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茶水間,映入眼帘的是簡潔而規整的布置,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茶水間,沒有任何暗藏的機關或可疑的跡象。
房間不大,牆壁被刷成了柔和的米白色,燈光從天花板上的圓形燈罩中灑下。
照亮了角落裡擺放著的幾盆綠植,給這個略顯單調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生機。
屋子中央放置著一套木質沙發,色澤溫潤,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我進入房間後,徑直走向沙發,直接就坐了下來,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看似放鬆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實則警惕著任何可能出現的異樣。
經理則快步走到一旁的茶几旁,那裡早已擺放好了一套精緻的茶具。
他手法嫻熟地開始沏茶倒水,動作優雅流暢,像是經過了專業的訓練。
不一會兒,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便遞到了我的面前。
他站在一旁,臉上掛著那副始終如一的笑呵呵的表情,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與好奇,說道:
「沒想到初六兄弟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不凡的身手和眼力,在這複雜的地下世界裡嶄露頭角,真是人中龍鳳啊!」
言語間儘是討好與奉承之意。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算是回應了他的誇讚,然後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葉,抿了一口茶。
茶的香氣在口腔中散開,口感醇厚回甘,但此刻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這杯茶上,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初六先生,既然岑小姐說過了,那你安排吧,需要我們怎麼做?」
經理的話打破了短暫的寧靜,他微微前傾身子,眼神專注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指示。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愣了一下,心中滿是疑惑。
安排?
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原以為完成了抓老千的任務就萬事大吉了,怎麼突然又冒出個「安排」?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經理,開口說道:
「不是已經抓到老千了麼?」
經理聽到我的反問,也是一下子懵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不過,他畢竟是在這賭場裡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很快便反應過來,重新恢復了那副笑呵呵的模樣,連忙解釋道:
「你說剛剛那個啊?那個人我們盯了有一段時間了,今天也總算是抓到他出千的證據了,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但我們賭場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可就棘手多了。
我們場子裡的明暗燈(註:指賭場裡負責監控出千行為的人員)費了好大的勁,卻怎麼都抓不到他的千。
可這傢伙短短几天時間,就在我們場子裡贏了大幾百萬了,這總不能是運氣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看來這賭場裡的水比我想像的還要深。
我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事不宜遲,帶我去監控室看看吧!或許能從監控里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經理連忙點頭應道:
「好嘞,初六先生,您這邊請。」
說著,便在前面帶路,走出了茶水間。
我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暗自思索著即將面對的難題,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跟著經理七拐八拐,我們來到了賭場的監控室。
推開門,一股混合著電子設備散發的熱氣和緊張氣息撲面而來。
監控室內燈光昏暗,數排顯示屏閃爍著不同區域的畫面,工作人員正緊盯著屏幕,不時切換著視角。
經理快步走到一台主機前,對操作員低語幾句,操作員迅速調出了疑似出千者的相關錄像。
畫面中,一個身形消瘦、穿著黑色夾克的男子頻繁出現在各個賭桌旁。
他下注時看似隨意,卻總是能贏多輸少。
我緊緊盯著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試圖從他的細微動作中找出破綻。
然而,每當到了關鍵的發牌或搖骰子環節,他就會巧妙地側身或轉身。
故意將背部對著監控攝像頭,只留給我們一個讓人干著急的背影。
從有限的正面畫面中,根本無法判斷他究竟使用了何種出千手段,這讓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勝之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皺著眉頭說道:
「帶我去他在的賭桌,我親自下場會會他。」
經理有些擔憂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來到熱鬧喧囂的賭場大廳,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可疑男子。
此時他正坐在一張百家樂的賭桌前,面前堆滿了籌碼,周圍的賭客們或羨慕或嫉妒地看著他。
我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在他對面的空位上坐下,眼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他似乎有所察覺,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隨後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研究手中的牌。
我不動聲色地開始下注,起初只是小試牛刀,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以及牌局的走勢。
幾輪下來,我越發確定他在出千,但他的手法極其隱蔽,讓人難以捉摸。
於是,我故意加大了賭注,試圖打亂他的節奏,逼他露出馬腳……
喜歡叫爺,初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