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界級的賽馬娘學院,中央特雷森自然也有著專用於外賓接待的會客室。
只是外賓並不常見。
訓練員、賽馬娘、校職工的親友造訪,以及學院本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開放參觀所到來的各式參觀者們才是這座學院客人的主流。
所以這裡長期空置,久而久之便被人們逐漸忽略,只有負責清掃的員工還會準時造訪。
「我倒是沒忘啊,但你是怎麼搞到這兒的使用許可的?」
上世代的首席訓練員坐在那讓他暌違已久的源能養生沙發上,整個人都癱在那客制氣流構築的雲層態舒適區里,頗有一種忘記來意的墮落模樣。
而他對面的年輕人倒是手裡劃著終端,對沙發系統的服務問詢主打一個無視。
也就對面開口時,才會抬眼瞥上一下,旋即淡道:「只要有身份合適的人來,申請自然不麻煩。」
「理事長與駿川秘書也都不難說話。」
「倒不如說很好說話吧,」西崎豐懶洋洋道,「不過我倒確實沒這需求就是了。」
要有點需求,這地方也不至於都快成為校園網上的怪談了。
什麼無人知道做什麼用的神奇房間,有各種很厲害的家具還會準點在第二日光潔如新什麼的——回頭這些把這兒當秘密基地的小姑娘就被綠色惡魔挨個約見批評,加作業了。
但到那時才讓她們把發的詢問帖撤回,也稍微晚了些。
就這樣,沒什麼威懾力,也大抵沒什麼時效性的學院怪談+1。
就像奧默當初在在初中部嚇到幾個小孩時所化作的怪談,在沒有後續展開的情況下,能撐半個月就算是這學校里的靈異愛好者踴躍胡編了。
相較之下,這接待室好歹還是有人科普的。
賽馬娘里的大前輩們,訓練員里的老資歷們,對這兒還是多少有些印象,正如西崎豐的嘴硬那般。
只是印象歸印象,當有人真能拿到權力開放這裡時,那位大前輩還是會因為感到棘手而嘆息:「難得一次搞得這么正式,我還想當小事處理呢。」
「性質不同了,作為最早認領名單人物的人,你不也該展示一下前輩應有的業內嗅覺嗎?」
「拉倒吧,協會的人都參與進來了,我一訓練員還能怎麼班門弄斧?」西崎豐嘆了口氣。
「不過你倒是辛苦了。」
「一大早就黑眼圈這麼重,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你是不是瘦了點?受傷了?」
「…可以這麼說,不過不礙事。」
在這毫無疑問的翌日,已經去過別人大本營一圈還經歷了混亂且不可言說的一晚後,奧默.林頓選擇以淡化話題作回應。
西崎豐不以為意。
本就是隨口一提的話題,比起對方昨晚怎麼過的,他更在乎奧默那在來時就已經給他瞄過一點的名單到底是怎麼來的。
而對方就會這麼回答他:「我不是說過了麼?拎著素材去上班,路上什麼都能看到。」
這話聽著實在抽象,很難不讓他懷疑對方在敷衍自己。
「真能那麼簡單?你是不是省略太多內容了?不…說到底你是怎麼獲得他們的總部坐標的?這幫傢伙不也是游離型移動總部麼?」
「問得太多太亂了,不過還好,這些問題都可以用同一個內容回答。」
「你不會想說因為你是蝙蝠俠吧。」
「美漫也算胡蘿蔔俠的精神教育素材?」
「不是…我自己會看而已最近一期的打灰蝙蝠俠還有點意思。」訓練員王子尷尬道,或許人前光鮮亮麗的王子也在做著背地裡毆打罪犯的中二夢。
「但很可惜,我是特攝片場的,我想回答的是——只要你能入職就行了。」????「入職直升總部?哦,哦不對,誰能這麼入職啊!?」西崎豐反應也不慢,但也正因想到了關聯而半惱道。
「入職直接被提到總部?這種不一般都是攀關係麼!」
「足夠的出眾的能力能夠躍出關係的限制,」奧默平靜地劃著屏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也沒什麼科研能力。」
說到這裡時,他扭頭看對方。
「所以偽裝很重要。」
「所以你真的不是專業間諜嗎?」從那雲霧繚繞間掙出的西崎豐,撈過桌上的果汁看他,「會不會哪天我就看到關於你的資料都是假的,全是你間諜活動的一部分,而你剛把誰釘在高牆上,接著就要表演一波髮膠手。」
「然後把你手擰下來。」
「啊?哦,啊?占我便宜是吧!」
他居然反應了過來,奧默還以為自己身邊除了畢澤那樣的穿越者外,應該沒人會接觸那樣老式的高速ACT遊戲,就連自己當初也是帶著目的性去了解——為了構築自己在深度浸入網路里的虛擬惡魔形象,而參考了許多知名形象設計什麼的,
「我可沒有這麼想,這是你在過度解讀。」
「我不信,你居然會有開口不考慮歧義的時候?」
「這正是信任的體現,聽得出你對我很有偏見,像是我也不是每句話都能深思熟慮的。」
「你以為我會信麼,嗯?」
忽然間的鈴響自門口響起,同時吸引了兩人的視線轉移,便見那在開門聲中探出的一對馬耳。
金色的內耳廓與褐色外耳廓,讓人瞧了就會有印象的鮮明組合下,是那更具特色的銀色挑染與金色的末端。
這是夢之旅。
「打擾了,我有來晚麼?」
「算不上吧,正式聚會的時間都沒到。」
通常來說,大部分賽馬娘與訓練員都不會與遠征支援委員會這種具備一定執法武裝性質的協會支援單位有多少接觸,更別提認識其中的成員。
但西崎豐顯然屬於那大部分之外的存在。
究其原因,便是他也曾考慮過讓賽馬娘遠征天外的可能性。
更作為胡蘿蔔俠團隊裡的編外支援人員,接觸過不少有關賽馬娘與訓練員的威脅案件,與遠征支援委員會的職能有著相當的重合。
這也讓夢之旅看到他亦不意外,只是進屋後免不了對這兩人多掃兩眼,總覺得剛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現在還差駿川小姐,」並不在意對方那探究的目光,奧默只是將光屏的亮度拉起,旋即拉扯出不同的頁面,「不過她作為學院方的監督定位,並不實際參與行動,所以我們可以直入正題,有什麼問題麼?夢之旅小姐。」
他看向對方舉起的手。
那上面的幾枚指環散發著明顯的源能波動,就連那血色塗抹的指甲表面,也隱隱有些不明顯的淡灰色紋路。
比起上次見面,她警惕了許多,仿佛馬上就可以投身戰場,讓他不免想到那迦南杯時,天狼星提過對方的妹妹黃金巨匠有找她問過威脅傳言的事。
這就
雖然如果為此感到高興的話,多少有些不道德,但奧默的確無法否認剛才的自己,心頭有划過一道為進度加速的喜悅。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聯絡上的似乎不止是專業工作者。
更是歪打正著的間接受害者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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