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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仗著出生沒多久的兒子還不會說話,毫不客氣地將他嫌棄了一遍。
坐在一旁給周芙遞水果的許思甜聽了會兒,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好笑地沖他倆說:「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啊,你倆居然還都是顏控。」
陸明舶忙跟了一句嘴:「要不倆人怎麼能湊到一塊兒呢。」
許思甜聽到他的聲音,原本還燦爛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淡了下來,垂眸順手拍開陸明舶伸過來,想要偷拿她切好的水果塊的手,抬眸略顯警告和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後者訕訕收回手,思索了片刻,忙蹲下湊到她身邊,殷勤地將她手中的刀和還未削完的幾個水果一併接過:「我來。」
許思甜沒搭理他,也並不想和他搶,索性全推給他,自己挪著凳子往周芙病床邊的小嬰兒床靠。
稍微照看一下這爹不疼媽不愛的小伙子。
陳忌聽了許思甜剛剛說的話,眼神掃向周芙:「我是不是顏控不知道,你肯定是。」
周芙抬睫看他:「?」
陳忌不要臉地憶起往昔,開始炫耀:「那次過年回今塘的時候,不是還和你提過,當初你第一回來今塘,那麼多小伙說要用車載你,你偏偏找我,不是看中老子這張臉是看中什麼?總不可能因為覺得我看起來像好人吧?」
周芙撇撇嘴:「確實不像好人。」
要不是因為碰巧住到他家,後來她在今塘遇到他,都得躲著走。
陸明舶最見不得陳忌這囂張的勁兒,聞言也開口道:「忌哥,你可別嘚瑟了,當初可沒女孩兒能沾你車的邊兒,小嫂子要你載你就老老實實載了,我看你從一開始就栽她身上了,也沒好到哪兒去。」
周芙沒轉過彎來,陸明舶倒替她把面子找回來了,眉眼笑得彎彎的,連忙附和:「對對對。」
陳忌掃了陸明舶一眼,懶洋洋「昂」了聲,視線重新回到周芙身上,大手探到她笑起來鼓鼓囊囊軟綿綿的臉頰上捏了下:「笑得這麼開心?」
「我一開始就栽你身上了這事兒,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陳忌壓根兒沒有半點要否認的意思,直接承認下來,這直白的態度倒讓周芙莫名有些害臊。
明明連寶寶都有了一個,居然還是輕而易舉就被平平無奇的情話打動。
陸明舶這種孤家寡人沒人要萬人嫌的,內心最是脆弱扭曲了,如今根本見不得這種小情侶之間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的場景,忍不住煞風景地來一句:「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搞對象?你倆還挺逗,孩子要不要了?不要我扔了啊。」
陳忌壓根兒就不在意,眼神相當吝嗇地分給他幾秒鐘,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你愛要你就抱走替我們養吧,省得留在家裡把周芙時間全給我占了。」
周芙:「」
陳忌話還沒說完,繼續不緊不慢地嘲諷他:「反正,你也不像是會有孩子的樣子,連老婆都沒有。」
陸明舶:「」
幾個人坐在一塊聊了會兒,陳忌放在一旁小桌子上的手機震了震,幾個人視線齊刷刷被吸引過去,男人懶洋洋站起身,周芙下意識抬眸看向他:「什麼事啊?」
陳忌沒管手機,任由它在那震:「到你兒子喝奶的點了。」
「啊?」周芙愣了下,「那他怎麼沒哭啊?一般小嬰兒餓了不都喜歡哭的嗎?」
陳忌扯了下唇角,逗她玩:「所以我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周芙沒懂:「什麼意思?」
「你夢到他是個話癆,結果生出來果然是個小啞巴。」陳忌一邊笑著說,一邊往不遠處沖泡奶粉的地方走,「護士觀察過了,這傢伙不喜歡哭,尿了餓了,都懶得哭,就睜著眼來回看。」
周芙這才想起來陳忌方才手機怎麼忽然震起來,他也沒管:「所以你設了鬧鐘啊?」
「嗯,你辛辛苦苦生的,我能給他餓死?」男人說話的口氣仍舊拽得不行。
但聽到周芙耳朵里,她還是忍不住笑了,陳忌的脾氣她最了解,明明對這孩子喜歡得要命,卻還是嘴硬不願意承認。
