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凌飛緩緩置地,問道:「你老子呢?」
蘭亄女道:「他,當然不能隨便在此現身,老傢伙,你若是想見他,拿點誠意出來,姑奶奶高興了,可以帶你去見見。」
對在場眾僧道而言,這個來歷不明的大漢,完全不講究外在,不修邊幅,似乎踏在禮儀邦門之外,造型雖奇,修為卻是深不可測。而這個神秘女子的突現,言語中又是極無教養般的沒大沒大小,頗為上奇,一時間都把目光聚了過來,各自計思,均想:「這小丫頭片子當真是沒個上下,什麼人面前也敢稱姑奶奶,不知天高地厚,這莽漢一身粗相,倘若動起火來,可是沒人能攔的下。」也有人慾說些引火之詞,再觀這女子修為也是地仙修為的高手,心下一掂量,終是忍了回去。
凌飛上前,大大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再次出手相救。」
冷榮晴喜道:「姑娘!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小喬觀凌飛對那女子頗為溫和,上前拉著他的手,急問:「哥!這位前輩是誰?」雖知道門之人駐顏青春,但觀蘭亄女青芳之色,由不得不心急,心底本無半點猜測,此況之下也由不得她不去多想。凌飛道:「這個,我,我,我上次遇難,被這個前輩所救。」
莫雲天道:「敢問女上仙是何方高人,能破的我崑崙禁法?」
文中雲與荀中電山前之際,千餘名弟子已施法將崑崙圍禁,沒有崑崙引渡之法,凡修絕計是上不得山來。即便是地仙修為之人,也絕非一時半刻能闖的進來,此女子在片刻之間飄忽進殿,實是心奇,莫雲天在玉泉山已見過,來歷路數卻是不知。
蘭亄女道:「崑崙之法,何難之有,即便是你再布上三層,姑奶奶也上的來。」
來人點頭道:「說的極是,這種破陣,老夫一腳踏過去,能踩掉半個崑崙。」
群道僧有不少人噓聲,均想:「這兩人口氣大的很,連崑崙都不放在眼裡,天下間還有什麼是可以放在眼裡的。」智勝坐在一旁閉目,一言不發,撥著佛珠,念著:「阿彌陀佛!」李國自入的殿來,自然被請在了尊席之位,此況之下,不知虛實,也是靜觀不語。
蘭亄女衝著凌飛扮個鬼臉,笑道:「小師哥!我們又見面了,最近有沒有被燒魂,或是丟魂啊?」
凌飛低下頭,說道:「多謝前輩掛念,沒有!」
這一問一答,明事之人當然不會上心,小喬卻是聽的急了,問道:「哥!誰為誰丟魂了?」明顯是心有誤解,歪想所致。
蘭亄女裝作不明事理之樣,眼一甩,說道:「這還用想,當然是他為我丟魂了,難道是我為他丟魂了,笑話,天大的笑話。」
小喬聽了,陡然心苦之極,眼淚止不住倘了下來,咬咬唇,往後退去。李志常見狀大是欣慰,連忙上前,欲拉小喬之手安慰,觸碰之際,小喬冷的甩開,叫道:「別動我,誰也別過來。」冷榮晴知是兩人鬥嘴,心言:「蘭亄女啊,蘭亄女!這個時候能搗亂嗎?玩笑對於熱戀中的人,這不是致命的嗎?」走過去,連忙勸說,一番前因後果道出,這才使的小喬釋懷。
凌飛欲上前作辯,卻不料腳下像灌了鋁似的,挪動不的,那裡知道是蘭亄女有意而為。
蘭亄女陡然轉了口氣,說道:「老傢伙!我們走吧,這裡亂鬨鬨的,你與這幫小輩在一塊,不覺得丟人嗎?」
這一言道出,立時引的群怒,有人叫道:「放肆!崑崙山高手雲集,天下宗門之地,豈容你一個黃毛丫頭在此胡言。」
「大膽之極,莫道兄,不可放任此女子,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殺了她,必定是外邦修士派來的奸細。」
