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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鋼桌上的紅酒杯劇烈的晃動幾下,裡面的紅酒碰灑出來,濺在秦皓風的衣衫和沈雲的臉頰上。www.Pinwenba.com好似血濺當場一般,兩人四目而對,電石火光之間是滿滿的憤怒。忽而,沈雲燦然一笑道:「你那麼在意她?還是先管好自己吧!看看你公司的那一攤子爛事,還有閒情逸緻管別人的閒事?」
秦皓風巋然不動,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沈雲,漆黑的眸子裡面是龍捲風一般的叫囂,良久才淡漠道:「凌子涵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
「哎呦歪,真是好可怕呀!」沈雲毫不遮掩的說著,眼底眉梢皆是暖暖的笑意。
咖啡館對面的酒吧里,陸恆端坐在酒吧的吧檯上,眼睛死死的盯住石鑫,嘴角是一絲壞壞的笑:「不如,找個替死鬼怎麼樣,把矛盾什麼都指向那個人。」
「大哥,你到底懂不懂黑道上的事情啊!」石鑫一臉無奈的聽著陸恆那些天花亂墜,但都極為不靠譜的點子,頭大不已。
自從聽說凌子涵躺著中槍以後,陸恆就找到他,不停的跟他商討。但,兩人坐著商討一天也沒有個結論。
石鑫昏昏欲睡,恨不得將陸恆轟出去,可心裡想想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做得太過絕情了恐怕不好。
看石鑫不說話,只是兩隻眼睛不停的打架,陸恆徹底無奈了。知道繼續追問,繼續和她商議下去也沒有什麼好結果,既然如此,還是走吧!
也就是陸恆前腳剛剛踏出酒吧的大門,石鑫後腳就通知所有的酒吧員工,以後若是再看見陸恆過來就直接說他不在好了,至於理由奔喪去了還是喝喜酒去了,身子不舒服,醫院呢亂七八糟的理由隨便想。
這天底下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冤家路窄,陸恆以前也許還不信,但是今日,他是絕對的信了。看著街對面屹立不動的秦皓風,他清淺一笑的走上前去:「大難領頭各自飛啊!看不出來,凌子涵出事了,秦皓風你竟然這麼閒?」
「與你何干?」幾次在陸恆的面前吃了苦頭,秦皓風真是厭惡極了他,真想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讓他永遠的消失在地球上。
秦皓風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得。他非常突然的一拳頭砸在陸恆的臉上,看他被砸倒在地,卻依然沒有消失,秦皓風的心裡更加的厭煩。一個轉身,便快速的消失在了街角處。
陸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有點蒙,他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跡,自嘲的笑笑,先下手為強這句話果然一點兒也沒錯。
他緩緩起身,昂首闊步的朝凌子涵的家而去。這個時候雖然比較晚了,但他還是想要去看看她,看她是否安然無恙,想著,陸恆便十分嫻熟的撥通了凌子涵的電話。可是,出了「嘟嘟嘟」的通話音之外,別無其他。
「怎麼回事?」陸恆自言自語的問著,心中有些焦慮,快速的開車絕塵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車子便安穩的停靠在安老爺子的家門口。
看著依然亮著燈光的房間,陸恆有些詫異。他敲響門扉,卻意外的看到宋於晨開門出來。而且對方氣勢極為囂張,聞了聞他身上的酒氣,火氣立馬竄了上來,二話不說便一拳打在陸恆的肚子上,憤然道:「你知道不知道安雅被警察抓走了,你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出去喝酒!」
這一拳雖然打在陸恆的身上,但宋於晨卻突然對曾經的自己幡然醒悟。那個時候,安雅獨自哭泣的時候,安雅感到無助的時候,安雅孤獨的時候,他不是正如目前的陸恆一般麼?有何分別?
「安雅?」陸恆不明所以,安雅是誰啊?他怎麼感覺今天誰都打他,而且他就好像是受氣包一樣,被打的很憋屈啊!