「那他該不會真是個啞巴吧?」周芙笑完,又多少有些擔憂,畢竟是自己親生的,總不能因為丑,就真不管他。
「放心吧,剛生出來那會兒哭過一回。」陳忌當時沒怎麼關注,後來也是聽護士和蘇奶奶說的,「這傢伙也是個硬骨頭,新生兒怕剛出來氣管呼吸道什麼的是堵的,得哭一回,他不哭,護士就揍他,小小年紀連牙都沒有就學會咬著了,死憋著不哭,到最後估計是怕護士真給他送去通呼吸道了,才非常勉強地,敷衍了兩聲。」
周芙:「」
「倔脾氣也是你遺傳的。」周芙得知兒子沒什麼毛病後,鬆了口氣,而後開始甩鍋。
陳忌聽了低低笑出聲:「得,丑是我遺傳的,脾氣倔也是我遺傳的。」
周芙眼睛無辜地睜著,理所當然道:「難不成像我?」
「像我像我,壞的都像我。」他哪捨得和她爭這個,幾乎是無條件全盤接收。
陳忌沖奶粉的動作十分嫻熟,像是練過千百遍般。
周芙舒舒服服靠在柔軟的床頭,認認真真地看他把奶粉沖好,而後走到嬰兒床邊將陳商陸抱出來,一手抱一手喂,姿勢相當標準,就是和他這個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格格不入。
當初第一次在今塘遇見少年時期的陳忌時,周芙怎麼也沒想過,有一天,那個跨坐在機車之上,目中無人桀驁不馴的少年,竟也會有今天這模樣。
「你抱得還挺像樣的。」周芙忍不住說。
陳忌一邊拿著奶瓶,一邊聞言轉過身來,面朝向她:「我有什麼不會的?」
陸明舶哼笑一聲,給周芙打小報告:「得了吧,剛剛你睡著的時候沒看見,你男人疊了個差不多大的毯子,逮著蘇奶奶和護士長學了好半天,一個人在那抱著毯子練姿勢,足足練了半個多小時。」
這麼想來,陳忌似乎還挺忙的,又要親自下廚替她做吃的,又要練習抱孩子,事情忙完之後還得在她床邊守著寸步不離,時時刻刻關注她的情況,以確保她醒來時,自己就在身邊。
周芙在醫院養了幾天之後,終於能回家了。
陸天山派過來的幾個傭人阿姨終於展現了優勢,帶起孩子來一個比一個嫻熟。
而陳忌得了空,則是一門心思將周芙的月子養好,不讓她落下什麼毛病。
這期間,周芙只需要負責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清醒空閒的時候好好刷劇玩遊戲,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其餘任何事情都無需她操心。
陳忌打聽清楚母親餵孩子,可能會疼會破皮會有各種各樣的不舒服,甚至夜裡也沒法安心入睡,睡眠質量十分容易下降之後,連孩子都不捨得讓周芙親自餵了,全靠奶粉解決。
好在陳商陸這傢伙也不挑剔,給什么喝什麼,十分好養活,和在他媽肚子裡的是一個樣,省心得不得了。
陳忌偶爾想起自家兒子這個樣時,便去調侃周芙:「還好兒子這點隨我,糙養就行。」
周芙覺得隱隱約約有被內涵道:「你什麼意思?」
「要是生個和你一個脾氣的小姑娘,估計就沒這麼好伺候了。」陳忌這會兒沒有半點求生欲,「八成是動不動就掉眼淚,餵點東西全得靠哄,不哄不吃。」
周芙微抬起下巴:「你好像很有意見的樣子?」
陳忌聞言眉梢揚起,手指直接捏上周芙下巴,一副拽得要命的樣子,用最狠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我敢嗎?」
周芙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經由陳忌這麼一提,周芙倒忽然覺得,如果再能有個小姑娘,好像也挺不錯的。
她還挺想看看陳忌被嬌里嬌氣的小女兒氣到手足無措,卻又不敢發火,只能壓著脾氣哄的樣子。
可是反過來又一想,他對上自己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小孩兒見風就長。
陳商陸果然沒白瞎父母的優良基因,雖然剛出生的時候紅彤彤皺巴巴的丑得不行,但是很快,顏值優勢就凸顯出來了。
五官挑不出毛病來,個頭也隨他親爹,比同齡小孩兒都高出不少。
在學前班裡可以說是斬獲了無數小女孩和老師們的歡心。
和他爸當年一樣,巧克力小糖果收到手軟。
不過不同的是,他爸從前看都懶得看一眼,他倒好,來者不拒,每天將小書包塞得滿滿當當,帶回家給媽媽獻殷勤。
自從這傢伙上了學前班之後,陳忌最常在家裡聽到他說的一句話就是:「媽媽,今天我也給你帶了好多巧克力和小糖果哦,爸爸沒給媽媽送吧?」
陳忌:「」
周芙忍俊不禁。
