歯車是極東語言下的齒輪,機械裝置的部件。
但在這同時,它也能用以定義一種在音樂領域裡通過齒輪轉動來控制音高與節奏的小眾樂器。
在後者的領域,它直接承擔著音樂的舞台裝置工作,比它那在裝置里渺如滄海一粟的原意要風光許多,可說是從裝置的零件化作一整個裝置的跨越。
生而孤獨的一人,總是嚮往著完整意義的全,那其中既有全知,也有全能,因而也讓那讚頌最強者的賽事化作永恆的追捧。
一個世代的最強者,一個分類的最強者,一段歷史的最強者那永無止境的最強帶來了永無止境的挑戰,即便是在經典三冠這份堪稱所有馬娘起步的時期賽事,也一樣不妨礙人們將其視作挑戰最強的分野!
最快者得皋月——在這新時代的5100米,增加了新的彎道,增加了新的坡道,從全方面立下全新挑戰的皋月賞上誕生的一個記錄,也仍是能突破過往記錄的,一如定論的話語。
如此盛況,如此盛景
——又怎會是那個最沒有懸念的『二周目』選手!
怎麼回事呢?
最是歷戰,最是勵志的森林寶穴,落在了後面,居然只能是那個第五名這種無人關注的名次!
這合理嗎?
人人都知道這場賽事裡有兩個二周目選手,人人都知道賽馬領域的二周目都是得到女神首肯,被女神反向本格化後的結果,理應與其他新人賽馬娘所處一個數值上的層次。
可人人也都覺得二周目最可能勝利,因為她們帶著經驗。
跑在最前方的經驗,掌握三女神技能的經驗,跑過的賽道的經驗儘管這些經驗里因人而異,有著極大的水分,甚至連賽道經驗這塊也因為這一屆一線賽事賽道改版而不再適用但!
跑過不同的賽道,跑過多種不同的賽道——在這純粹的奔跑中積累的經驗,也仍是極大的優勢不是麼?
這經驗就該是她們的勝利之路,尤其是在這一群小年輕的賽道上。
所以很多人都選擇期待著美浦波旁與愛慕織姬。
尤其是曾經贏過一次皋月的美浦波旁。
輕鬆就在賽前拿下了第一人氣的待遇,有著大量的觀眾刨開細緻的對比,單憑慣性思維期盼著她再贏一次。
同時還有另一撥相信二周目馬娘那巨大優勢的選手們,期待著那重獲新生的藍色彗星,期待著她劃出全新的軌跡。
而這樣的期待,在逐光者俱樂部看來,是很無趣的,很沒有史詩感的,毫無奇幻色彩的走向。
難道不該是『從名不經傳打到小有名氣的超級歷戰王打穿經典三冠』更加的Cooooooooool嗎!!
《重生之我是三冠王》有什麼好看的!
在血與汗中一命通關的偉大,你們這些不斷續命直到通關的人又怎麼會懂!
怎麼能讓那種作弊傢伙拿下第一,踐踏一群人傳奇故事的開始!!
怒不可遏,儘管這種發展下最怒的應該是參賽選手,但總是能自顧自地帶入骨灰粉絲乃至選手本人,再行動得無比自我陶醉的本事,才是逐光者俱樂部能夠發展至今的導向動力。
盲目也好,扭曲也罷,陶醉於自己締造的『傑作』之中的他們,從來不在乎旁人的指責謾罵,甚至也不在乎法律。
可是不在乎,並不意味著不會怕。
這份不等式在執法者鐵錘砸下的時候總會體現得最是淋漓,在已經有協會那邊行動施壓的當下,逐光者俱樂部的內部商討結論就是夾著尾巴一段時間。
可仍然喜歡不等式的他們認為,夾著尾巴並不意味著什麼都不做,所以他們的選擇便是往日最是自稱高明,卻也最是難以迴旋的類型。
——推波助瀾,坐收漁利。
不將手直接插進比賽,而是從各個會導致某些選手鋌而走險的外層條件入手,撥弄那重重延展至賽事的絲線。
這宛如某位犯罪顧問的行動方式,固然是最難被發現,更別提抓獲的選擇。
卻也同樣是一旦失敗就最難被彌補的選擇。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你終歸不像是直接將手探進去那樣有著更多操作餘地。
在敗局已定,連勝者舞台都已然展開的當下,你就算是綁架冠軍也沒什麼用。
經典三冠這個成就從第一步就寄了,能夠期待的也只能是有些瑕疵的將來。
從一次失敗後奮起,進而奮飛不綴,連連勝利,比美浦波旁更加努力與汗水的人設,怎麼樣?
