前,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這個賤人!」
「老大!」張子健也不客氣給了對方一拳,然後親熱的來了個熊抱。
「餓了吧!」楊濤拉著張子健向著酒店裡面走去……。
楊濤比張子健大一歲,在宿舍里為人極好,而且做事情很講義氣,再有就是思維極為縝密,擅長於謀劃,所以被人稱為老大。
兩個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大學中的趣事,還有一些同學的境遇,說了好了一會兒,楊濤看了看張子健說道,「上次你傳給我的東西,我覺得很有深挖的意思,怎麼樣我幫你出出氣?」
張子健沉吟了一下說道,「老大這件事情我看還是算了,不過這個東西還是留著吧,說不定哪天有用!」
楊濤笑著拍了拍張子健的肩膀,笑著說道,「聽你的!對了,在電話里聽你的語氣很急,到底是什麼回事?」
張子健吃了兩口,然後說道,「老大咱們會房間說,對了,打包幾個菜,再弄兩瓶好酒,咱們邊吃邊聊。」
楊濤仔細看了看張子健,眨了兩下眼睛,將服務員叫過來,按照張子健說的,打包了幾個菜,又拿了兩瓶酒,兩個人向著電梯走去。
遠處電梯門打開,張子健看見一個很熟悉的女人背影,跟著一個男人神態親密的走了出去,由於只是一個背影,張子健有些不太敢確認。
快走了兩步,想追上去看看,可轉眼之間那兩個人上了車,直接開走了。
楊濤有些詫異地看著張子健,「子健怎麼了,看見熟人了?」
「沒,沒有,只是覺得有點像!」張子健遲疑的說道。
「有點像?」楊濤看見那輛遠去的汽車,臉上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兩個人來到房間,兩個杯子倒滿酒,就著下酒菜,兩個人邊說邊聊,過了一會兒張子健從口袋裡掏出幾封信遞過去,楊濤看了一眼,接過信封打開,慢慢的看起來,越看眉宇之間皺的越厲害,過了十幾分鐘,將手上的舉報信放在桌子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思索著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張子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過了有五六分鐘楊濤開口說道,「這裡面的事情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張子健點點頭。
「說實話子健……」楊濤還沒有說完,張子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楊濤的面前。
「子健你這是?」楊濤看見銀行卡愕然說道。
「老大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嘿嘿……」楊濤苦笑了一下,「子健你這是把我放在火爐上烤啊!」
「老大這……」張子健看出楊濤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子健說實話,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我們報社高層對此事諱莫如深,而且在我們這裡下了禁口令,所以這個事情……」楊濤苦笑了一下。
張子健立刻明白了楊濤為什麼看到這幾份舉報信,臉上會有那樣怪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