結果周芙因為兒子這種頻繁的甜食投喂,年前不幸蛀了兩顆牙齒,陳忌陪她去醫院處理的時候,這姑娘抱著他手臂哭個不停,惹得他又氣又心疼。
以至於後來爸爸不僅沒給媽媽送,還會適當地沒收一部分。
陳商陸帶著這樣小太陽的性格安穩了兩年之後,陳忌的某種基因漸漸便在他身上凸顯出來了。
兩歲之後的每一天,周芙都很擔心學前班老師打來電話。
電話里的內容幾乎除了告狀還是告狀。
這傢伙雖然幾乎和他親爹當年活成了一個樣子,上學不聽講,趴桌上睡覺,話一如既往的少,架倒是沒少打。
由於基因優勢實在過大,打起架來還總是輕輕鬆鬆打贏,打遍學前班無敵手。
周芙每回接到這類型的電話,總會皺著張臉看向陳忌。
被男人霸道地摟在懷中哄,還忍不住手捏腳踹的:「都怪你,你看你的好基因,陳商陸全遺傳了個遍!」
陳忌笑得相當無奈:「那我也沒想到啊,這樣,我找個機會和他談談。」
「反正你得負責!」
「我負責,我肯定負責。」
周芙布置下來的任務,陳忌自然不敢怠慢。
隔天就把陳商陸從陸天山那提溜回來,直接拎進書房開會。
「聽說你在學校還挺橫啊?」陳忌瞥了他一眼。
陳商陸坦坦蕩蕩道:「還行吧,爺爺說,和爸爸你以前差不多。」
陳忌:「」
「我說,你能不能少打點兒架?」陳忌彈了彈他肩膀,「你這樣猖狂,我和你媽媽沒法交差啊。」
「她說是我基因的問題。」
陳商陸想了想,說:「確實是。」
陳忌:「」
陳忌很想直接揍他一頓,讓他感受一下爸爸的基因到底能不能挑戰,但是礙於這小兔崽子是周芙親生的,他要真動手了,她指定和他急。
陳忌努力將火壓下去,耐著心性問他:「為什麼這麼喜歡打架?」
「爺爺和我說,爸爸以前就是打架很厲害,才把媽媽保護得那麼好。」陳商陸一本正經道,「我也能保護人。」
陳忌「嘶」了聲,意識到問題還不止一個:「保護小姑娘?」
陳商陸點點頭。
陳忌忍不住扯了下唇角,周芙還說他基因有問題,她這個城裡人玩得花,喜歡早戀的基因,也不容小覷嘛。
陳忌想了想,委婉道:「那你別打得太過,給人家稍微留點面子。」
陳商陸奶聲奶氣答了聲「好」。
陳忌又思索了片刻,問:「爺爺電話你記得住嗎?」
陳商陸:「記得。」
陳忌懶洋洋摸了下脖子:「那行,下回你老師要再打電話告狀,你就報爺爺電話,別招惹你媽媽,聽見沒有?」
陳商陸仰著頭問:「為什麼不能報爸爸的電話?」
陳忌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爸爸不接女老師電話。」
兩人這一趟談判可以說進行得相當順利。
夜裡,陳忌圓滿完成任務之後,開始厚著臉皮逮著周芙討要獎勵。
男人雙手正準備開始放肆時,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了幾下微弱的敲門聲。
周芙臉頰瞬間燙了起來:「應該是商陸」
陳忌:「不管他。」
「哎呀我去看看嘛」
陳忌深吸一口氣,把剛剛解開的扣子扣回上去,順手將周芙塞進被窩:「我去,你老實待著。」
陳忌幾步走到臥室門外,就見陳商陸抱著自己的枕頭,安安靜靜地等在門口。
陳忌擰了擰眉:「你幹嘛?」
他瞧了眼陳商陸這架勢,大概猜出他的目的了,不爽地開口問道:「陳商陸,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陳商陸口齒清晰答:「兩歲半。」
「兩歲半。」陳忌點點頭,「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和爸媽睡?我明天就告訴你學前班那個小姑娘去。」
陳商陸:「」
「老師今天說,要多陪伴陪伴爸爸媽媽,所以我決定今晚勉為其難和爸爸媽媽睡一下吧。」陳商陸解釋完,便想一頭扎進臥室。
結果被陳忌一隻手擋了回去:「你還挺勉強?」
「這樣吧,爸爸媽媽不用你孝敬了,爸爸正好還有個爸爸,孤家寡人的,正好可以借給你,你去孝敬吧,我這就給你爺爺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你這段時間可以放心搬過去孝敬他了,不用客氣。」
陳忌說到做到,沒一會兒就直接把面前這小玩意兒給送走了。
回到臥室的時候,周芙已經昏昏欲睡。
陳忌在兒子那受了點氣,憋得有些狠了,這會兒打算全在她身上討回來。
也不管她是不是想睡,她睡她的,他弄他的。
周芙很快被他折騰得睜了眼,只能紅著臉好好配合。
迷迷糊糊間一邊掉眼淚一邊聽他啞著嗓在耳邊低聲道:「怎麼都有過寶寶了,還這麼難進?」
周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