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畫的是阿瑾,作畫的是裴琇,看畫像上摩挲的痕跡,無名也是男人,多少也能猜出裴琇的心思。1357924?d .
他盯了畫許久,原想把畫扔了一了百了,終究沒有扔,而是連同信一起拿去給鳳瑾看。
鳳瑾剛起身,靠坐在腰枕上,神色有些迷濛,似乎尚未完全清醒。
看見無名進來,鳳瑾雙眼一亮。「你去哪了?」
「有人從帝都送了一封信和一幅畫給你。」
「誰?」
「裴琇。」
聽到裴琇的名字,鳳瑾挑了挑眉,有些不以為然的模樣,見她如此,無名心中稍微好受了些,看來阿瑾對裴琇並無那方面的心思,一切都是裴琇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你看看吧,畫得還挺好的,筆法細膩精緻,構圖大氣華美。」
無名口是心非的說道,把畫遞到鳳瑾手裡。
鳳瑾打開看了一眼,神色沒什麼變化,便隨手把畫放在旁邊,「信呢?」
無名按捺住心中的暗喜,把信遞過去。
看見信封上的錦繡山河四個字,鳳瑾眸光微微一閃,原主是叫鳳錦,她又不是。
拆開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鳳瑾面露嘲諷,最近緩緩上揚,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信里寫了什麼?」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無名接了信飛快看完,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他捏著信冷聲道,「他什麼意思?他做皇帝,阿瑾做皇后?他想得倒很美!」
「他在信中說,女子最想要的無非是一心一意,情深義重的夫君,他會對我一心一意,絕不納妾妃。就算我無所出,他也會一生珍愛我,呵護我,照顧我,拿整個大周奉養我,免**勞,免我憂慮,免我哀傷。」
鳳瑾勾唇一笑,笑容有些諷刺,「算起來,這的確是尋常女子最想要的一切了,也不知誰教了他,他居然這麼懂女子的心。」
無名臉色頓時變了,「阿瑾,你該不會是想答應他吧?」
鳳瑾揚唇一笑,笑容張揚而明媚,「在你眼中,我是尋常女子?」
無名這才反應過來,一張俊臉轉陰為晴,「阿瑾自然不是尋常女子,阿瑾是世上最獨一無二,最特別的女子!」
說這話時,無名一雙眼睛又亮又熱的盯著她,眼裡的愛慕好不掩飾。濃烈似水,讓鳳瑾耳根發燙,她輕輕的乾咳一聲,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被無名火熱深情的目光影響,繼續說道。「我自然是不會答應他的,裴琇想得很好,他當皇帝,我當皇后,我母儀天下,又不用操心朝政。不用日日勞心勞力,若是從前深深愛慕裴琇的鳳錦,定然就答應了,可惜我不是。」
她下了**榻,赤足踩到柔軟的地毯上,神色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和霸氣,「我是鳳瑾!我喜歡天下,我喜歡掌權,我喜歡掌握自己的命運,以及所有人的生死,我就是喜歡文武百官,跪在我腳下,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我不願向任何人行禮,也不願向任何人低頭。皇帝,才是人上人,皇后?哼!」
鳳瑾那一聲輕哼,擲地有聲,「皇后雖然母儀天下。尊貴無比,那又如何?照樣要向皇帝低頭,行禮,照樣在皇帝面前自稱臣妾,照樣要把自己的命運交到皇帝手上。那一頂鳳冠,是否戴得安穩,還得看皇帝的心思。也許哪一天皇帝看膩了這個皇后,或者皇帝有了別的心思,一道聖旨,就能將皇后廢黜,或者打入冷宮!我絕不允許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
無名看著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堅定凜冽的鳳瑾,心思微微一動,「阿瑾,若是我呢?」
「什麼?」
鳳瑾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無名再次問道,「阿瑾,若是我是皇帝,你是皇后呢?」
鳳瑾眸光微微一閃,「你為何這樣問?」
「我只是突發奇想,想問一問。」
鳳瑾眸光浮浮沉沉,忽明忽暗,她看了他片刻,「無名,你真的想要答案嗎?」
「你若是不想回答,那便罷了,我不要了。」