蘭亄女大叫:「誰講的,站出來!」這一聲,三清殿止不住搖晃,眾人立時將耳朵捂上。
莫雲天異常的鎮靜,此女子輕而易舉破的崑崙禁法,當真是不敢小覷,說道:「算了!今日我等齊聚於此,乃是相商大事,不可因此繁門瑣節之事,傷了和氣,以和為貴。」心下思的是:「此女子能輕而易舉破的崑山守山之法,尋常旁門絕計不會如此無聲無息的,或許與我崑崙有些淵源。」確是如此,崑崙派不乏高手隱遁山林。
蘭亄女指著凌飛,道:「你跟我走,有人要見你。」指著來人道:「老傢伙!我們也走吧。」
小喬急道:「哥!你不能跟她走。」
冷榮晴道:「姑娘,我們是一起的,要走也是一起走。」
蘭亄女不應聲,飄身向外,凌飛的身子不由自主便向外飄去,殿外飄來一聲脆音:「老傢伙!把那倆個女子帶上。」那人一隻大手向前,將兩人抓在手裡,李志常見小喬要被帶走,連忙下跪,說道:「大仙!你把我師妹帶走了,也把我帶走吧。」那人對著二人,問道:「這是你們什麼人?」小喬道:「是……」冷榮晴將話搶過來,說道:「是我們不識的。」那人大哼一聲:「滾蛋!」大步向外,出得大殿,身型越長越大,空中布法弟子被撞下數人。
眾道僧見此狀,盡皆奔出大殿。
此刻,莫雲天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崑崙聖地,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小喬在那隻大手裡,叫道:「你,你要帶我們到那裡去啊?」
那人笑道:「小女子!你漢子被人帶走了,我帶你追情郎。」
小喬聽罷,不再出聲,行速極快,視物無定。冷榮晴道:「弟妹!不必憂心,那女子並非壞人,絕計不是和你搶凌飛,你大可將心放寬。」那人聽了,糾正道:「哼!不是她要尋那小子,是老夫要找那小子。」小喬道:「前輩!你找他幹什麼?」
那人道:「老夫的東西被他奪走了,不找他,難道找你?」
冷榮晴心想:「凌飛什麼也沒有,什麼時候搶過別人的東西,有一把斧子,還是石敢當送的,難道石敢當搶他的斧子?」陡然思起:「此人一見凌飛,便問什麼太陽,赤陽道人,難道這大漢與赤陽道人是至交?」想到此,心中暗叫不好,心念:「凌飛啊,凌飛!你將赤陽道人吸入的事,打死也不能認啊,免的再惹事生非,咱們是真折騰不起了。」
那人一路急走,時而急的暴跳,氣岔岔道:「老子追了幾千年的冤家,被他輕而易舉的奪了去,你們說,這件事可氣不可氣?」
冷榮晴道:「不大可能,大仙如此神通都沒能追到冤家,凌飛修為低下,必定是前輩聽聞有誤。」
那人變了臉色,冷冷道:「胡說八道,申公豹膽子再大,也不敢騙我,老夫是從終南山一路聞著味過來的。」
小喬道:「前輩!您是誰啊,我們稀里糊塗的被您這麼一路拿著,好歹讓我們知道你是誰啊?」
那人不答,卻是一聲闊叫:「丫頭!你老子究竟在什麼地方?」
凌飛被蘭亄女引在身後,身子不能動,思維還在,聽到後面的對話,禁不住問道:「前輩!這後面的大漢,究竟是誰?」蘭亄女忽的停下,一臉嚴肅,問道:「你想知道?」凌飛點頭,蘭亄女道:「你在軒轅墳吸入赤陽道人,這大漢知道了便去找你,你動腦子想想什麼人與太陽有仇?」凌飛徹底懵了,這句話當真是荒唐之極,搖頭道:「前輩!我不知道。」
蘭亄女罵道:「你真是個笨蛋,他是夸父!」眼晴似在迸出火,好似氣郎不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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