「斯巴拉西!」I字面具神必人,輕輕的鼓掌,儘管他戴著手套。
昏暗的觀眾席自有幾分現代化、自動化、客制化的選擇,讓你決定要不要塑造出實際隱蔽,但在旁人看來你卻還是普通觀眾的包間來。
只是為了避免某些濫用,這樣的隱蔽空間仍做不到徹底的隱蔽,同樣處在官方的監控之下,讓你的違法操作和神人操作都大受限制。
當然,戴個頭盔自然算不得違法操作,聊些自嗨內容也同樣談不上違規,俱樂部部長能夠毫無負擔地與眼前這位有能力混入競馬場的波多爾多先生談論自己劇本與目標,然後發出那需要異界技術的協助。
不論是生體兵器,還是化學藥劑,在這既法治又信息的社會下都很容易留下破綻,很容易被警方抓獲。
但是異世界的貨!
卻是個人盡皆知卻又修補困難的缺口。
只要是兩界安全局那邊都沒登記的新穿越者,只要是那邊都沒登記過的新玩意兒!
那這案子就大有可為!
「全方面強化身體素質,但是會存在頭髮尖發光的副作用。」
「帶來暈眩、心悸,以及胃部痛感,模擬上升負荷,副作用是會讓頭腦做到多線程思考,但所有的思考方向都是吃什麼。」
「呃…黎明卿閣下,這兩管藥劑的副作用聽起來…很,很有趣啊。」
雖然想說兒戲,但在那總是瞧不出情緒的面具下,這位俱樂部的會員選擇尷尬又不失禮儀的賠笑。
「由深淵之物精煉萃取的奇特之物,往往都帶有這樣古怪的副作用,而這還是在跨越世界後被這邊世界的法則扭曲為可被分析之物,同時也被稀釋過的版本。」
將那兩管藥劑推上的『黎明卿』解釋道。
「可以讓藥劑師分析一下,說不定能瞧見許多熟悉的成分。」
「啊啊,多謝了。」
男人抬手收下,又聽他說:「傳奇的故事,雖然不在我的涉獵範疇,但我也衷心祝願各位的冒險充滿詛咒與祝福。」
然後撥開了那空間視覺上的包間化:「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誒?不再待一待麼?這邊的音樂也不錯,那位冠軍選擇的居然是《六等星の夜》這種老歌,明明以前她都不會這樣服務粉絲的…難道是給她那個妹妹唱的?」
「」擺出稍稍歪頭傾聽的動作,聽著那正響徹場內的悠揚語調唱響著『こんなちいさな星座なのに,ココにいたこと気付い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黎明卿像是思考了幾秒,讓那俱樂部成員快要以為他聽不懂極東語時,他又開口,拿出了自己分外熟悉的極東語調。
「『我只不過是個渺小的星座,真的謝謝你,能夠注意到這裡』。」
一如成員自己當初在動漫里聽到的悠然。
「…充滿奉獻感的選擇,雖然不清楚那位的具體,但人的確是很容易改變。」
「是吧,我還是覺得這是給她那個據說是以靈體形態附在她身上的妹妹唱的,」顯然也沒少做情報工作的俱樂部成員摸了摸下巴,「她是個妹控倒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事,對了,黎明卿閣下的話,能從這歌聲中聽出愛麼?」
「愛…」
「對啊,黎明卿閣下當初對娜娜奇發表的演講我很喜歡哦!印象超深刻的!如果是黎明卿閣下的話,一定也有判斷情感的硬性指標吧?您現在怎麼看?」
他問。
「不同的世界應該也有相同的愛吧?」
「或許的確是如此,但要光聽一首歌還是難以判斷。」
「觸發條件比較麻煩啊,那也沒辦法,不過這麼好的舞台無法欣賞也真是可惜啊,您真的不打算待待麼?」
「我更欣賞的舞台,在外面。」
步出那遮擋外圈的視覺阻礙,『黎明卿』溫和地回應道。
「你能感受到嗎?」他一面問,一面以臂甲上射出些許的紫色光線。
光線劃出一尺不到的長度,卻帶來了一道分外荒蕪的風。
「誒?」
「次元夾縫的波動,防護這座競馬場的結界已經悄無聲息的展開了,趕在這場賽事結束才展開戰鬥,雙方或許和你一樣,也都是賽馬娘愛好者。」
風裹挾著話語,源自一道狹縫,成員細看之下,才瞧見其中那三頭巨物在昏暗的空間中對抗著的光景。
讓這既是馬賽愛好者,又是動漫愛好者,更粗通一些怪獸認知常識的『俱樂部指定黎明卿對接員』瞪大了眼睛。
不是因為黎明卿那劃開次元的光線,而是因為那三頭巨物的形象恰恰在他知識面中。
「黑暗扎基,黑暗路基艾爾,月光怪獸德爾坦達爾?!」
「這…」
他看著畫面,又看向黎明卿,再看一眼畫面,再看他,忙看了眼外面那分外緊密的人群,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問:「這是哪批人?」
「這不重要,不是麼?」
「誒?」
「重要的是那些極具研究的巨像的對抗,不是麼?如此美妙,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採集現場的標本麼?」
「?那,那還是算了吧我沒有第二條命,哦,不對,好像有,但那是保險誒!還是不了不了。」
「那還真是遺憾。」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