「可你還是想要答案的,是嗎?你想看看在我心裡,天下重要還是你重要。」
無名神色有些不自在,他吶吶道,「阿瑾,我不問了,你當我從未問過,我只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疑問,只是莫名的就從心底深處蹦了出來。
「你問了。」
「我……」
鳳瑾勾唇一笑,打斷了無名的話,「那我就回答你。」
她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屋子裡靜寂無聲,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無名的心猛地提起來,他大概能猜到阿瑾的答案是什麼。
驕傲如她,是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裡的,即便這人是他。
鳳瑾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忽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溫柔明媚的笑容,「無名,若是你,我願意。」
無名愣住了,鳳瑾的答案與他想的不一樣,「阿瑾,你,你不必如此。」
「無名,你也不必覺得心裡沉甸甸的,這是我的選擇而已,如果你真是皇帝,我願意為皇后,即便將來被廢黜,被打入冷宮,那也是我的選擇。」
「阿瑾----」
無名嘆息一聲,目光幽幽的望著她。「你知道的,我不會。」
「不會廢黜我?」
無名搖了搖頭,「不是,是不會當皇帝,這天下是你的,我會為你守護著整個江山。」
他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你珍愛的,我會為你守護!包括這天下,包括你重視的每一個人。」
鳳瑾怔怔的望著他,他的眼睛幽亮似深海,浩瀚若星空,好似能將人吸進去,鳳瑾覺得她的心她的靈魂都被這一雙漆黑的瞳仁吸進去了,從此眼裡心裡都是他,再也看不見旁人。
「陛下,帝都來信了!」
一名暗衛拿著一個竹筒快步走了進來,看見相擁在一起的鳳瑾和無名,立即停下了腳步,臉色微紅的轉身往外走,「陛下和首領有事,屬下等會再來。」
「拿來!」
暗衛乖乖折轉回來。把竹筒呈到鳳瑾面前,無名先接了,見竹筒沒有異樣,才拿出裡面的紙條,翻來覆去的檢查,見沒有被人做手腳,這才把紙條遞給鳳瑾。
暗衛啞然失笑,「首領也太小心了吧?這可是暗衛專用的信鴿,怎麼可能有人動手腳?」
「小心為上。」
無名淡淡道,也不解釋。
他才不會告訴別人,他之所以知道阿瑾要來江南,就是抓了暗衛專用的信鴿,偷看了他們的消息,再把消息放回去,把信鴿重新放回天上。
他可以這樣做,別人說不定也能。
鳳瑾仔細看了消息,消息是齊老狐狸寫的,分部在京中的密探前幾日已經探查到,裴琇已經動了,一切按鳳瑾之前的安排行事,就等著裴琇調兵,抓個證據確鑿就將裴黨一網打盡。
這原本是鳳瑾的安排,但看著邊上的那幅畫,和那封裴琇親筆所書的信。鳳瑾改了主意,她拿筆寫了一封回信,讓暗衛迅速飛鴿傳書回帝都給副首領。
自從無名跟來江南後,鳳瑾便讓副首領悄無聲息的潛回了帝都。
她下筆的速度很快,筆走龍蛇,無名只是看了一眼,注意到其中兩個字:絞殺。
阿瑾要絞殺誰?裴琇嗎?
不可能,帝都的暗衛殺不了裴琇,裴琇身邊有高手。
信送出去後,江南恢復平靜,鳳瑾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依然整日窩在青鸞別院,和無名逍遙取樂,若是呆得煩悶了,就喬裝打扮出去遊玩,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還時不時的喬裝成貴公子,帶著無名去畫舫上聽歌女唱曲,每次都要把無名逗得面紅耳赤才罷休。
與江南的平靜相比,帝都簡直可以用血雨腥風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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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嫁到:皇上請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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