看宋於晨猶猶豫豫的樣子,陸恆迫不及待的推開他,也許是用力太猛,竟然將他推倒在地,嘴裡面絮絮叨叨的念著:「你腦子有病啊,誰是安雅?安雅被警察抓走關我屁事啊!子涵呢?我是來找子涵的!」
借著些許的醉意,陸恆一路嘟嘟囔囔的朝房間裡走去。
此刻,房間裡面只剩下安老爺子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看著微有醉意的陸恆,他老人家臉上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惱火不已,但依舊一言不發。
宋於晨從地上爬起來,追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的嚷嚷著:「安雅就是凌子涵,她被警察帶走了!」
「什麼?」聽到這話,陸恆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安雅就是凌子涵?好半晌,回過神來他才繼續問道:「哦,凌子涵以前還有個名字叫安雅嘛?怎麼好像跟一個什麼什麼集團的千金小姐的名字那麼相似啊,只不過那個女人好像死掉了……」
看陸恆迷迷瞪瞪的樣子,宋於晨知道凌子涵一直瞞著他沒有說。可當真就讓他這麼渾渾噩噩的活下去麼?看得出來,他是相當愛凌子涵的,怎麼能沒有知情權呢?只是,知道以後,似乎太過傷害他了。
「你覺得凌子涵和你以前認識的凌子涵有什麼不同麼?」直到凌子涵被抓緊警察局的事情也急不來,宋於晨乾脆先和陸恆解決一下關於安雅和凌子涵的問題。
「沒什麼不同。」陸恆自顧自的給自己沖了一包速溶咖啡,隨後有開始煮醒酒湯。這個時候,他必須保持頭腦清醒才能將凌子涵救出來。
宋於晨心中惱火,這個陸恆竟然那麼愛凌子涵,竟然還看不出來安雅與凌子涵之間的區別。到底是太愛了,還是有意欺騙自己。兩個人,即使容貌長得非常相似,可感覺,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啊!
對於陸恆的愚鈍,宋於晨選擇了對他直言不諱,畢竟男人要勇於面對和承擔,安雅果然還是太過仁慈了:「被抓進警察局的那個是安雅,你的凌子涵早在兩年前就死了。」
聽到這話,陸恆突然一個箭步衝出來,臉紅脖子粗的掐住宋於晨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胡說什麼!那是子涵!是子涵!不是什麼安雅!」
說著,他的眼睛都開始發紅了。兩年了,他怎麼能夠看不出來這個凌子涵與曾經那個凌子涵的不同。只是,他不願意承認,哪怕她有一絲的希望是凌子涵,他都要鼓起勇氣去相信她。只要,她沒親口承認。
如今,這一切沒有被凌子涵親口承認,倒是讓宋於晨親口說了出來。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就胡亂質疑凌子涵?
想著,陸恆怒不可遏的警告著宋於晨說道:「你瘋了麼?是安雅死了,安雅早就已經死了,你不要把凌子涵當作是安雅……」
「那他呢?你怎麼解釋?」宋於晨絲毫不覺得有錯,反而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看著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的安老爺子,陸恆不再言語。他緩緩的鬆開抓住宋於晨的手,思索著那日凌子涵給他的介紹,她說他是安雅的父親,因為安雅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決定照顧安老爺子。
可他怎會看不出來,凌子涵對安老爺子那是真的好,好到就像親生父親一樣。如果她是凌子涵,怎麼會與宋於晨有那般深仇大恨,甚至不惜利用他陸恆和秦皓風,只為宋於晨能夠垮掉,能夠生不如死。
以前,不明白,她何來的恨意。也不曾了解過,她是何時被安雅小姐救了,又是何時認識的宋於晨,並於宋於晨結下了血海深仇。每次凌子涵看到宋於晨的時候,那眼底不可磨滅的恨意怎麼會是一個局外人的眼神呢?
若她是安雅,那麼一切都解釋通了。因為宋於晨造成了安雅的死,所以安雅照顧父親,安雅報復不負責任的丈夫……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心痛的幾乎快要炸掉。兩年了,她瞞了他兩年,整整兩年,他到底是愛錯了人,還是愛得太過分?
他真是傻,又傻又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什麼時候去世的都不知道。即使心底已經開始相信宋於晨的話,陸恆的面上依然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思索良久,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別騙我了……」
這句別騙我了說是說給宋於晨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此刻,他臉色蒼白入紙,嘴角有鮮血緩緩溢出來,大概是因為太過執著和倔強咬破嘴唇想讓自己相信些什麼。淡漠高瘦的他忽而給人一種瘦骨嶙嶙的感覺,讓人心疼。
說完這話以後,陸恆默不作聲的走出這間鄉間小屋。窗外月色瀉下一地流光,郊外的螢火蟲肆意翻飛,尋找著心儀的對象。風夾著野花香瀰漫而來,撲鼻香,醉心腸。他的眼底閃過點點淚光,一步步朝渺無人煙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